玉昭阳坐在楼里刚吃完一个鸡腿,便被那道火光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不是城郊的方向吗?谁大白天在那儿放烟花?”
棣恒看着那道红烟,眉头皱起。
“这应该是……求救的信号。”
“求救信号?”玉昭阳一时间还不知道是谁求救,便见楼中的几个小厮变了脸色,随后带了几个人就出去了。
御风楼是离桑的产业,楼中遍布的眼线自然也是他的人。看这些小厮反应这么大,那么信号是谁放的便不言而喻了。
离桑遇上麻烦了?
想到这儿,玉昭阳提起剑就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棣恒也想到了这点,道:“我跟你一起去。”
云襄里还是云里雾里的叫他们,“喂,你们要去哪儿?这菜还有这么多呢!”
玉昭阳脚步顿了顿,看向云襄里,齐焕和明越三人道:“你们先吃着,我们有急事先走了。”
“姐姐......”明越下意识地就想追出去,可是他才刚站起来,两人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了。
齐焕自顾自吃着,把明越拉回了凳子上,“别管他们了,咱们继续吃。这女人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也只有棣恒那烂人受得了了。”
云襄里听到齐焕对棣恒的称呼,顿时好笑道:“你叫他烂人?他怎么你了?”
齐焕恨恨道:“他想要弄死我!”Χiυmъ.cοΜ
“想弄死你?”云襄里闻言反而哈哈大笑道:“那说明你有本事啊兄弟,能把棣恒都能给惹毛了。我之前惹他生气,他也不过是把我扔到歌坊几天。”
“扔到歌坊?”齐焕顿时来兴趣了,“这算是什么惩罚?然后呢,歌坊里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中的,特别漂亮,声音特别好听,身段也特别优美?”
云襄里嘴角抽了抽道:“你这是......没去过?”
齐焕道:“是啊,我爹管的紧,根本不让我去那种烟花之地。”
云襄里笑眯眯道:“要不,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体验体验?”
齐焕脸色立即好了,精神道:“这很可以,谢谢了兄弟。”
刚到城郊,玉昭阳和棣恒便感觉地面一阵晃动,似乎有巨人重重地踩踏在地上。一路往里走去,打斗声,惨叫声愈发地激烈,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玉昭阳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伤残着的身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前面。
玉昭阳和棣恒急忙跑了过去,拉住一个还算轻伤的人问道:“怎么回事?离桑呢?”
那人颤抖着手指向一道水帘道:“在、在另一边。有、有怪物!有怪物啊啊啊!”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捂着头在地上打滚。
玉昭阳急着追问道:“什么怪物?你倒是说清楚啊。”
那人只是摇着头,也不说话,看起来已经彻底崩溃了。
棣恒皱起眉道:“他们现在这样应该回答不了了,但只怕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如你先在外面,我去里面先看看。”
玉昭阳立即拽住他的手道:“不行,要去一起去。我玉昭阳可没那么犯怂。”
“那好,一起去。”棣恒说着,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倾身便往水帘处飞去。
刚到水帘前,玉昭阳便感到了一阵极强的压迫感。
“阿恒小心,这里有设置屏障。”
棣恒似乎早先便有察觉,脚下并未有所停留,只是衣袖轻摆,手指往前轻轻一点。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屏障自他指尖飞快地消散。
玉昭阳明显地感觉到那股压迫消失,水帘在他们周围自动形成一个中空的洞,心里对棣恒又是一阵佩服。
不枉她称他妖孽,就这功力完全逆天了好吧。
压迫力如此强大的屏障,若是换成她,不拿着冰魄卯足了剑气砍个几十次,估计连个动静都不会有。
水帘内,又是一片天地。黄沙漫卷,浅色的地面被一片片血色渲染,尸体如同坟冢高高堆起,嘶吼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四周黑烟滚滚,弥漫着惨烈森寒的气息。
离桑“噗”地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的伤口。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头看去,便见棣恒和玉昭阳落在地上向这边走来。
离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大喊道:“别过来!”
玉昭阳和棣恒脚步顿了顿,忽然间他们身前的地面像是地震般颤动了起来,紧接着一阵爆破声轰地响起,滚滚黄沙在他们面前炸开。
棣恒眼睛一冷,拉着玉昭阳猛地后退了几步,用袖子将飞来的黄沙挡在她的面前。
玉昭阳浑身冷汗都出来了,“这、这地下有暗雷!”
棣恒眯眼看着前方炸开的几处地方,开口道:“看着是有人故意布好了局,就是为了引离桑出来,进一步除去他。”
虚空中,忽然穿来哈哈大笑的声音,阴森的声音混在大风之中有些幽暗难明。
“离桑,没想到你到了如此境地还有帮手?也好,那便......让我好好玩玩吧。”
话音刚落,正打斗着的十几个暗影忽然亮着红眸看向棣恒和玉昭阳。
玉昭阳被那像是鬼似的眼睛看的后背直发凉,手指刚握在冰魄上,那些穿着灰袍的暗影已经腾空拿着长刀劈了下来。
棣恒挡在玉昭阳面前,骨扇从他手中飞出,浑身的气质如同沾染了寒冰,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骨扇像是有生命似的,如疾风一般地向着灰影人的命脉就打了过去。
可是出乎意料的,骨扇从他们身上飞过,却似是打在了钢铁上。只听一串劈里啪啦的声音,明亮的火花在他们身上擦过,却好像只是刮破了点细皮。可是这些小伤对他们来说,并未产生丝毫的威胁。
玉昭阳登时睁大了眼睛,怎、怎么会!
棣恒也感到了意外,气息比往常更加沉了。按理说,他这玄铁做的骨扇一旦打出去,那便是非死即伤,可是这些人,或者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似乎一点也不怕这些外力的击打,哪怕他已经用了三成的力道。
三成的力道不多,但是却足够将坚硬的山石化作粉末。
玉昭阳抿了抿唇,下一秒拔出冰魄破空而起,冰寒之气霎那间铺天盖地弥漫开来,她握紧了剑柄,对着暗影用力刺了过去。
那些暗影桀桀怪笑着,迎面便冲着玉昭阳劈了过去。
棣恒瞳孔一缩,急声道:“昭阳!”
“砰”的一声,冰魄的剑气和暗影人的长刀碰撞,玉昭阳头脑发汗,接着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道给弹飞了出去。
他们不仅身体如钢铁坚硬,而且力大无穷!
棣恒急忙飞身将她接住,眼看着玉昭阳脸色失去了血色,眸中一片急色道:“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玉昭阳摇了摇头,捂住被震麻的双臂道:“没什么。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连冰魄都没用!”
棣恒抱着她变得苍白的脸色,眸色沉沉地看向那些冲过来的暗影,眼底闪过一抹猩红的杀意。
离桑眼看着那些暗影就要打在他们身上,立即大喊道:“你们快走,这些东西他妈的都是怪物,怎么打都没用!你们跟他们耗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棣恒充耳不闻,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看来,本侯要认真起来了。”
玉昭阳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道:“你要做什么?”
棣恒没说话,摸了摸玉昭阳的头便站起身来。大风吹过他的衣袍,紫色轻绡在空中被吹的乱飞。
眨眼之间,暗影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在玉昭阳没有看到的地方,棣恒眸底的紫光乍然亮起。乱发之下,他的眼睛冷的惊人。
暗影忽然愣住了,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压迫感逼的连动作都慢了几拍。
忽然之间,强烈的气流从棣恒的身上流窜而出,可他一动也未动。只听“轰隆”几声,那些暗影竟然被这气流冲击的碎裂开来,胳膊和腿都从身上分离了出去。黑色的污血带着腐朽的味道,顷刻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离桑和玉昭阳都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呆了。刚才钢铁似的人在这男人的手下,怎么就跟泡沫似的说碎就碎?有没有搞错?
棣恒冷眸看向虚空道:“是你出来,还是我把你给揪出来?”
虚空中,又是一阵笑声,“长盈,看来你这位老熟人还真是有些本事。你不去打声招呼吗?”
玉昭阳听的瞳孔一缩。长盈?难不成,引离桑来的人就是尘落!
她正想着,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白发女人从山石后飞身而出。到了棣恒近前时,女人撕去了脸上幺阿婆的面具。那张脸上褪去了先前的黑色印痕,但是却白的如同鬼面,鲜艳的红唇和阴森的眼睛使她看起来透着一股阴寒的鬼气。尤其是她看向棣恒时,眼中带着难以言明的谲诡和痴缠。
“侯爷,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棣恒气质清冷而孤寒,如同一支只可远观的清莲。他眯眼看着长盈,道:“你还敢见我?忘了上次我怎么警告你了?”
“有什么不敢的?”长盈轻笑着,魅惑道:“对我而言,你可是我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男人。就算你杀我千百次,我还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棣恒冷哼道:“别说这些话来恶心我。你和尘落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盈勾唇笑道:“侯爷想知道?那也简单。”说着她阴阴地看向玉昭阳道:“只要你杀了这个贱人,我就告诉你!”
“找死!”棣恒眸光一厉,便打的长盈吐出一口血来,手指紧紧掐在她的脖子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侮辱她的话!”
长盈擦了擦嘴上的鲜血,却仍旧笑着,“怎么,心疼了?也对,你对她向来很好,对我却向来绝情。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见不到她了!”
棣恒闻言,猛地回头,便见尘落稳稳地站在他的身后,手指捏着玉昭阳的命脉。
玉昭阳心里骂娘,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尘落就出现在她身后了!这他么是鬼吧!
尘落邪笑着看向棣恒道:“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你说我若是就这么掐死了,你会怎么样?”
棣恒手指一松,浑身冷气直冒道:“放开她!”
“放开?”尘落轻笑着摸了摸玉昭阳的脸道:“到手的东西,我可从来没有放开的。你想要回去,是不是得有些求人的态度?”
棣恒眼睛紧盯着玉昭阳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啊?”尘落眉眼森寒地勾唇笑道:“先跪下一个我看看?”
跪下?棣恒那种生来就应该立于九霄的人,怎么能给人下跪!可是他为了她,说不定还真会去做。
玉昭阳握紧了拳头,瞳孔猛地紧缩道:“阿恒,别听他的。我有办法,你别.......嘶!”
尘落捏着她脖子的手又是一紧,手指如刀割在她的皮肤上。
“小美人,别多说话。不然我这手,可控制不好力道。”
“别伤她!”棣恒道:“不就是下跪吗?我跪!”
玉昭阳眼睁睁地看着棣恒膝盖慢慢地往下,眼睛急的泪光频闪。但她的喉咙被尘落紧捏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棣恒!别跪!
忽然之间,一道冷光一闪而过。眨眼之间,一把明月似的弯刀架在了尘落的脖子上,正是那把半月!
尘落手指一顿,玉昭阳便趁机立即往后一撤。
棣恒动作顿住,紧接着极快闪身,将玉昭阳从尘落的手下抱了出来。
“昭阳,没事吧?”
玉昭阳摇了摇头道:“都怪我刚才掉以轻心了,差点还让你......”
棣恒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别难受,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舍去,又何况一个下跪?”
离桑拿着弯刀轻笑道:“尘落,看戏好玩吗?你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还真是当我这个刺客是白吃的啊?”
尘落被刀这么架在,却丝毫不慌,轻轻瞥了离桑一眼道:“好玩。可惜被你打断了。”
离桑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戏,就下地狱看去吧!”
尘落露出一抹讽笑:“怎么,你还想着杀了我?”
“有何不可?”
说完,离桑极为利落地向下一砍,便把尘落的头给砍掉了。
可是很快他却发现,他砍下的这个头没有血!
“哈哈哈哈.......离桑,我的傀儡好玩吗?”尘落的声音又在虚空中响起,带着猖狂和嘲讽的笑声,无孔不入地响彻整片空间。
离桑手指握紧,这才发现,这具所谓的尘落“尸体”,不过是一具精心制作的傀儡!
长盈冷眼看着,笑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想要抓住我的主人,那是不可能的。”
离桑气的肝疼,大骂道:“可恶!你他妈的有本事就出来,拿个傀儡糊弄人是怎么回事?”
尘落轻笑道:“就你们这些小喽啰,还用不着我亲自动手。”
离桑怒道:“你说谁是小喽啰!”
尘落不理他,冷声道:“长盈,还愣着做什么?把离桑杀了,我可以让你把棣恒带走。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我就帮你得到他如何?”
长盈一瞬间全身都兴奋地颤抖了起来,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来,“是,主人。”
这话说完,长盈便拿着长剑向离桑刺去。
离桑毫不相让,迎面便打了过去。
但是让离桑没想到的是,长盈的身体似乎也经过了改造,他接连几次打在她的身上,却不见任何的伤口。
随着他们的打斗,暗雷在他们脚下砰砰响起,炸开一片黄沙。
玉昭阳早就不高兴了,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道:“居然敢这么觊觎我的男人,真当我是死的了!”
棣恒听到这话,眸光闪动着看着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放心,她也只能想想。我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不管是谁都抢不去。”
玉昭阳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脸色不由得红了红,道:“还有尘落,他居然想让你下跪!”
棣恒笑的更深,眸光似乎带着某种深意道:“这你也放心,这一生我不会向任何人下跪,除了你。”
玉昭阳呆呆道:“我?”
棣恒在她耳边轻声道:“对,在床上。”
“你、你!”玉昭阳脸色爆红,两眼瞪着棣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男人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看他这眼神,绝对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这个男人,真是说骚话不分场合的吗?
玉昭阳不敢再看他,眼看前面离桑被打的连连后退,还有长盈看过来的那既有挑衅的眼神,当即便提剑飞身而出。
她可不是什么需要棣恒保护的小白花,今天她必然要长盈躺在她的脚下!
棣恒也没阻止她,他知道她心中有火气,此去出出气也是好的。
长盈感到一阵强烈的寒冰之气,转头便见玉昭阳提剑而来。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轻笑道:“原来还真有会送死的猎物。”
玉昭阳不屑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惊魂夺魄的笑容,风吹着她飞起的红菱和袍角,有种锋利又张扬的英气和高贵。
“猎物吗?说不定谁是猎物呢!”
说完,玉昭阳便迎面打了上去。不得不说,长盈在被改造之后,不管是身体、速度还是功法都得到了百倍的增强。比起之前,玉昭阳感觉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鬼魅,还是个刀枪不入的鬼魅。
她和长盈打了几个回合下来,一个想法忽然从她的脑子中一闪而过。
从刚才那些金刚似的怪物,再到如今的长盈,尘落似乎做了不少这样的东西,难道他后来炼制的药......是这个作用?
但是还没等她多想,长盈扭曲地笑着手指闪过一道诡异的冷光,离桑眸光一闪看到长盈手里的东西,忽然喊道:“快闪开!”
玉昭阳闻言急忙一闪,一枚泛着毒气的暗器擦着她的脸极快飞过,若非她速度快,这暗器想必就刮伤她的脸了。
离桑恢复的差不多了,闪身来到了玉昭阳的身边道:“那枚暗器有毒,而且有很强的腐蚀性,我有许多部下刚才都中招了。看来她这是想毁了你的脸!”
长盈勾唇幽幽道:“棣哥哥喜欢你,不过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只要毁了,变成丑八怪,看他会不会还喜欢你!”
玉昭阳眉眼一沉,看着长盈红唇轻启:“找死!”
随着她的滑落,冰魄剑气大胜,长发飞快飘飞。自她脚下蔓延出层层的冰雾,几乎眨眼之间弥漫的黄沙地面寸寸成冰。这冰寒之气不仅是从剑上散发出来的,还有她的身上。站在她身边的离桑浑身一抖,感觉他要被冻成冰人了。
离桑赶紧往旁边站了站。没想到这女人刚还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柔弱模样,现在就忽然气场全开了,就好像是征战沙场的女王,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质,真他妈吓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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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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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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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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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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