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凤栖莲>第410章 棣恒疯狂吃醋
  或许是心中还惦记着许多的事情,玉昭阳难得地起了个大早。

  只是刚从床上下来,她便听到屋外棣恒和离桑谈话的声音。

  说起来,也有些时日没见过离桑了。自那次他去看过金策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从帝京消失似的,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玉昭阳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门走了出去。门刚打开,棣恒和离桑听到声音,同时朝玉昭阳看了过来。

  玉昭阳走上前去,询问地看向棣恒和离桑两人道:“怎么这么早,在说什么呢?”

  棣恒转头看向她,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翘起来的软发笑道:“不多睡一会儿吗?”

  玉昭阳撅了撅嘴道:“不睡了,再睡人都要睡傻了。你们还没说,这么早在这儿干嘛呢?”

  离桑眯眼看着她道:“侯爷没跟她提起吗?”

  棣恒这才解释道:“昨日我托离桑派了人去帝京内外找寻黑衣女人的下落,他有了些发现,这才同我来说。”

  玉昭阳顿时眼睛亮了亮道:“这么快就有发现了?快说来听听!”

  离桑接着刚才的往下说道:“后来,我的一个部下在黑市里发现了她的行踪。据他打听到的消息,那女人几天前在黑市里订做了一批炸药,具体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不过,她这两天应该会过去取货。”

  玉昭阳激动道:“这可是大发现了!只要我们的人盯得紧,只要她一出现我们就能把她抓获。”

  棣恒闻言却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口中默念道:炸药吗?

  离桑看了棣恒一眼道:“我的人已经在黑市里暗中盯着了,我让他们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玉昭阳道:“离桑,真是辛苦你了。”

  离桑看了棣恒一眼道:“不辛苦,侯爷给的报酬足够抵消了。”

  闻言,玉昭阳疑惑地看向棣恒,似乎是在询问他给了什么报酬。

  棣恒眉心跳了跳,道:“没事就走吧,有消息再来找我。”

  离桑走后,玉昭阳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到底给了他什么报酬啊?”

  棣恒道:“也没什么。”

  玉昭阳双眼盯着他道:“没什么是什么?莫不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黑暗交易吧?”

  棣恒好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玉昭阳道:“那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棣恒这才道:“你还记得之前在我的书房里看到的一些闲书吗?”

  “闲书?”玉昭阳皱着眉想了想,能让棣恒称之为闲书的,那应该就是……

  “《桃花笑》!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些很好看的小人书吧?我记得里面那些图画画的特别好,那真是活色生香,引人遐想!”

  棣恒点了点头道:“离桑之前似乎无意间翻动过其中一本,之后便一直也很想拿其他的书去看。我想反正那些书放在我那儿也是平白占了地方,这次索性给他作为报酬了。”

  玉昭阳睁大了眼睛道:“听你这意思,你不会都给他了,一本都没留吧?”

  棣恒道:“没留。”

  玉昭阳闻言顿时一脸悲痛道:“这么好的书你都给他了,居然一本都没给我留!这个离桑,我真没看出来,居然是个假正经,真闷骚!哪有人要报酬要人家家里的藏品的?”

  “藏品……”棣恒慢慢咀嚼了这两个字,接着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这么生气?”

  玉昭阳道:“对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欣赏?那些书他拿到手也是暴殄天物!”

  棣恒摸了摸她的头道:“别气了。若你喜欢,我可以让人再寻一些过来。”

  玉昭阳顿时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道:“你说真的?”

  棣恒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玉昭阳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真是便宜离桑了。”

  棣恒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目光认真地看向玉昭阳道:“你满意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

  玉昭阳愣了愣道:“说什么?”

  棣恒眸光微深道:“虞南溪,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见面?”

  听到这个名字,玉昭阳浑身都僵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了声音。

  “你……怎么想起提他了?”

  棣恒道:“那纸婚书还在我的手里。”

  玉昭阳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下来。

  棣恒见她忽而变白的脸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道:“我知道你害怕。可是有些事情,拖久了只会更加痛苦。你不是也说了吗?那纸婚约在你这里或许早已作废,可是在他那里,却并非如此。”

  玉昭阳紧闭着眼睛,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道:“我知道。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想起我们决裂的那一天。他对我的眼神既失望又冰冷,我、我害怕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不会的。”棣恒摸着她的软发道:“他的父母犯的是军中大罪,端侯做的处决合乎军规,合乎法度,并没有任何错处。而且他将虞南溪收养在身边,已是尽了仁义之情。若他当时真的对你说了什么狠话,那也不过是气头上的迁怒,而并非真的恨你。”

  玉昭阳敛眸道:“可是阿恒,我怕的并非他恨我,而是……他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亲人,我……真的不忍心伤他。”

  棣恒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摸在她的脸上道:“还没准备好面对他,是吗?”

  玉昭阳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棣恒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不想了。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去也不迟。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等你,无论需要多久。”

  玉昭阳听他这么说,总觉得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他都如此迁就她,包容她。若非他喜欢的是她玉殊棠,而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子,或许他根本不用承担这些。

  可是要她放开棣恒,说实在的,她做不到。

  棣恒见她一直皱着眉头,笑道:“好了,别皱着眉头了。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一些胭脂醉的点心,就在厨房里放着。”

  玉昭阳一听有胭脂醉的点心,什么心事顿时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了饥饿,连忙拉着棣恒往厨房走。

  “你不早说,我早就饿的不行了。”

  棣恒笑了笑,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刚走到厨房里,她便发现齐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的手里正拿着盘子里的点心吃的香。

  玉昭阳一看眼睛都直了,那几盘子点心竟然被他吃完了一半。

  “齐焕,你小子胆肥了?居然连我的点心都敢吃!”

  齐焕瞥了她一眼,道:“不就是些点心吗?我从昨晚忙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呢。”

  玉昭阳这才发现他眼下的乌青,皱眉道:“你去哪儿了?不会是去什么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了吧?”

  齐焕一听顿时脸红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烟花之地,别、别乱说!”

  玉昭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纯情,坐在桌前拿了块点心边吃边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去哪儿鬼混了?话说,李景寒居然允许你这么频繁地出宫?”琇書網

  齐焕哼哼道:“他最近忙着呢,可管不上我了。而且我昨晚是去暗中调查某个人的,可不是什么鬼混。”

  棣恒听他这么说,眯了眯眼道:“杜谦?”

  齐焕顿时像是见了鬼似的看向棣恒,道:“我去,你怎么知道?跟踪我?”

  棣恒道:“本侯可没那个功夫。能让你跟踪的,只怕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且昨晚,只有他从外执行任务赶回来。”

  玉昭阳道:“你去跟踪杜谦做什么?”

  齐焕道:“你之前不是怀疑给虞南溪的那封信是杜谦写的吗?所以我就想着若是信真的是他写的,那必然是有目的,不然他为何要那么做。所以我听说他回来了,就想着去暗中调查一下。”

  玉昭阳笑了一声,自是不觉得跟踪一个晚上能调查出些什么,“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收获吗?”

  齐焕洋洋得意道:“收获大了。你猜我昨晚一路跟着他,看到看到他往哪儿去了?”

  玉昭阳道:“哪儿?”

  齐焕哼笑了一声,然后神秘地说出来三个字:“晋侯府。”

  “晋侯府!”玉昭阳蹭地站了起来道:“他去晋侯府做什么?你跟进去了?”

  齐焕道:“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本来是想跟进去的,可是奈何晋侯府自上次遭了小偷后,守卫便极其森严,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提人想进去了。不过我看杜谦进去时是带着一个箱子的,出来后那箱子就没了。想来,他应该是给虞南溪去送了什么东西。而且虞南溪跟他关系似乎不错,还亲自把他送出了府门。”

  玉昭阳敛眸沉思道:“我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难道,是那封揭露虞南溪身世的书信?”

  齐焕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昨天看到的足以说明,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什么关系。”

  棣恒这时才开口道:“若说是有什么关系,或许我知道一些。”

  玉昭阳转头看向棣恒意外道:“你怎么会知道?”

  棣恒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调查了一下虞南溪的出身和过往。”

  齐焕闻言嘴角抽了抽,心想棣恒这个醋坛子说的随意,按照他那个尿性应该把这情敌的祖宗八代的信息都给挖出来了吧?

  棣恒道:“虞南溪的父亲年少从军,因当年东阳与契丹正关系紧张,便加入了塞北边防军中。而杜谦也曾在那个队伍中呆过几年,后来杜谦升迁,就离开了塞北军的行列。不过,那两人既是在同一军中度过了那么长时间,那么他们应该就是认识的。”

  玉昭阳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啊,我都不知道。这么说,杜谦已经知道虞南溪就是他那个战友的儿子?”

  棣恒点了点头道:“没错。”

  玉昭阳睁大了眼睛,道:“若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通了!杜谦因杀了俘虏被我爹发配后就一直记恨在心,后来他回到京中后也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虞南溪的身世,不想他认“杀父仇人”作父,但是自己又不好出面,就借了楚洛的手把信交给了他。”

  齐焕听完也瞪直了眼睛:“怪不得今天出来的时候,虞南溪亲自出来送的他。我恐怕这京中的人,都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在。一个是黑羽卫统领,一个是如今最有名望的晋侯,任谁想都联系不上吧。”

  棣恒摩挲着手中的骨扇道:“虽说我查到了这层关系。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或许还有着更加复杂的内情,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玉昭阳转头,看向棣恒问道:“比如?”

  棣恒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判定了端侯谋反的证据是怎么放到他书房里的?难不成,谁都可以进去他的房间吗?”

  玉昭阳闻言愣了愣,没说话。

  齐焕却忽然开口道:“我听我爹说过,姨夫一向做事严谨,书房更是府中的禁地,而且书房周围还设着严防的机关,听说那可是玉姝棠亲自做的玄门机关。所以外人不可能进的去。正是因为这样,当时三司会审的官员才怀疑,姨夫之所以设置那些机关,就是怕被人发现了那些谋反的证据。”

  棣恒看向玉昭阳,慢慢道:“你觉得,若是有一个人能够把那些证据放到端侯的书房里,会是谁呢?”

  玉昭阳眸光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便白了,她下意识地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即便他知道了处决他父母的人就是端侯,可他也并非是那种做出诬陷的人。”

  棣恒道:“你怎么确信?”

  玉昭阳握紧了拳头:“我就是确信!他不是那种人!”

  棣恒意味深长道:“昭阳,你要知道,人在仇恨下是会变的。”

  玉昭阳不说话了,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如同飘浮在苦海之上的小舟,充满了不安和战栗的感觉。心里的慌乱,让她几乎一刻也无法坐在这里。

  忽然间,她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棣恒连忙伸手拉住她道:“你去哪儿?”

  玉昭阳没有回头,语气冷硬道:“我要去问他。”

  棣恒道:“即便你问了又如何?他不可能会承认。而且,你就要这么过去,向他坦白你的身份吗?”

  玉昭阳猛地回头,眼睛顿时通红,激动道:“他不会对我说谎的!”

  棣恒直直地看着她,道:“真是如此吗?还是说,他早已擅长了谎言,就连你也都信以为真了?”

  “棣恒!”玉昭阳气道:“你不能这么带着偏见揣测他!”

  棣恒也生了些怒气,上前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我从来不会带着偏见看人。玉昭阳,你确定要为了他跟我生气?”

  玉昭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说完,玉昭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棣恒站在原地,脸色沉沉道:“什么臭脾气,才说他两句就听不得了?”

  齐焕看了棣恒,有些幸灾乐祸道:“或许在人家心里,虞南溪就是完美的,不可侵犯的,比起你可要重要的多。我看啊,玉昭阳现在就是被你迷惑了,等她清醒了说不定就不要你了,转投虞南溪的怀抱里哈哈哈。”

  棣恒看向齐焕眸色骤冷,周身如吹过一阵彻骨的寒风。

  下一秒,齐焕便被扔出了厨房,屁股扎实地砸在了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棣恒你个小心眼的,我不过就说那么一句,你至于吗你!”

  棣恒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低沉着声音,眯眼看着他道:“不会说话,要这舌头也没什么用了。”

  齐焕顿时惊悚地往后退去:“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你别胡来啊。要是让玉昭阳知道你对我做什么了,她肯定会恨死你!”

  棣恒闻言忽然笑了一声,现在的他身后如有无尽的黑暗,连一向潋滟清亮的眼睛都变得黑沉无比,如从地狱中归来的鬼王。

  齐焕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棣恒这一面,和平日他所看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棣恒在他恐惧的眼神中慢慢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道:“齐小王爷,你要明白。若是我想让你从这世上悄无声息地消失,有的是办法,你要试试看吗?”

  齐焕疯狂摇头道:“不,不要。我、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我那个,那个走了啊。”

  说着,他就想要逃开。可是在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逃不了,因为他身体的周围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银丝,但凡他稍微一动,必定会割破皮肉。

  棣恒微微笑道:“别急着走嘛,我还没有说完。我记得先前,你还装病让她陪了你一夜是吗?”

  齐焕感觉脖子上的银丝冰冰凉凉,好似刀刃抵着,僵硬地扯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道:“都是误会,真的。这绝逼是误会。”

  棣恒道:“哪里误会,说说看?”

  “我、我……”齐焕看着眼前这人冰冷极致的眸子,只觉得通体发寒,道:“你这个样子,玉昭阳知道吗?”

  棣恒手指慢慢摸着银丝道:“她不需要知道,也不会知道。”

  齐焕道:“你就不怕有一天暴露了,她会讨厌你吗?”

  棣恒笑了笑道:“不会的。”

  齐焕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棣恒眉眼深邃如无底深渊,他看着齐焕的眼睛慢慢低语道:“因为,见过我这样的人,都死了。”

  齐焕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真的会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杀了。

  强烈的恐惧之下,他大喊道:“玉昭阳,玉昭阳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啊!”

  棣恒哼笑了一声,道:“很遗憾,她已经出府了,听不到你的声音。”

  齐焕暗中握拳腹诽道,玉昭阳你还不快回来,你亲爱的弟弟要被你相好的杀了你知道吗!

  棣恒眯了眯眼道:“怎么样,想好怎么死了吗?”

  齐焕鼓起勇气道:“我、我不想死。我可是玉昭阳的亲弟弟,虽然她不承认,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会杀了她的亲弟弟让她难过?”

  棣恒笑道:“看来你真的是不明白啊。”

  齐焕道:“什、什么不明白?”

  棣恒道:“我爱的只是她,至于别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焕顿时睁大了眼睛道:“你真的是疯了!”

  棣恒笑道:“没错,我一直都是疯的。恭喜你,有幸看见了。”

  齐焕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扯着喉咙叫着玉昭阳的名字。

  棣恒就这么看着他,手中的银丝一点一点地收紧。

  “侯爷,原来您在这儿啊!”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危险,血卫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玉姑娘有危险了!”

  棣恒手指顿停,猛地回头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了?”

  血卫跪在地上道:“玉姑娘刚出去就遇到了一伙儿黑衣人,他们武功很高,就连我们齐齐出手也没能打过。然后……玉姑娘便被他们给带走了。”

  棣恒银线一收,站起身来,凉凉地看向齐焕道:“这次就放过你,管好你的嘴。再有下次……”

  棣恒不再说了,他看了眼自己手上泛着红光的戒指,飞身向外而去。

  齐焕浑身一松,瘫在地上。

  “我还以为死定了!棣恒,也太可怕了啊啊啊!”

  等他从劫后重生的情绪回过神,忽然意识到刚才血卫说了什么,一骨碌地从地上怕了起来,冲着血卫的方向快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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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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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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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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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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