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心疼自己的侄子,走到年飞鹏面前,抬手想给他一巴掌。
年飞鹏飞速的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警告:“年婳,你敢动我试试看!”
祁峰上前要动手,被时菁菁先一步的用手中的糖弹了过去,疼的年飞鹏下意识的松了手。
年飞鹏往后退了一步,诧异的看向时菁菁,意外她会两手。
“丫头,没人敢动我。”
时菁菁上前检查了下年婳的手,看着红了一片,不悦道:“你敢动我的人,你也可以试试看!”
她负手而立,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忌惮的气场。
“口气不小。”年丰泽笑了,对时菁菁多了几分兴趣,有点欣赏小小年纪的她。
“你滚!”年丰泽有点难掩控制情绪,手指颤抖的指向大门。
年小羽一直不敢出声,躲在年丰泽身侧牵着他的手,怕他会冲动。
年飞鹏侧眸看了一眼年丰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阿泽,我也希望你不找我,你就会放弃你母亲了。”
“滚滚滚!”
等人走后,整个年家充斥着怪异的气氛,个个都担心的望着年丰泽。
年丰泽调整了呼吸,丢下一句话就转身上楼了。
“我没事儿,你们回去吧。”
年小羽想去陪他,却被年丰泽给拒绝了,看着他孤单的上了楼。
一时之间,没人告诉时菁菁的事情怎么回事。
大家各自回去后,时菁菁坐在房间拿出手机,打算给大叔打电话。
可是,她又想起自己跟他还在冷战,硬是忍住不给他电话。
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应当有权知道事情,才能做出选择。
这样一想,她打算去找干妈聊聊,再做最后的决定。
另一边书房,傅砚北与祁峰夫妻坐在一起。
“阿北,你放心,我们不会要求菁菁做这件事情。”年婳保证道,果断做了选择。
傅砚北明白祁家两夫妻对时菁菁的宠溺,确实不会强迫乖宝。
“嗯,我去看看菁菁。”
这件事情不是时菁菁的错,而是年飞鹏下了一盘局,在挑衅他和年丰泽的关系。
三个人情绪都不太好,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当他们下楼的时候,发现时菁菁正好在问:“我妈去哪里了?”
年婳走上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菁菁,你找我吗?”
闻声,时菁菁转过身,看见干妈站在自己的身后,余光还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盯着她看。
她与傅砚北四目相对,两天没见,好像时隔很久没见到了。
目光落在他下巴的胡渣上,眉头不由点皱了起来,嫌弃:“大叔,你变丑了。”
傅砚北挑了下眉头,气笑道:“怎么丑了?”
时菁菁一本正经的说:“憔悴!肾虚!”
本来沉重的气氛,硬是被时菁菁的话逗得大家哭笑不得。Χiυmъ.cοΜ
傅砚北的脑海里就剩下两个字——肾虚。
他不悦的蹙起眉头,真想教训这个丫头,还真什么话都敢说。
年婳挽着时菁菁的手,宠溺的开口:“饿了吗?晚饭已经做好了。”
时菁菁对上大叔不悦的神色,不由得抿了抿薄唇,又想:我害怕什么,现在是我生气不想回家。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跟着干妈去了餐厅。
傅砚北都来了,肯定也跟着一起来餐厅共进晚餐。
一顿饭,大家吃的不太多,一个个都有心事。
结束晚餐后,时菁菁想拉着干妈去了解下事情,却听到她说:“菁菁,妈去看一下丰泽,你先陪下阿北。”
时菁菁:“……”
她看着干妈和干爹离开,祈浩也不想跟傅砚北说话,就溜了。
客厅就剩下时菁菁,还有神色淡定的傅砚北。
“说说,你从哪里看出我肾虚了?”傅砚北淡淡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介意”两个字。
时菁菁的心“咚”了一声,见大叔都眯起眼睛看自己,有点心虚。
她硬是抬头挺胸的说:“我都没说你丑了,几天没剃胡子了?”
胡子?
傅砚北才想起自己出任务,回来后想着怎么哄回乖宝,哪里会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抬手摸了摸胡渣,真是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嗯,我都被你吓的忘记剃胡子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家了?”
时菁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呵呵呵”了几声,“你想得美!”
傅砚北见她是有了干妈和干爹都不要自己,叹气道:“哎,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
时菁菁盯着他看了几秒,严肃的说:“你跟我来。”
家里还有其他人,她还是比较谨慎的带傅砚北去了自己的房间。
“年丰泽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待的?”时菁菁开门见山,想听听大叔的想法。
傅砚北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开口:“没人可以阻止你的决定,你可以放手去做。”
“大叔,我想知道年丰泽母亲的事。”
“嗯~不愧是我养出来的乖宝,善解人意。”傅砚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并且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时菁菁看见一位很有韵味的美人坯子,好似90年代的女子,颜值极高,不像现在的整容女。
“哇~大叔,这位天生丽质的美人是谁?”
傅砚北见她看见美人坯子就挪不开眼,无奈的解释:“她是年丰泽的母亲——施念念。当年,年飞鹏想作废娃娃亲。施念念设计怀上年丰泽,嫁给他。后来,施念念与年飞鹏的初恋斗了十年,施念念流产,年飞鹏初恋成了植物人。”
陈年往事的风波落入时菁菁耳中,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美人的爱也太刚烈了~”
她知道这些都是片面之词,肯定还有很多内幕。
傅砚北像是陈述者,继续说:“没过多久,施念念精神紊乱,天天盼着年飞鹏回家。但是,年飞鹏守在他初恋身边,再也没有回来看她,连丰泽也不见。”
“靠!这渣男!”时菁菁气的爆了粗口。
“乖,女孩子家家别爆粗口!”傅砚北拧起眉头,又哄又教。
时菁菁气呼呼道:“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渣男,眼睛是不是被狗屎黏住了?这么美的美人坯子都不要。”
傅砚北没有对这件事情评价,自知里面的事情太复杂。
“年丰泽舍不得母亲相思成疾,便会与年飞鹏交易,让他去看一眼施念念。”
时菁菁愣住,许久才开口:“所以,年飞鹏是让我放过卓楚楚跟他做交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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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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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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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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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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