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顿时震惊抬头看向远处还在炼坛的阎王,“他已经五十多了??”
苏樱点点头。
“我去,吃什么保养的这么好。”沈月白不由感叹着,这阎王看上就似三十多岁的中年壮青般。
“所以先人有时候说的挺对的,祸害留千年。”
远处的阎王身着水墨玄衣,配饰和打扮都是前朝的风格,看起来还是挺突兀的。一位和尚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那如刀尖般锋利的双眸看向沈月白这边。
引的沈月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得不说是杀了这么多人的眼睛,若是直视的话还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阎王似乎并没有打算过来,只是吩咐了几句便将那和尚打发掉了,继续在祭坛前和方丈交谈着,两人手舞足蹈着似乎在做什么法,看起来有种跳大神的感觉。
说实话,有点滑稽。
毕竟外表看上去身躯凌凌,不怒自威的阎王,跳起大神来,有种怪异的荒诞。
“地牢下不是还有那么多女人吗?为什么这就开始炼坛了?”沈月白不解的问着。
“男人的血本就带着阳气,他们这是先行炼化掉血内的阳气,看样子是快要好了,按照山洞里壁画所画的,一会儿会炼出通体发红的阳丹和玄黑的阴丹,这个阴丹会作为药引炼化女性的血,最终炼出至阴的血丹。”苏樱双肩摆动着,似乎在后方做什么小动作。
沈月白往后一看,苏樱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细小的匕首正在割着绳子。
“你这东西从哪拿的?”沈月白诧异的问着。
“少卿必备,我身上好几把呢,你要不?我大腿根还藏了一把。”苏樱专心地隔着双手的绳子。
沈月白看了眼苏樱的大腿深处,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海中竟浮现出那晚和叶婉婉共处室的场面,“算了吧,一会儿你直接帮我解掉。”
她在心里啧了自己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想那种事。
忽地,阎王就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沈月白这边。
他眯了眯眼,随即走了过来。
沈月白立马踢了踢苏樱,提醒她阎王过来了。
苏樱衣袖一缩,那匕首就似被一根丝线拉了进去,就如水流般滑进了苏樱的衣袖。
被捆绑住的绳子已被割断掉,苏樱依旧背着手,
身后的双手攥着断掉的绳子。
阎王走的很快,几个眨眼间便到了沈月白眼前。
凑近了看着阎王,更为惊讶,皮肤皙白如丝,完全没有已过半百的痕迹所在,说是一名翩翩公子也不足为奇。
墨衣玄发,没有一根白丝,发鬓整齐,以竹簪束发,这倒是燕国常见的装扮,看来这个阎王身上依旧还是有当朝的痕迹所在。
只是他那双耳佩戴的白玉圈状的耳环,看起来像草原上的打扮。
总之,脸看上去像个公子,但装扮带着前朝、当朝和北方的特色,一眼望去就很是怪异。
他距离沈月白不过一指间,如此短的距离,沈月白不禁头冒细汗。
阎王这种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染过多少鲜血的人,纵使样貌再如何完美,但身上依旧有一股渗人的气息。
他在沈月白身上闻了闻,剑眉瞬间皱了起来。
双眸见也染上一层疑惑。
他又闻了闻,似乎确定了什么事,表情带着一层奇特的笑意。
“你身上有蛊虫。”阎王开声,完全是一位少年音,这让沈月白更加怀疑他是否已过半百。
沈月白一惊,“你如何知道?”
阎王舔了舔红润的下唇,双眸一抬,“因为,我身上也有蛊虫。”
此话一出,不只是沈月白,就连一旁的苏樱也为之一惊。
阎王的体内竟也有蛊虫!
两人面面相觑,见苏樱也一副震惊的模样,看来她也仅仅只是知道勾晏体内有蛊虫这件事。
“你的体内蛊虫母体在哪?”阎王一瞬来了兴趣,继续问着沈月白。
“母体?”沈月白一脸懵,她只知道自己体内有蛊虫,但母体这个词还是头一次听说。
阎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他以其他表情盖住了,不露声色。
他又凑近闻了闻,沈月白被他的动作引的都有些犯恶心了,虽然阎王顶着一张俊俏的脸蛋,但一想到他现在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子,就不由地从内心里觉得恶心。
“你在高烧,你毒发了。”阎王摸着他那光滑的下巴,鼻子又凑近了些,“你快死了。”
阎王的语气轻飘飘的,沈月白已然完全懵了,这人莫非只是光靠闻便得知自己体内有蛊虫,而且还知道自己快死了?
未待沈月白反应过来,阎王猛地扯下沈月白的衣襟,露出了锁骨下方已经发黑的伤口。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阎王竟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你强制毒发为的就是靠蛊虫治疗伤口,依靠蛊虫活动自如。”
沈月白慌忙挣脱掉阎王的手,往后连退几步。
“沈月白!这是怎么回事!”苏樱在一旁着急的质问着。
她丝毫不知道沈月白的情况竟已经这么严重了。
强制毒发.…
这是什么傻子才会想出来的事,难道前几次的毒
发还没让沈月白长记性吗?
“你胸口上方的伤口时怎么回事!”苏樱提高了音量,冲到沈月白身旁问着。
沈月白低垂着眼,闭口不谈。
“挺聪明的,有胆识。”阎王坐在一旁原先放置着佛像的木桌上,上面的佛像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他盘腿而坐,有些孩子气般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脸,“我没见过你,说说吧,为何要强制毒发来此?为她?还是为地牢下方的某个人?”www.xiumb.com
阎王指了指苏樱,又指了指地面。
“与你无关。”沈月白轻抬下巴,眼露凶意。
“沈月白,若是我知道你要拿命来赌,我定不会将一切交托与你.!”苏樱死咬下唇,双眼已然发红。
“别着急嘛。”阎王向苏樱摆着手,已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她不一定会死。”
苏樱就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震惊之余又带些惊喜,“如何能救?!”
阎王轻阖双目,扯了扯嘴角,他挪开身子,露出后方的大型祭坛,“那里有能救她的东西。”
沈月白一惊,祭坛?阳丹?还是阴丹?
“阳丹能解毒?”沈月白问道。
阎王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只有母体死了,你体内的子体才会死。不然就算你死了,你体内的子体也仅仅只是沉睡而已。”
沈月白灵光一现,“所以你体内的是母体,勾晏体内的是子体?”
沈月白话音刚落,如铁一般的右腿就向她踢来。
胸口受到猛烈的一击,将她踢翻在地,狠狠撞在后方的圆柱上。
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哪承受的了这般致命一击,沈月白止不住的咳嗽,吐出一大滩黑血。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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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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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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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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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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