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副身子实在是太虚弱,这句话沈月白已经不知道抱怨了多少回了,重生在此人身上已有快近
一年多左右的时间,虽然在自己的调理下好了很多,但骨子里的虚弱还是难以消除。
干不了重活,就连脑力活动也不能太久,不然就会睡上几个时辰才会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月白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干涩无比,沙哑的声音让她自己也微微一震。
“酉时,你睡了一个多时辰了。”叶婉婉坐在书桌前说道,手上捧着本书,头也不抬。
沈月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喉咙里的干涩感褪去了不少。
“已过饭点了,我命人去开个小灶,你想吃些什么?”叶婉婉问道。
沈月白想了想,说道:“做点肉食吧,今天用脑过度,好好补补。”
叶婉婉听后便吩咐小桓去通知厨房。
“你今天说的话还算数吧?”沈月白看见叶婉婉桌上摆着新送来的账本便问道,想必她现在应该是对过自己算的账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叶婉婉并未回答她的问题,抬眼看着沈月白,脸上云淡风轻,已看不出半点惊讶。
沈月白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项技能。
前世的她算术就很好,尤其是心算,还在国赛中拿过奖,但前世的她觉得无趣,还是经商最好玩,最刺激,便也未曾用这项技能去创造更多。
“自己算的呗。”沈月白敷衍道。
沈月白还未想好借口,便也只好随便敷衍着,叶婉婉见她并不想告诉自己,便也没有追问下去。
叶婉婉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人,似乎与父亲口中说的相差甚远。
沈家似与叶家祖上有故交,但如今家道中落。沈月白为何会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久居竹林,这到底是沈家老爷的意思还是沈月白个人的意思?沈月白又为何长相与那日在步月湖旁见到的人如此相像。
“你去过步月湖吗?”叶婉婉问道。
“没去过,听都没听过。”沈月白答道。
“你老是问这个干啥?”沈月白疑惑道,从她入赘之后就一直听叶婉婉说起这个地方,不由地也产生了点兴趣。
“没什么。”叶婉婉将心底的情绪又压了下去。“过几日后,你同我一起打理铺子吧。”
沈月白一听这话,难言喜色,冲到叶婉婉面前,问道:“此话当真?”
叶婉婉似乎也在慢慢习惯沈月白这无礼的举动了,虽还是有点不适应,但她强行压了下来,说道:“不要这番冒冒失失,我说的话自然当真。”
“那我有提成拿吗?”沈月白眨巴着眼睛问着。“什么?提成是何物?”叶婉婉被沈月白这话问住了,“提成”这个词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呢。
沈月白顿了顿,嘴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道:“就是..额.就是赚了钱,每个月能分点给我吗?”叶婉婉见沈月白这般扭捏的状态,也是一时无语。
想要钱,直接开口跟她提不就行了,也不必费这么大功夫帮自己打理店铺,不过,如今也的确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你需要钱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那可不行,如果我就这么拿了你的钱,那我岂不是真是小白脸了。”
如此冒犯的词,再一次被沈月白这么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叶婉婉狠狠地瞪了沈月白一眼。
沈月白识相的马上闭了嘴,心中默默怨念道:规矩真多.…
一番思考后,沈月白这才弱弱开口:“我只是想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是你帮我,那就算我做成了,也是因为你,而不是我自己。”
叶婉婉弯眉微抬,神色里带着些惊喜之色,嘴角也不禁地轻抬了下。沈月白虽出身不太好,如今作为叶家的赘婿,能有这般想法,是极难得的。这股欣喜的情绪很快又被叶婉婉压回了心底,父亲常年教导她:克己之道,喜不外露,情自控,方能成大事。
“甚好。”叶婉婉淡淡说道,没有一丝情绪。
“我还有一事...”沈月白沉吟道,似在做很大决定般,表情也五味杂陈的。
“何事?”
“平日里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沈月白问道。
“你我已成亲,自然是要唤我娘子,我唤你夫…”叶婉婉说着说着便顿了下来,杏眸浅垂,一抹红晕抚上脸颊。
虽已成亲,但叶婉婉还从未将“夫君”这两字叫出口过。
一直以来,夫君、亦或是相公,这个称呼的意义,对叶婉婉来说都是特别的、非同一般的。琇書蛧
她自认为能担大责,叶家上上下下终交由自己打点,儿女情长对她来说也终归是闲谈时的消遣话。
就连父亲在与她说媒时,叶婉婉也并未表露过什么情绪。成亲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缥缈的,她只是在完成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一条路而已。
但如今,对她来说,缥缈的、模糊的人就正真真实实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现在竟也像遇见危险的骆驼般,将头埋了起来。
沈月白见叶婉婉一直不把话说完,心中也是疑惑不解,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叶婉婉。
叶婉婉被盯的坐立不安,素手轻轻揉捏着垂在胸前的发丝。
“那我以后叫你婉儿可好?或者是你有表字吗?我叫你表字也行。”
沈月白见叶婉婉迟迟不开口,她等的也有些尴尬了,便开口说道。
“只有男子才有表字。”叶婉婉长舒一口气,想要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静下来些。
“那我以后就叫你婉儿了,一直叫你娘子..感觉也怪怪的。”
沈月白回想起这几日称呼叶婉婉为娘子时,叶婉婉的反应都怪怪的,估计也是一时习惯不起来吧。
见叶婉婉一直不说话,沈月白也就当她默认了,便走到她面前,将她那双白皙的柔荑放在自己手中握住,然后上下摆了摆。
“那么以后就合作愉快了,婉儿。”
沈月白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叶婉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小鹿乱撞起来。
“啊对了,我以后就睡耳房吧,不然你爹又要给我下药了。”沈月白一副若无其事的说出这句话。
其实她是故意让叶婉婉知道的,这样一方面可以不必与叶婉婉同床共枕,一方面也是遂了叶涔的意。
不过这叶涔到底是在琢磨什么东西啊,一方面给自家女儿招赘婿,但一方面又是下药给自家女婿,沈月白真的无法理解。
“是我安排的。”叶婉婉依旧是冷静淡漠的样子,让人难以接近。
“什么?咳咳咳!”沈月白身子一震,猛地咳嗽起来。
这会儿沈月白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气大伤身。不过其实要说生气的话,也不全是,沈月白更多的是疑惑。
为什么?
“咳咳咳……你为啥给我下药?”沈月白强忍着不适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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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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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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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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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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