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蕾妮斯见识到了人类世界的多姿多彩，也见证了小丑的幽默。
这天，躲在暗中观察的露娜牙都快咬碎了。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啊……”露娜手中镰刀寒芒闪烁，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算了算了……”怪医少女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肢，旁边足足五六个实验体才面前拉住她。
“冷静点，这是为了老板的计划……”
“露娜这只是计划而已，不是真的约会啊……”
但露娜哪里管这些，身上的恐惧之力已经溢出，周围的实验体纷纷感到脊背发凉，心生恐惧。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拉不住了！
要是露娜伤了蕾妮斯，或者打乱了季无辛的计划，那后果不堪设想。
蕾妮斯关乎到血族，关乎到季无辛能不能渗透和分化西幻联盟，决不容有失！
眼看露娜就要失控，怪医少女连忙拿出一管药剂，注入露娜的脖颈，同时取出一根录音笔。
药剂入体，超强效的镇定剂让露娜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同时季无辛的声音从录音笔中传出。
【露娜，你先冷静，计划完成后，回来满足你一个愿望。】
露娜顿时一愣，眼中的疯狂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明明是录音，但季无辛就好像知晓露娜会说什么。
果然，此话一出，露娜就露出了一脸娇羞，随后看向周围拉着她的实验体。
“放开我，我要去打扮一下，嘻嘻~”
她就宛若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朝马戏团大本营跑去，充满了喜悦和雀跃。琇書蛧
众人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老板啊……
就这样，季无辛和蕾妮斯一直玩到了深夜。
此刻，古灵商城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灯光也黯淡了下来，但并不显得幽森。
那柔和的暖光均匀地打落，让偌大的商城多了一丝暖意。
季无辛和蕾妮斯就漫步在商城中，显得无比悠闲自在。
“啊……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蕾妮斯背着手，扬起的小脸带着微笑。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出来过吗？”季无辛问道。
“没有，父亲不让我出来，一开始是说外面妖魔横行，很危险。”
“之后又说，人类害怕我们，会用木桩和洋葱杀死我们。”
季无辛闻言，笑问道：“你们血族被木桩穿心真的会死吗？”
蕾妮斯一脸疑惑：“你们人类被木桩穿心不会死吗？”
季无辛：“……”
“那洋葱呢？”季无辛又问道。
“不喜欢，我们对洋葱过敏。”蕾妮斯摇摇头。
“那十字架呢，银器，圣水和圣经那些呢？”季无辛接着问道。
“有点用，但没多少用，只有低级的血族才会被那些东西杀死。”
“不过阳光确实很有效，但只有烈日才能真正杀死我们，晨曦与黄昏的阳光不行。”蕾妮斯说道，随后转头朝季无辛问道。
“你问这些，是想要杀死我们吗？”
季无辛闻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毕竟人间有许多关于你们的传说。”
“谁面对传说中的生物不会感到好奇呢？”
“说的也是，”蕾妮斯点点头，而后笑道：“知道吗，你还是第一个不会惧怕我的人类呢。”
“七十年前我也偷跑出来过一次，那时候人类知道我是血族，都拿着火把要烧死我。”
“那你会讨厌人类吗？”季无辛问道。
“论谁被那样对待，都不会喜欢人类吧。”蕾妮斯缓缓说道。
“不过我也知道，在人类看来，我们就是一种不死的，强大的，邪恶的生物。”
“毕竟我们喜欢喝血，血液是我们力量和灵魂的载体。”
“人类惧怕我们也是应该的。”
“就像我们也惧怕神明一样。”
季无辛看着她，忽然道：“那你说，神明有没有惧怕的东西？”
“神明惧怕的东西？”蕾妮斯一愣：“神明是最强大的存在，他们怎么会有惧怕的东西？”
“人类之所以会惧怕血族，真的是因为你们会喝血，并且拥有比人类更强的力量吗？”季无辛摇摇头：“或许有，但真正的原因，并不在此。”
“比人类更强大的力量，这不是让人类恐惧的根本，真正让人类恐惧的，是那不受规则所束缚的恶意。”
“你们强大，但若你们不会伤害我们，或者无法伤害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怕？”
“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老虎，有这一层笼子在，我们肆无忌惮。”
“真正可怕的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没有束缚的强大力量。”
“比起狮子老虎大象，这一类比人类强大许多的生物个体，人类真正惧怕的是微小到不可视的存在。”
“大象狮子老虎一年才杀死多少人？”
“恐怕加起来都没疫情期间一天死的人多。”
“疫情……”蕾妮斯一愣，道：“但疾病是可以传播的，会遍布全世界，狮子老虎大象不能遍布全世界啊。”
“对啊，但这就是规则，”季无辛笑了笑：“我们不能拿狮子老虎大象，去和病菌病毒放在同一层面去对比。”
“但我们的恐惧能。”
“我们害怕神明，不是因为神明拥有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力量，而是害怕祂们杀死我们，我们无法抗衡。”
“但若我们能够抗衡，那么我们就会像病毒一样，你说那时候，是谁该怕谁？”
“而神明要杀死我们的原因，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们在祂们眼中，就如同病毒？”
“微小到无法直视，但又不能忽略。”
“因为如果放任不管，那迟早有一天，属于神的疫情风暴，就会掀起。”
“当第一个神明的陨落，便是神明恐惧的开始。”
“人类……真的有能和神明抗衡的力量吗？”蕾妮斯问道。
“你想知道吗？”季无辛笑道。
“想！”蕾妮斯立刻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
“那加入我们如何？”这一刻，季无辛开始展露属于他的獠牙和利爪，渐渐伸向了无知的血族小公主。
“加入你们……是加入马戏团，当个小丑吗？”蕾妮斯好奇道。
“当然不是，是当个观众，看看我们如何让神明感到恐惧。”
“会很危险，会很残酷，也会很好玩。”
“怎么样，一起吗？”
蕾妮斯看着季无辛俊美而柔和的笑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正在被一点一点激发出来。
疯子吸引疯子。
蕾妮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
这天，小丑有了属于自己的蝙蝠朋友。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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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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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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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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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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