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害怕因为他惹上麻烦。
而班头对他更是祖宗一样供着,这样的大神完全得罪不起。
对于他们的疏离岳舞没什么可说的,每个人的活法都不同,他们有家有小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受不起太大的刺激,这得很正常。
果然,岳舞刚回到偏院高恶中就风风火火冲进来了,吓得车夫们一阵鸡飞狗跳。
高恶中不仅长得凶恶脾气也差,经常发飙,谁见谁怕,车夫们根本惹不起。
昨天很多车夫亲眼看到高恶中在这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岂会甘休?这个时候必然是来找岳舞复仇的,不躲远点肯定会被连累。
就连岳舞都差点掏出灭神弩给他一下,但高恶中满脸笑容,欢天喜地的喊着:“爹!”
岳舞被他这一声无比甜蜜的爹喊得一阵凌乱,这家伙不会比夏梦圣还神经病吧?
但高恶中这声爹喊的诚心诚意,就跟岳舞是他亲爹一样,充满了亲切,甚至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听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爹啊,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以后就是我亲爹了。”
牛高马大的高恶中抱着岳舞胳膊晃荡,很认真的说,“原本我的资质还差了一点,强行突破地阶有点拔苗助长,进入地阶后一直境界不稳,空有修为虚得很,甚至有可能跌落境界,幸得爹赏赐的悟道酒,让我顿悟了长达七个时辰,如今不仅地阶的境界稳了,还往前迈了一大步。爹你真是我高恶中的再生父母,叫你爹诚心诚意,一点都不虚假,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既然已经跪过一次,再跪就没有多少难度了,高恶中很自然的再次当众跪在岳舞面前,大礼参拜,喜不自胜,毫无羞耻可言。
岳舞感觉彻底被这个世界人的无耻打败了,真有上赶着认爹的人。
好吧,哪个世界都有不少上赶着认爹的人,只是没认你而已。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
昨天还逼着他下跪,如今他是自己儿子了就不能让他跪了,岳舞恼怒的责骂他,一副长者风范。他确实也是有儿子的人,捡来的儿子也是儿子。
岳舞感觉自己快被整成神经病了。
“上跪天下跪地,再跪君王与父母,孩儿明白。”
高恶中恭恭敬敬的爬起来,又说道,“爹,我娘要见你。”ωωω.χΙυΜЬ.Cǒm
岳舞又是一口口水喷在了他脸上,你他妈没疯吧?
关系已经这么乱了,你娘还参与进来,你想让老子尴尬死吗?
你娘要是说我就是你爹,晚上得睡一起,老子岂不是要被老牛吃了嫩草!绝对不行。看这高恶中长得这德行,他娘不用想就知道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大妈,见她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这世界神经病太多,万一高恶中他老娘就是个神经病怎么办?
能生出高恶中的女人能不是神经病?
“那个····你亲爹呢?”
逼着别人儿子喊自己爹,他亲爹找上门怎么办?
“我亲爹早就死了,以后你就是我亲爹啊。”
高恶中不由分说拉着岳舞就往外走,而他毕竟是地阶的高手,岳舞在他手里很难挣扎得开,很快就被他拉到了督抚司衙门外。
角落里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高恶中不由分说就把岳舞塞了进去,然后亲自赶着马车离去,丢下一大群八卦的目光望着缓缓而去的马车,说不清都是个什么表情。
估计都跟便秘了一样。
这是绑架!
果然有阴谋····
岳舞吓得下意识的想大叫救命,猛然才发现马车里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贵妇,即使岳舞前世见过美女无数她也完全可以称得上白富美,还是带着真正贵族风范的白富美。
“你就是我儿子的爹?”
她说话声音悦耳动听,几如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岳舞,让岳舞尴尬得无地自容。
上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占人儿子的便宜被人家妈找上门来了。
这可怎么整?
“你就是我儿子的娘?”
岳舞硬着头皮反击,“不像啊!”
她美眸眨动了几下,依然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儿子随了他那个死鬼老爹。”
“不是都说儿子随娘的吗?”
“要不你帮我再生一个看看?”
这个忙貌似可以帮。
原本以为高恶中的娘是个丑陋的大妈,如果是这样的话,嗯嗯,有得商量。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坐着默默对视。
岳舞眼睛明显要小很多,脸皮也要厚很多,但他还是感觉自己顶不住。其实岳舞跟她差不多的年纪,默默对视时颇有无声胜有声的味道,不知不觉车厢里弥漫了一股中年人特有的沧桑,两人貌似有些共鸣。
一个爹一个娘,嗯····
这就是缘分,这就是一家人的味道。
马车进入了一座并不大的府邸,高恶中停好车,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挑开车帘,恭恭敬敬的弯腰:“娘,爹,到了。”
岳舞被他一口一个爹喊得很懵,而且还是当着他娘的面喊爹,实在太尴尬了。
前世脸皮感觉已经足够厚了,如今还是不顶用。
更顶不住的是,高恶中这位高贵的娘竟然还伸手搭着他手臂才缓缓走下了马车,被她擦过身旁香风扑面,尤其是被她搭过的手臂骨头都酥了。
“到家了,不要客气。”
高夫人站好脚回头微笑着说道,“既然以后是一家人了,一起吃个便饭。”
岳舞方才打量了高家一眼,只是一个二进的院落,很普通,不由有些奇怪,不是说高家是梁都的豪门之一吗?
高夫人走进客厅示意下人上茶,似乎看出了岳舞的疑惑,淡淡说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大家族里容易被欺负,就搬出来住了,这座宅子还是我娘家的。中儿冲击地阶的时候,我们缺一颗二阶破壁丹,高家明明有也不肯给我们,导致中儿突破地阶很勉强,境界一直不稳,要不是岳先生送的悟道酒,一直都很让妾身担忧。所以,除了我儿子还姓高外,我们其实跟高家没多大关系,我儿子不过白顶了一个豪门公子的名头,平白需要承担很多莫须有的压力。”
豪门子弟其实一直都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真正纨绔的很少,反而是那些不大不小的家族容易出纨绔子弟,高恶中连纨绔的资格都没有,只有夏梦圣才能算得上豪门里的纨绔,根本就不在意家族的面子,肯定没少被毒打,偏偏他还打不起,才能称得上纨绔。
高夫人随意的聊着些他们母子的情况,确实并不是很宽裕的样子,下人都没有几个。
上茶的年轻小厮看到岳舞时很疑惑,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高夫人当即呵斥他:“岳八,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嗯?”
岳八?
于是几个人面面相觑。
高夫人才发现岳五和岳八的名字太那个啥了。
岳舞则是看向这个少年,莫非他就是岳五的弟弟?倒是好像听小九说起过有个兄弟在第五城给人做下人,不会这么巧吧!
“五哥?”
岳八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他也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岳五了,而如今的岳舞强壮了很多,让他不太敢认。
“八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舞只能顺势把岳五这个弟弟认下来,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了都不认就太对不起岳五了。
“五哥真是你!”
岳八激动的跳起来,又连忙低头弯腰赔不是,“对不起夫人,忽然看到我哥哥有些激动,失礼了。”
“哦哦,既然都是一家人,不要紧。”
这话有些拗口,忽然和府里的一个下人成了一家人,好像有些别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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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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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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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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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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