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劈了当柴火了。”
“有有····”
树妖百般无奈,问:“无心果要不要?”
“啥玩意?”
“无心果,是我老人家的本命果,一万年才结一颗。”
一万年才结一颗的灵果,从时间上算,已经超过如意果了。
“有什么效果?”
“不知道。”
树妖说,“对于你们人族来说,会有什么效果真不知道,也许吃了会成仙成神,也许吃了就死,真不知道。”
这么一棵妖树结出的果子,到底会有什么效果,确实说不清楚。
有些东西在特殊的情况下,特殊的人才有作用。
“不止一颗吧?”
“之前的果子都已经烂掉了,如今还有两颗,你想要就拿去,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没多久,两颗足有拳头大却又难看的果子,出现在岳舞面前。
这果子实在难看,从外表看,跟有剧毒似的,不要说人了,连狗都不敢吃。
岳舞拿起来打量了好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收起来再说。
“下回再敢跟大爷动手,先把赎金准备好,还让你试。”
树妖长长一阵沉默。
他也不敢在此久留,重新换上一身仙兵盔甲,戴上面具,用木遁术遁出树洞。
这时大树下乱哄哄一片,这里的住民和赶过来的仙府兵将都有,多出一个仙兵不算事。
注意力都在拦截土遁方向,别说戴了面具,就算不戴面具都不会关注一个仙兵。
岳舞刚出来没一会,有个仙君一指他:“你,往西去,偷懒躲闲,军法不容。”
还以为他是个懒惰的仙兵,偷奸耍滑躲躲藏藏不肯干活。
倒是见木秀城大量仙人赶过来帮忙搜捕他了,咋咋呼呼的又是骂又是表衷心。
“仙君大人,您可要给我们木秀城做主,杀了我们木秀城仙人过百,仙将都有好几人,必须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还是不够解恨,不如点他天灯,点他一万年比较合适····”
“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怎么对付都不过分。”
“杀人不眨眼没什么,不能杀仙不眨眼,好不容易修炼成仙····”
这个仙君就是木界的镇守仙君,地位很高,火气也不小,不耐烦客套,一阵命令,把木秀城叽叽歪歪的这些人赶开,让他们扇形摆开,赶出去寻找目标。
反正离我远点就好,仙府在这里也死伤惨重不知道吗?
徒添人烦。
岳舞原本扛着杆仙戟慢吞吞往西飞,又不想和木秀城的人凑一起,顿了顿,故意落后了些,甚至往后退了退。
“从来没见过如此懒惰的士兵。”
这样的一幕,彻底落进木界仙君的法眼了,他又气又恼,指着岳舞说,“你这样的人去了哪也是躲懒,哪也不用去了,就跟在本仙君身边,本仙君要亲自看着你。”
岳舞好生无语,只好返回来,跟在他身后。
给仙君做个卫兵,倒是在行,能帮仙君把威风拉上去一分。
这也算是一项技能,一般人做不到。
“姓名?”
“张····三风。”
“身份令牌呢?”
“不知道怎么的,遗失了,正在找····”
“你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就是在找令牌?”
“嗯。”
“遗失令牌,打二十军棍,如果表现良好,本仙君做主,可以免去责罚。”
岳舞问:“怎么表现?”
“出现机会的时候,自己要懂得抓住机会,怎么抓住机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什么算机会,确实得看悟性,在有些人眼里到处都是机会,在有些人眼里每天的天气都是一样的。
岳舞只好点头受教,跟在他身后,端着仙戟,杀气腾腾,倒是把他吓了一吓。
对于一个小兵来说,能跟在仙君身边,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马屁拍好,拍得仙君舒服了,还能没好处?
在木界,木界仙君最大,就算缉捕司那些人也只能算是在他的指导下工作,没有他的协助,想要在木界抓住谁,难如登天。
之前他并没有亲自出马,如今亲自赶到了这里,一副尽在掌控的自豪感。
岳舞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站在他身后,实在有些瘆人,让他很不自在,生怕他一戟劈过来,又觉得自己堂堂一个仙君,不能丢了面子,不能说怕一个小兵站在后面。
“你····以前干嘛的?”
“门卫。”
“大衙门确实需要你这样的门卫,足以把人吓跑,麻烦事也就少了。”
“在下还给仙君做过护卫。”Χiυmъ.cοΜ
“哪个仙君?”
“狄仙君。”
“锐金界的狄仙君吗?”
“是。”
“不是说他爱兵如子的吗,怎么不跟他了?”
“替他做了坏事,避避风头。”
岳舞胡说八道,扯上谁算谁。
这个理由其实说的过去,让手下士兵去杀人放火,然后调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风头过了再调回身边重用,大家心知肚明的套路。
“既然来了本界,就不要急着回去了,本仙君也可以重用你的嘛。”
木界仙君顿时对他高看了一眼,甚至想挖了狄仙君的墙角,证明自己是个更值得效命的明主。
岳舞随口说:“在下暂时确实不想回锐金界,据说狄仙君想要报复云仙君,要在下参加敢死队,在下····不太想去。”
“不要去,绝对不要去。”
木界仙君直摇头,“云仙君疯的,一个不爽就动刀子的女人,下手从来不留情,多少人想弄死她都弄不死,岂是狄仙君能做到的事!
参加他的敢死队,也就真死了。”
“在下也是这样觉得。”
“狄仙君死要面子的人,上回在厚土界吃了大亏,成了个大笑话,想报复回来也不能着急,得有合适的时机。
如今对于他来说倒是个不错的机会,这个岳醒据说天赋异禀,把云仙君伺候得非常满意,云仙君为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荡妇····”
江湖谣言嘛,很容易就传的面目全非。
据说云仙君已经被排进了天庭十大荡妇之列。
“在下也是这么觉得····”
“这个事····真是蛮头疼的,云仙君难得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把她男人弄死了,就算是在本界抓到,那个疯婆娘肯定也会记仇一辈子。”
官场形式复杂,很多时候纠缠进来的势力不止一个,就得权衡利弊,有所取舍。
取舍的依据自然不是谁代表正义,而是谁更不好惹。
谁更不好惹,谁就代表正义。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正义本身就是可以随意装扮的新娘,谁厉害谁就能娶走。
岳舞随口说:“既然是个臭婆娘,管他呢。”
此言整合他意。
木界仙君颇为满意的点头,女仙君只是让他有一点顾忌而已,自然不可能被她吓着,笑说:“有的女仙君面首无数,云仙君不一样,据说她曾经喜欢那一位,但那一位不喜欢满身杀气的女人,冷冰冰的····没意思。
绝大多数男人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被她一刀杀了都不知道,瘆得慌,自然敬而远之。
偶尔双修一下倒是可以,她长得很漂亮的呢。”
这回他正闲,话题说开了,很八卦的和岳舞聊了几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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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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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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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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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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