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摇曳,珠帘轻响,床榻之上,女子娇艳欲滴的粉颊上挂满醉人的嫣红,水雾朦胧的双眸中盛满迷离的媚意,整个人宛如盛绽的芙蓉,透露着一股风流妩媚的风情。
她衣襟song散,肌肤莹白胜雪,青丝松松垮垮披于肩头,随着身体的律动而起伏荡漾着,犹如翩飞的蝶翼,引诱着人采撷那最美妙的花朵。
娇软的嗓音婉转缠绵,如泣如诉,带着几分娇羞与魅惑,却也夹杂着一丝愤怒与委屈,还有一丝难言的哀怨,仿佛受伤的猫咪。
“为何要这么做……我恨你……”她一字一句地控诉道,泪水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滑落下来。
她的声音虽低,但是却带着无法消散的颤抖与哽咽,仿佛被狠狠刺伤了心脏,疼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听得令人揪心不已。
轩辕承乾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呼吸紊乱不堪。
他缓缓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可脑海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尤其在听到她悲怆的控诉时,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拧紧了,疼得鲜血淋漓。
半晌之后,轩辕承乾重新睁开双眼,伸出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又灌了口凉茶,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陛下,您怎么了?”安博裕担忧地看着他,关切地询问道,同时递过一块洁白的帕子。
轩辕承乾深呼吸了一下,接过帕子擦了擦汗,然后把帕子递回给安博裕,淡淡地说道,“无碍,只是昨晚睡不太好而已。”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不含任何情绪,甚至连一丝起伏都未曾显露,仿佛方才那种失控的情况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安博裕蹙了蹙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陛下这几天每天夜里都失眠,并且经常梦魇,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龙体会吃不消……
轩辕承乾坐了一会儿,就让安博裕退下了,而他则独自一人靠在软榻上休憩,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夙走出乾清宫后,就快步追着云嫦歆而去了。
云嫦歆的脚步轻盈,整个人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莲般高雅圣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琇書蛧
慕容夙看着云嫦歆窈窕曼妙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柔柔笑意,正准备上前跟她说话,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他。
慕容夙的脚步戛然而止,四目相对的瞬间,一阵风轻轻吹过,卷起旁边桃树枝条上的桃花瓣飘零而落,如雨撒梨花,纷纷扬扬洒在二人身上,煞是唯美。
两人的衣袂随风轻舞,恍惚间,似乎置身于桃林之中,漫山遍野的红桃,点缀着粉嫩嫩的桃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味。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云嫦歆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
那一年,桃林里,桃花纷飞,桃树下的男子温润俊朗,风度翩翩,白衣飘逸,宛若谪仙临尘。
他手持玉箫,悠扬悦耳的琴声从唇间溢出,余音缭绕、久久不息……
这一刻,云嫦歆的脑袋里突然涌现许多画面,那一幕一幕仿佛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然而仔细一回忆却又觉得遥远而模糊。
慕容夙怔愣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深邃的双眸里掠过一丝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温煦如春的笑意,温和声线缓缓逸出:“歆儿……”
听到他的话,云嫦歆立即收敛了心神,恢复以往的冷淡,问道:“太子皇兄可是有事?”
她的声音很淡,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就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而已,不管是表情或者语气,都十分冷淡。
慕容夙眸光微黯,他迈步走上前去,停在她面前,抬头注视着她,眼底泛着潋滟的光泽,“听父皇说歆儿也会参加这次的秋猎?”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怅然与苦涩。
闻言,云嫦歆微愕,随即颔首应道:“嗯。”
慕容夙抬手将落在她鬓边的一片桃花花瓣轻轻拿去,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呵护一件绝世珍宝似的,“你的身体还没痊愈,还需要静养,不应该去那危险的地方。”
云嫦歆垂眸扫了眼他手中的桃花花瓣,抿了抿薄唇,声音依旧淡漠如冰:“多谢太子皇兄关怀,我只是想去见识一下而已,毕竟以后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慕容夙的手指僵硬了片刻,然后默默地将那片桃花瓣放进袖中,温润俊朗的脸庞上始终保持着温暖的笑容,“歆儿莫要胡思乱想,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云嫦歆轻轻扯了扯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希望吧。”
慕容夙眸光微闪,看着云嫦歆那张绝美的俏丽容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为什么她会突然生这么严重的病?明明以前还好好的,究竟……
云嫦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子皇兄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话落,她便转身径直离去,步履优雅端庄,如行云流水般,只留给慕容夙一个纤细优美的背影。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慕容夙眼中充满了怜惜与愧疚,但是最终化成一缕叹息,消散在风中。
……
云嫦歆坐上马车后,便闭目倚在软榻上,微微仰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刚才模糊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偏偏记不起来。
难道是轩辕嫦歆她的记忆断层了?
可无论怎么看,轩辕嫦歆的记忆都是完整的,并非缺失或者记错了什么东西,根本不存在什么断层。
云嫦歆摇了摇头,否决掉这种荒诞的猜测,然后睁开双眼,撩起轿帘,朝外面看去。
好巧不巧,恰逢此时,夏满汀也掀开马车的窗帘,正好看到她朝外面看过来。
目光对上的刹那,夏满汀微微一愣,眼中闪烁着几丝复杂难辨的光芒,似是惊讶,又似是欣喜,亦或者……还夹杂着隐约的痛楚?
不过,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两辆马车便擦肩而过,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去,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融入茫茫人海中,成了过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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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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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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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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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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