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思索了一会,宋幼初的手就从自己的配枪上移开了。

  这里是人鱼岛,鱼龙混杂,不知道身上有重型武器的人有多少,这样子太冒险了。

  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这,想全身而退就有些危险了。

  “走吧锅巴,我们上去看看。”

  宋幼初唤着锅巴,往那个大汉走向的赌桌走了过去,站在旁边观摩着。

  【我买小!这次一定是小!】

  一个瘦小的赌徒激动起来,将自己面前的筹码放了一些进去中间的池子里。

  “哎呀,你都输三次小了,怎么就死性不改呢?”那人的旁边还有观看的人在咬着耳朵。

  在赌桌上的人都看不清他们的脸,最不济的都带了一个墨镜——用来隐藏身份的。

  那个大汉在第一局并没有坐在赌桌上,而是和宋幼初一样,站在旁边观摩着。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主手上拿着骰子盅,神秘兮兮地晃来晃去。

  赌骰子点数的大小,这一张桌子是很传统的赌法。

  咔咔咔。

  庄主的手晃了起来,里面的骰子撞击盅壁,赌桌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结果。

  5、6、6。

  “大!”

  周围一阵唏嘘——有输的人的咬牙声,也有赢的人的庆祝声。

  咚!

  那个瘦小的赌徒狠狠地一锤桌面,咬着牙说:“等着,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他的筹码刚刚已经输光了,一脸愤恨地走了,估计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去弄钱又回来上赌桌。

  宋幼初跟着的那个大汉,看见那个瘦小的赌徒起来后,赶紧挤了过去,替上了他的位置。

  将自己刚刚用保险箱里的东西换来的筹码往桌上一放,脸上的神情骄傲。

  赌桌上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

  宋幼初觉得他们的视线都像在传达同一个信息——又有傻子上钩了。琇書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庄主再次将骰子盅盖上,又神秘兮兮地摇动着骰子。

  那个哐当哐当的声音好似能激起人们内心中最深的欲望。

  “买大!”

  那个大汉挪了两枚筹码出去,扔进了买大的池子里。

  要知道,这个赌场的筹码,两枚已经相当于a国货币的100万。

  而后,赌桌上的人纷纷扔出了筹码。

  唰。庄主将骰子盅打开。

  5、5、6。

  是大的点数。

  “嘿嘿。”那个大汉傻傻一笑,看着自己又多了几个的筹码傻乐。

  “承让承让。”

  这一局结束之后,突然,有个人黑了脸离开了赌桌。

  “不玩了,我去其他的赌桌玩,这个不好玩。”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宋幼初就接替了那个离开的人的位置。

  虽然大家都蒙着面,但看身型,也能看出性别,特别是宋幼初身上还穿着夜行衣,十分明显。

  “女的上什么赌桌啊?会不会玩啊?”

  “咦,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的老婆又出来送钱了。”

  “你们可少说两句吧,能坐在人鱼岛赌桌上的,哪轮得到你们看不起?”

  ……

  周围的讨论声叽叽喳喳,宋幼初全当作耳边风。

  幸好有过一段时间独占热搜的体验,不然还真的很难不被这些言论影响。

  宋幼初不管他们,将手放进衣兜里掏了掏。

  大家都翘首以盼,看宋幼初能掏出多少筹码来。

  宋幼初将一个圆圆的小东西握在手上,轻轻地放上了赌桌,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一个薄薄的筹码被她的手指压在赌桌上,与其他三位快要堆成小山的筹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扑哧——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一枚筹码上什么赌桌啊,笑死人了。”

  “哈哈哈哈,这女的不是来搞笑的吧?输一局这可就没了。”

  “啧啧啧,你们猜猜她今天会不会内裤都拿不回来?”

  “啊哈哈,估计还是只有卖给官场少爷们的结局了。”

  ……

  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而这只是因为一枚筹码引起的。

  当然,这些讨论的声音,在宋幼初听来,只是“咕噜咕噜”的一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倒是她身后跟着的锅巴,眉头紧紧皱着。

  他是能听懂这些话语的——但是不涉及雇主的安全,好像又不是他该管的,所以锅巴保持了沉默。

  虽然宋幼初听不懂,但是笑声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目光扫过自己指尖的一枚筹码,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发笑。

  她本来不想参与这种赌博的活动的——因为宋幼初一直认为,靠赌博,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

  可能还会把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拱手让人。

  但是她要这个大汉自愿放弃那个保险箱里的绝密文件——只能让大汉输足够多的钱,才有可能。

  所以,宋幼初连忙让锅巴去换了一个筹码,也是在这个时候,宋幼初才发现这赌场里的筹码居然是五十万一枚的。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赌场赌的钱财是真的巨额,一输最少都是五十万。

  难怪有人来这个捞钱,还有更多的人在这里破产呢。

  宋幼初表示:我只是个穷人,我就换一枚来玩玩。

  以至于有了众人嘲笑的一幕。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庄主的目光也不受控制地放到了宋幼初那仅有一枚的筹码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开始甩骰子盅。

  咚。

  庄主将甩好的盅扣在了桌面上,等待着赌桌上的人们下注。

  宋幼初幽幽地将自己仅有一枚的筹码推了出去,扔进了买小的池子里。

  又是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都连续好几局都是开大的了,她怎么敢下注小的。”

  “不会玩就是不会玩~”

  ……

  大多数赌徒心理都是这样的,所以除了宋幼初,其他人的筹码都集中在了买大的池子里。

  众人都已经做好了宋幼初马上就要离开赌桌的准备了。

  唰。

  庄主打开了骰子盅。

  1、1、1。

  三个1整整齐齐,像是打了现场所有下注买大的人的脸。

  买小的池子里,只有宋幼初的筹码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这一局,宋幼初赢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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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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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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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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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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