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漂亮了,人家都忍不住要这样一件首饰了,最好是手镯,听说手镯是最贵的。”这是林芳的惊叹声。
叶勋的两个头铁脑残粉,至少围观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孙建宇像是听到了一个噩耗似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只有两个字,阳绿。
何为阳绿?那是在色料中,仅次于帝王绿和正阳绿的绿,随着这几年,老坑种,尤其是帕敢老坑的料子开采殆尽,真正的帝王绿,几近绝迹,市面上流通的帝王绿大多是商家吹捧出来的。
色可能达到了帝王绿的要求,但种和水的差距如一道鸿沟,最好的莫过于冰种帝王绿了。
再说正阳绿,虽然屈居第二,但其价格,往往也是天价。
通常是以克论价,每克至少五位数以上。
当然了,如果只有一克正阳绿,肯定是卖不到五位数的,至少要达到能取件的要求,它毕竟不是黄金。
接下来就是阳绿,正阳绿其实是阳绿的一种,只是因为色更正更浓,把它单独划分了出来。
阳绿这么说,大家可能好理解一些,它介于正阳绿和黄秧绿之间,带有一定的黄位,但不是很明显,它的特点是色呈鲜阳,明亮而微黄,处在色料当中的高端位置。
阳绿的价格同样不低,如果种够老,达到冰阳绿品质,每克也是三四万的天价。
众人震惊的是原本已经切垮了的原石,居然切出了阳绿,说是出现了奇迹都不过分,况且体积这么大,即使没有细看裂纹,哪怕是出牌子,也是妥妥的大涨。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几乎上不可能发生,拿概率论来说,买彩票中头等奖,算不算奇迹?应该不算的,因为每期总有那么几个幸运儿中奖。
亲眼见证奇迹的出现,还能保持平稳心态的,不是没有,但肯定不多。
“我们赢了是吗?”林芳适时的提出一个,让大家都觉得需要重新思考的问题。
看切面,色的纯度和浓度表现的极佳,加上底子干净细腻,没有一丝杂质,即使在阳绿中,这样的品质也算得上是稀有了。
再看种和水,糯冰种起步,水头很长,一般来说,色料会吃种,没有取件之前,往往会给人感觉是种会弱上半分。
当然了,万事无绝对,最终效果还是要看真正取货时的效果。
综合看,这种品质的一条阳绿且满绿手镯,保守估计怎么着也得至少三四百万。
不用多,一条就能回本,剩下的就是看能出几条,就是翻几倍。
有识货的老玩家,已经给了大致的估价,只要这片阳绿进去1.5公分的厚度,这块原石的价值,至少是八百万,如果能出手镯,就要在此基础之上,加两百万。
虽然看起来依然没有孙建宇那一块翡翠值钱,但是账不能这么算的,叶勋的这块莫湾基,只是切了两个盖子而已,厚度足够,鬼知道下面的色能吃进去多少公分。
所以,那些一直不看好,甚至把叶勋当做笑话来看的人,都沉默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翡翠王老人家误我啊。
“不好说,要看色的厚度,这次就从侧面来一刀吧,一刀见生死。”看在林芳给他打听了这么多消息,也看在她始终如一站在他的阵营的面子上,叶勋还是回应了林芳的问题。
孙建宇这时候也从震惊当中醒悟过来了,对啊,厚度,上次他赌到果绿,本以为能进去五公分,结果只有八毫米,叶勋这一块说不定还没有八毫米。
他依然还有很大的赢面,孙建宇这一刻,紧张之余,也期待自己的第二刀,如果色带宽度不变,色的纯度和浓度不变,就算叶勋解出了阳绿,他依然是最后的赢家。
叶勋的第三刀开切后,大家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孙建宇的第二刀才结束。xiumb.com
是否能一举定乾坤,就看这一刀。
孙建宇掀原石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原石被打开,孙建宇先是一怔,然后像心底叶子落地似的,松了一口气,没有变种,色完全化开了,依然是三指宽的宽度,纯度和浓度基本不变。
然而,等孙建宇细看,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再次笼上了一层乌云。
翡翠的品质,大致可以从底、色、裂、种、水、棉这几个角度去看,但凡有一点不足,翡翠的价格可能就是几何倍的变化。
孙建宇在切面上看到了,细小的裂纹,不是那种入眼就能见的大裂纹,而是细裂。
虽然不是密密麻麻的,但出现的位置很不好,极大的影响了取件,尤其是手镯的数量。
这些裂纹就像一个水果上丑陋的黑斑似的,让孙建宇的心一阵的抽动。
众人离得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能看到原石的切面,但细小的裂纹,不凑近看,也是不易察觉的。
等孙建宇起身,有人凑上前看,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底、色、种、水都几乎上堪称完美的艺术品,却偏偏被这小小的裂纹给破坏了。
看过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让后面不知情况的人,急的都要跺脚了。
“有裂。”李尘的声音很轻,他的语气中似乎没有包含任何情绪,就是客观评价,但听在众人耳朵里,不亚于一场晴天惊雷。
如果是不影响取件的裂,那李尘肯定不会说出来,无裂不成翡,这是流传在翡翠届的一句老话了。
但孙建宇的表情,还有看过翡翠人的态度,让大家心头生出了不好的念头,有胆小的,甚至有跑路的打算。
“有裂又如何?我这块料子,至少也能卖两千万。”孙建宇像是被李尘的话刺激到了,几乎丧失了理智般的咆哮道。
说完估计觉得还不解气,继续咆哮道:“两百六十万,解出两千万,涨了将近八倍,谁敢说叶勋的料子解出来涨幅比我高?你?还是你?”
后半句,孙建宇是指着李尘和林芳的鼻子说出来的。
叶勋向前一步,挡住了俩人,说道:“孙大少,你既然这么有信心,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我的朋友可没有得罪你吧?”
“呵呵,叶勋,别装了,今天你必败无疑。”孙建宇眼神中再次毫不掩饰的出现了嘲讽、鄙夷等各种神色,语带轻蔑的说道。
“我很期待,你是怎么赢我的。”叶勋无所谓的笑道,根本没将孙建宇的话当一回事。
“好,我的这块料子,已经不存在变数,那就看看你的第三刀能切出什么来。你就祈祷不是八毫米吧。”
“八毫米?孙大少,我跟你不同,我的至少十八厘米。”
“真的吗?”孙建宇还没有回过味,林芳双眼一亮问道,说话的同时还看向某人某部位。
叶勋额头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怎么还忘了身边有林芳这个老司机呢,失算了。
有十八厘米吗?叶勋没测量过,应该差不多吧。
貌似,男人的三个十八,叶勋差不多就要占齐了。
没有搭理老司机林芳,而是看向孙建宇。
孙建宇终于明白了叶勋话里的意思,脸色愈发难看,叶勋哪壶不提提哪壶,等于是说中了他的痛点,虽然没有八毫米那么夸张,但连平均数都达不到。
这是爸妈给的,他能怎么办?
靠补品,也没用啊。
孙建宇越是沉默,众人就越忍不住想,难道被叶勋误打误撞说中了?
可怜的孩子,众人替孙建宇默哀半秒钟。
孙建宇心里有骂娘的冲动,尤其是看到有人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几乎就要抓狂了。
但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他只能装作没听见,总不能脱掉裤子来证明吧。
孙建宇都有点后悔莫名其妙的提什么八毫米了,明知道叶勋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主,跟他废什么话?这不是嘴欠吗?
要说全场谁最肆无忌惮,除了林芳,没有第二人选,她一会看看叶勋,一会看看孙建宇,仿佛在比较八毫米跟十八厘米的差别。
被美女注意那是好事,但此时被林芳打量,绝对不是香艳的事。
孙建宇恨透了叶勋,同时也把林芳给捎带上了。
“那就走着瞧。”孙建宇丢下一句不算狠话的狠话,退到了一边。
众人却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玩意走着看,还能看出大小吗?当然了,大家也知道孙建宇不是这个意思,但就是忍不住这样想了。
群众的思想是伟大的,脑回路那也是不差的。
丢了大脸的孙建宇终于消停下来了,接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显得特别乖巧懂事,就像一夜间突然长大的熊孩子一样。
而广大瓜客,在心里愈发断定叶勋可能就是蒙对了。
孙建宇尿尿的家伙,只有八毫米,这条消息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传了出去。
让孙建宇很长一段时间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当然了,这个账,肯定是算在了叶勋和林芳的头上,谁让前者是始作俑者,后者是煽风点火的贱人。
“开了,开了……”在众人期待且兴奋的目光注视下,叶勋亲自打开了切好的翡翠。
结果,自然是一阵惊叹声。
八毫米,那是不可能滴,十八厘米,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却足足有四公分的厚度。
色的纯度和浓度很均匀,种水都保持在冰种以上,底子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杂质,肉质细腻温润,棉化的非常好,水头通透,裂虽然不完美,但一个面应该有两个手镯位。
这样一来,近乎完美的满绿手镯,保守估计能出四条,如果圈口小一点,甚至能出六条,光是手镯,至少值一千四百万。
加上边角料体积足够,能出不少牌子和挂件,甚至是蛋面。
这样品质的一个牌子,也要大几十万。
无色的部位,种水稍弱,最多糯冰种,如果是在其他原石上,二十多公斤的糯冰种飘花的翡翠,也值不少钱。
但在这块原石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人们普遍认为,这块原石的价格,应该在两千万之上。
单论价格,和孙建宇解出来的翡翠,差不多齐平。
但是,俩人比试的是涨幅,而不是价格,叶勋是以一百八十万的成交价购买的原石,而孙建宇的原石价格是两百六十万。
所以,胜利者是叶勋。
这个结果惊掉了一地的眼镜,叶勋居然真的创造了奇迹,一块连翡翠王都不看好的翡翠,被他解出来阳绿,价值两千多万。
说这小子是真有实力,还是走了狗屎运,都可以,因为已经无所谓是不是运气,结果已经摆在大家面前。
那些坚持孙建宇能赢的,自然是被啪啪打脸,应该说是脸都被打肿了。
但这毕竟是形容,谁输谁赢,不关乎他们本身利益。
最难受的还是孙建宇,和他背后的张景奇。
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张景奇居然出面了。
他神情淡定从容,仿佛赢的是他,而不是叶勋。
本来都要准备走的人,见到张景奇出来,很多人就停住了脚步,继续看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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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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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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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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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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