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薄纱悄悄溜进少女的闺房,混合着清新的气息,分外充足。
但温蒂却只能感受到无边的孤寂与空虚。
熟悉的竖琴依旧摆放在床边,只有看着它,温蒂才得以安睡。
这是…………
“礼……物……”
温蒂看着竖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缓缓说出礼物一词。
这是长光为她制作的武器,一把精致的长弓,可是为什么它会变成乐器呢?
温蒂眉头紧皱,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看到了,自己眼角流下的眼泪。
为什么自己会流下眼泪,温蒂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起床时的几分慵懒,而是真真切切的悲伤。
一切都太过奇怪,温蒂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情绪。
但很快,她便触碰到了自己脖颈处的项链。
“鸢尾花……喜欢吗……”
温蒂的手指摩挲着项链,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温蒂十分确定,她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不,不是的!我一定忘记了什么!”
温蒂慌乱地摇了摇头,她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啊?!
温蒂甚至来不及换好衣服,准备去寻求帮助,可慌乱中的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嘭——”
倒地的声音响起,疼痛很快传来,可温蒂此刻却并不在意。
只见,她的左手无名指处的戒指,正熠熠发光。
在阳光的照耀下,戒指格外的美丽。
“……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温蒂捂住自己的无名指,将戒指紧贴在自己的唇边,她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约定。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温蒂哭喊着,她的声音是那样柔弱无助。
一个如此坚强,不愿给他人造成麻烦的人,此刻却痛苦地在房间里哭喊着。
“明明不该忘记的……”
一幅油画被温蒂抱在怀中,这画一直被温蒂珍藏,保护得很好。
画上的温蒂坐在轮椅之上,任由微风将自己的发丝吹散。
明明是那段黑暗的日子,可画上的温蒂却没有一丝的阴霾,反而是满脸幸福的微笑,看向远处。
眼神中,是对未来的期望。
可温蒂看向的地方,却只有一片空白……xiumb.com
“不……不应该是这样……”
温蒂从未如此无助过,明明在作为渴望宝石容器的那段日子里,自己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终于,温蒂的哭声引来了其他人。
“唉?!温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生病了怎么办?
虽然我们也不可能生病啦~”
识之律者连忙将温蒂扶起,两人坐在床上。
温蒂依旧无助地哭着,识之律者面对这样的温蒂,也是无从下手。
“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不对啊,有谁可以欺负你呢?明明在太虚山的时候,你打我的时候……”
终于,识之律者意识到了盲点。
作为意识的律者,她对这方面可是相当的敏感,更别说是自己有意识地在警惕的情况。
明明自己一直在警惕,却始终没有下手,那么就证明这个人比自己强,或者说是同伴吗?
一道灵光在识之律者的脑袋里闪过,可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这道线索。
“温蒂,我问你。
在太虚山的时候,是你和我对阵的嘛?”
识之律者严肃地看向温蒂,还不忘帮她擦擦眼泪。
温蒂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识之律者,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力回想着。
“我记得……我记得……
面具……”
温蒂努力回想着,可那段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迷雾,她只记得一副面具。
看温蒂这样,识之律者也不再废话,只见她发动自己的权能,将额头与温蒂相贴。
…………
月球,始源之地。
苏羽盘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猩红的纹路已经遍布他的全身。
而他的面前,正是他的【母亲】,终焉之茧。
“……”
缓缓地,苏羽睁开了眼睛。
奇异的十字纹路闪烁在异色的双眸之中,随后,一切归于虚无。
陪伴他的,唯有黑暗寂寥的宇宙和死寂的白色沙漠。
“轰——”
巨量的崩坏能在苏羽的脚下聚集,一颗狰狞的巨树冲天而起,而那棵树的中央,正是终焉之茧的投影,同时苏羽最后的核心也在那里……
“又一次,我在月球之上俯瞰着,这一颗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
只是这一次,我或许能切身体会【终焉】的使命。”
“你不必那么做,我的孩子……”
终焉之茧的声音传递至苏羽的耳边,温柔而又空灵。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一切,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即使十死无生,我也要去寻找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我答应过她了……”
“……”
终焉之茧不再说话,或者说,她一直挺高冷的,除了对苏羽和爱莉希雅。
在她看来,那些人根本不配自己孩子的付出,不过苏羽说过,他们会证明自己……
终焉之茧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这是她两个孩子换来的。
“爱莉,如果那天,我们双方处境对调……
我们之间的命运是否会有所不同?
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去,而你会不会活下来,见证你所爱的人们。”
蔚蓝色的星球将苏羽的思绪无限放大,即使现在的他,可以轻易摧毁这颗星球。
但这终究是她所热爱的,他们所珍视并为此付出一切的美好。
“做个了解吧,大家……”
崩坏能化作触手将苏羽包裹,粉色的茧出现在此处,苏羽完成着他最后的蜕变。
…………
温蒂和识之律者已经从长光的研究所里走了出来,她们已经知晓了一切,也知道了他最后的布置。
没人知道长光到底和她们说了什么,但可以知道,在那平静的外表之下,是无限的不甘与无奈。
她们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这是他的计划,也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可能。
至少,长光是这样和她们说的。
温蒂和识之律者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长光,进行他的计划。
……
“芽衣……”
“怎么了吗?琪亚娜。”
听到琪亚娜关心的话语,芽衣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向琪亚娜。
“你今天总是走神,是不舒服吗?”
琪亚娜抱着芽衣,十分关心其健康。
芽衣温柔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没事,只是……”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芽衣向和我贴贴了?我随时准备着哦!”
琪亚娜眼睛放着光,十分期待。
芽衣笑着笑着敲了敲琪亚娜的头,但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估计是奖励。
芽衣看向天空,那里只有高高挂起的月亮,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等等,月亮为什么是红色的……
…………
(温蒂、小识、芽衣,都有自己的作用,猜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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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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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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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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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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