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的面前,一束金色的花被安静摆放。
墓碑单调得有些过分,只有一个名字刻在上面。
“奥托·阿波卡利斯……”
苏羽站在墓碑前,不知在干些什么。
“我的朋友,看来我成功了……”
熟悉的话语,浮夸的语气,苏羽的面前出现了虚幻的身影。
奥托当然已经死透了,尸体都不会留下,眼前熟悉的人不过是苏羽的幻觉罢了。
压抑的精神,既定的结局,这让苏羽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就像是被遗弃在养老院的病人一般,苏羽这段时间经常望着空处发呆。
原谅他吧,他不能在伙伴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真羡慕你啊,早早地完成了自己的期望……”
苏羽感叹地说道,但他面前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嗯,这是理所应当的,我的朋友…
毕竟你背负的,不止苏羽……”
虚影走至苏羽的身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
苏羽的目光看向远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苏雨的终焉,和你可不一样,那是血液和尸骸铸就的道路,但……
那恰恰是无数个苏羽所铺就的道路。”
“……”
无数个世界,爱莉希雅的选择只会有一个,这唯一的选择让苏羽得以存活……
而现在,苏羽们手染鲜血,为他换取了唯一的机会。
“迷茫?不,那不属于我……
罪孽由我来背负,鲜血由我来沾染…这尸骸铸就的道路…
我会一直走到尽头!”
苏羽会死去,哪怕业火与罪孽会将他焚烧殆尽,他依然不会后退。
“祝你成功,我的朋友,另外……
这花挺不错的。”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苏羽的长发。
苏羽的双眼微眯,再次睁开眼睛,金色的花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苏羽!”
远处,温蒂挥着手,笑着向他走来。
这次不再是虚影了。
“我们回去吧!”
温蒂快步跑到苏羽的身前,只为了说出这一句话。
苏羽笑着没有说话,错开身子来到温蒂的身前,略微向后伸手,迈开了脚步。
在他未曾看到的身后,温蒂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慌张、害怕出现在她的眼中……Χiυmъ.cοΜ
“怎么了吗?”
似乎是若有所感,苏羽向温蒂看去。
嗯,温蒂正紧握着他的手,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没事的,只是在想关于苏羽的事……”
温蒂笑得有些勉强,但苏羽并未发觉,只是点了点头。
“嗯,我们走吧……”
“嗯,走吧…一起……”
苏羽不知道的是,他伸出的手,并未握住温蒂。
但他转过头时,温蒂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
(这段最后的握手,可以参考《漆黑的子弹》里的布施翠让男主握手指……
猫猫会在死亡前,把自己藏起来……)
…………
重新冷静下来的芽衣,决定向阿波尼亚证明一件事——
命运是可以打破的,即使结局已经注定,她也要改变到达那个结果的过程。
虽是这么说,但芽衣并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证明这一切。
她的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但那个想法是最后的保证,非必要,她不会那么去做的。
“阿波尼亚……”
芽衣念出了那个名字,可现在,她连至深之处都没有真正进入,她甚至都没有真正看到过阿波尼亚。
“十天…为什么偏偏会是十天……”
(注:爱莉原本的计划是十天,但因为苏羽,那场宴会提前了……)
芽衣思索着,羽说过,会保证她的安全。
但羽也说过,他不擅长精神力。
而且,现在的他面对阿波尼亚,自身的数据可能会直接破碎……
“等等…现在的他……异色的眼瞳,侵蚀之键……”
芽衣抓到了某种关键的信息,但她需要一个确定的信息。
“羽,他去至深之处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吗?!”
不知不觉间,芽衣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芽衣姐!快来!我这里又进来了一些好东西!绝对的珍品!”
帕朵兴奋地向着芽衣挥手,她可不会放弃挣钱的机会,但芽衣现在沉迷于“我什么都做不到”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帕朵。
“芽衣姐?芽衣姐——!”
帕朵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朝着芽衣的方向走了过去,但芽衣依然没有发现她。
“芽——衣——姐!”
就这样,帕朵的尾巴变成了一个问号,然后又变成了一个有些抽象的感叹号。
然后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着芽衣的名字。
“……帕朵?”
终于,芽衣发现了帕朵。
“抱歉,有什么事吗?”
芽衣整理了一下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帕朵并没有在意芽衣的漫不经心,而是叉着腰,打了一个响指,吩咐起帕朵。
“罐头,快,给芽衣老板上点狠货!”
但一旁的罐头并没有理会帕朵,而是疑惑地喵了一声。
“……喵?”
“诶?原来在我这里啊……哈哈哈”
听到罐头的话后,帕朵也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裙子里掏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幅,递给了芽衣。
想不到啊,帕朵身上这么清凉的衣装,居然和德丽莎的修女裙有一样的功能呢。
芽衣接过了纸幅,疑惑地看了一眼。上面用火漆印封缄的地方明显已经被打开过了,古朴的造型与这里格格不入。
就连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古怪。
“【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演出,于至深之处盛大开演……维尔薇】?”
芽衣缓缓念出了其中的内容,帕朵则是兴奋地说道。
“芽衣姐,你不是想去至深之处吗?有了维尔薇姐的邀请函,就可以轻松地去那里了,不过……”
帕朵确认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某个悲伤蛙的身影后,缓缓靠近芽衣说道。
“前段时间,乐土不是乱成了一团吗?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维尔薇姐魔术表演的一部分了。
我刚从里面回来,到处都乱套了,好几个蛇姐和粉色的羽姐……啊不对,蛇姐和粉色的羽哥在天上到处飞呢!
羽哥气冲冲地朝至深之处去了,我好久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生气了!”
“……”
芽衣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她知道,羽应该不是因为维尔薇的魔术才去的至深之处。
帕朵拍了拍胸脯,十分自豪地说道。
“所以,芽衣姐,为了你的安全,我再次隆重介绍一位精明老练的向导,她熟门熟路,而且……价格公道!”
芽衣无奈地捂住了脸,说道。
“难为你铺垫了这么久,你看中的是我的钱包吧。”
被看穿了目的的帕朵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正声说道。
“这么能这么说呢,我……人家都说我是个【仗义敛财】的人呀!
而且,刚才羽哥可是怎么也进不了至深之处,气得他头发都炸了!
我这么公道的导游可是不多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帕朵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祈求着说道。
“……”
芽衣一时间更加无语了。
“我想你说的是仗义疏财?不过看来他们也没说错……
我确实需要一位向导,至于付款……”
芽衣话音未落,帕朵便极其熟练地拿出了一张欠条,上面甚至详细得就差签上名字了。
芽衣看向帕朵,帕朵则是卖萌地歪了歪头。
“喵?”
显然,这奸商蓄谋已久……
…………
(都去看极狐,要是极狐再崩了,我估计不会再相信假面骑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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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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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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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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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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