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就我来代劳吧。”
荣惜重新站在话筒前,一句中文一句意语,简洁地意语介绍江城附近知名的茶叶产地,以及最适合秋天喝的茶叶。
女孩子妙语如珠,中意文切换完全没有半点障碍,尽显自己的学识与优雅。
徐鹤宁站在一旁,低着头,红着脸,只恨不得一切快点结束。
斜她一眼,荣惜见好就收。
“如果诸位有兴趣,我可以给大家做向导,带诸位去体验一下我们东方的茶文化。”
“太好了!”
“荣小姐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
台下,从意大利赶过来的投资商团,听着她标准的意语,都是笑着为她鼓掌。
能够在远方听到自己的母语,足以让人觉得亲切。
优雅地欠欠身,荣惜迈步走下主席台,重新回到宁慎身边。
四周商会的宾客们,看向她的眼睛里,都是染上几分欣赏之色。
几位站在宁慎身边的客人,不失时机地拍着宁慎的马屁。
“不愧是宁总的女朋友,好厉害!”
“那当然了,咱们宁总的人能差得了?”
……
徐鹤宁也从台上下来,听着四周对荣惜的赞美声,只气得差点把后牙咬碎。
“鹤宁!”徐永诚走过来,皱眉瞪一眼女儿,“你干什么?这不是把意国商团的人,往宁慎那边推吗?”
故意安排给徐鹤宁一个出风头的机会,结果她非要请荣惜上台,闹得自己出丑。
现在,意国商团的人都围在荣惜和宁慎身边说话。
不用猜也能想到,宁慎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将商团的人拉拢到自己那边投资。
徐鹤宁抿抿唇,没出声。
“徐副会长。”秘书小跑过来,“荣会长来了。”
徐永城转过脸,果然看到荣斯年正带着助理走进来。
向女儿做个眼色,徐永城笑着迎过来。
“荣会长,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咱们这商团的投资都要被抢走了。”
这次活动,意国投资商团也是重头戏。
荣斯年可是特别叮嘱过,徐永城一定要照顾好投资商团的人,想办法留住他们的投资。
听说投资被抢,荣斯年也皱起眉来。
“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徐鹤宁立刻恶人先告状,“还不是有人故意捣乱。”
“荣会长,您快去想想办法吧,要不然……这投资全要被宁慎抢走了。”徐永城道。
宁慎?
荣斯年正在左右寻找女儿,因为人太多没看到。
听对方提到宁慎,忙着追问:“他在哪儿呢?”
徐氏父女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只当他是生宁慎的气,忙着向人群中一指。
“就在那边。”
在江城,若是说哪个家族能与宁氏抗衡,那只有荣家。
徐鹤宁心下生荣惜的气,连带着对宁慎也有几分迁怒。
现在,只希望荣斯年能挫挫二人的锐气,故意添油加醋地告状。
“您是不知道,宁慎还好,就他带来的那个人,简直就是胡闹,一来就抢咱们的投资。”
竟然有人敢抢商会拉来的投资?
荣斯年顿时脸一沉,“是谁?”
“一个小人物,我说了您也不知道。我带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主动走到前面,徐鹤宁分开众人,来到宁慎和荣惜面前,抬手向荣惜一指。
“荣会长,就是她!”
退后在步,站到荣斯年身侧。
徐鹤宁扬着唇角,等着看荣斯年对荣惜发火。
看到正与一位客商聊天的自家女儿,荣斯年一怔。
“徐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家小可爱,怎么可能给商会捣乱?
“荣会长,您可别被她这个外表骗了。”徐鹤宁压低声音,“您别看她年轻,这小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坏水。宁慎都被她玩得团团转,刚刚她还说要拉着意国商团的人,去考察什么茶园,这不是明摆着想抢咱们的投资吗?”
他家小姑娘,“一肚子坏水”?
荣斯年的脸,当场就沉下来。
“胡说八道!”
徐鹤宁被他吼得一怔。
“不是……我还能骗您?”
听到熟悉的声音,荣惜从人群中转过脸。
看到荣斯年发火,她快步走过来,扶住父亲的胳膊。
“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脾气,谁惹到您了,我给您修理他。”m.χIùmЬ.CǒM
“荣惜,你少在这里拍荣会长马屁!”徐鹤宁冷哼,“咱们荣会长一双慧眼,什么妖魔鬼怪看不透,可不会中你的美人计。”
荣惜扶着荣斯年的胳膊,唇角一抽,差点笑场。
“你还好意思笑?”徐永城沉着脸,凶巴巴地瞪着荣惜,“一个女孩子和男人这样没分寸,真是……没教养!”
“当女儿的,抱抱自家爸爸就是没教养?”荣斯年怒哼,“那我倒要请问徐副会长,您的女儿在我这个当父亲的面前,说我女儿小惜的坏话,就是您这个当父亲的教养吗?”
女儿?
爸爸?!
荣惜是荣斯年的女儿?
徐鹤宁和徐永城当场石化。
“啊——这……”徐永城到底是老辣,忙着堆出笑脸,“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宁慎走过来,站到荣惜的另一侧,“刚刚徐小姐连个招呼都没打,故意请惜惜上台,目的是什么?如果惜惜不是荣会长的女儿,你们现在大概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吧?”
像这样的大型活动,致词都会提前准备。
刚刚徐鹤年请荣惜上台,大家原本以为是早就安排好的。
听到宁慎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过来。
“真是想不到,这也太卑鄙了。”
“你们没看到,刚刚这位在洗手间,乱扔垃圾,还会保洁发脾气呢!”
“还好意思说别人没教养?”
“也就是荣会长有涵养,要是有人敢这样说我闺女,我早一巴掌抽上去!”
……
荣斯年冷冷地扫一眼父女二人,“徐副会长,这件事情我要一个交待!”
“这……是……是我管教女儿不利,我向荣会长道歉。”徐永城赔着笑,向荣惜一拱手,“荣小姐大人大量,千万别介意啊,我这个女儿啊……就是……被我给惯坏了。鹤宁!”
将徐鹤宁拉到前面,徐永城厉喝。
“还不向荣小姐道歉?”
徐鹤宁咬咬后牙,心头千万不甘心,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礼道歉。
“荣小姐,对不起,是我……是我一时……”
啪!
不等她把话说完。
宁慎已经抬起右手,狠狠一计耳光抽在她脸上。
徐鹤宁趔趄着后退两步,唇角就溢出血来。
抬起脸,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慎。
“你……你为了她打我?”
“宁慎……”徐永城吓了一跳,忙着冲过来扶住女儿,“您……您这是干什么?”
“上次你针对惜惜的时候,我看在徐家和宁氏的关系份上,饶你一次。当时我就提醒过你,没有下次!”宁慎取出手帕,仔细擦擦打过徐鹤宁的手指,“从今天起,宁氏和你们徐家一刀两断,我不会再给你们留任何情面。”
大家都知道,徐家与宁氏的关系,看着宁家的关系才会多给徐家几分面子。
徐家能有今天,与宁氏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宁慎这一句“一刀两断”,已经是在告诉所有人。
从今儿起,徐家的一切都与宁氏无关。
“江城商会不留卑鄙小人。我现在以江城商会会长的身份,正式宣布,将徐永城从江城商会除名。”
荣斯年拧着眉毛,扫一眼徐氏父女,冷冷从齿间挤出一个字。
“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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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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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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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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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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