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林者棋挥舞着文士剑,与一名青雁军,正在合力扑杀闯入阵中的敌兵。
林频额上的汗,成股地流下,好似随时准备上前,作林知皇的挡刀肉盾。
林待在此时也跨步跃了上来,站在了林频身侧,且眼神莫测的看了林频一眼。
林者彪后林者棋一步,抖着手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文士剑,冲上前去,与敌兵缠斗。
然而,林者彪显然非是武艺精湛之辈,刚上前,便被冲闯进来的敌兵刺中了手臂。
若不是林者棋反应快,就在林者彪身边,见他被刺,一脚将他给踹回了林知皇身侧,敌兵的下一枪,就要洞穿他的头颅。
林知皇用眼角余光,将这四位族叔的反应,尽数收入了眼底。
然而,林知皇对此,却没有过多看法,也没有做出什么表态。
此时的林知皇,早已架起了手臂,一直在用‘腕扣’,瞄准着正在与花铃对战的张缘继。
因为张缘继与花铃是近身搏斗,两人对打间,张缘继身形变化太快,林知皇也恐误伤花铃,便一直在等待射箭的时机。
林知皇久找不到射箭的机会,燥意微起,委实不想再在此耽搁时间。
林知皇抬眸见张缘继又正面持枪向自己刺来,立即对横枪抵御在身前的花铃小声下令道:“矮身。”
花铃闻言,略微犹豫了一瞬,到底不敢违背其命令,侧矮下身子,将林知皇的上半身,暴露在张缘继的枪下。
张缘继见花铃突然矮下身,露出身后的林知皇,不疑有他,面上闪过狂喜之色。
张缘继迅速地枪身一转,单手持枪,另一只大掌,便极快的向林知皇脖颈处抓来,欲一举将林知皇拎拿在手。
然而,张缘继的喜色,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被惊慌所替代。
林知皇在张缘继抓来的那一瞬间,按下腕间的发射按钮,短箭急速射出,直冲张缘继地眉心而去。
张缘继反应也快,立即侧身向后跃去,避开了眉心要害,却也未完全避开。
锋利的短箭,贴着张缘继的脸皮而过,带走了他的半片耳朵。张缘继也是条硬汉,愣是咬着牙,一声痛呼都未发出。
张缘继因为后避躲避暗箭的动作,露出了一瞬间的空门。
花铃趁此时机,跃身而起,横踢出一脚,将失了半边耳朵,半边脸都是血的张缘继,给仰面踢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花玲手中所持的长枪往下一扎,锋利的尖端,就要一鼓作气,刺入张缘继的脖颈。
林知皇道:“慢。”
花铃手下杀人的动作依令顿止。琇書網
另一边,冲闯入内圈的两名武艺高强的敌兵,也都在青雁军与林者棋的合攻之下,被生擒了。
林知皇缓声道:“能单身闯入青雁军的围护阵,好身手,杀了可惜。”
花铃:“您的意思是?”
“都捆了,带上路。”
“诺!”花铃抱拳领命。
随着此支敌军将领张缘继被生擒,被青雁军包围在阵中的余下敌军,也再没了斗志。
林知皇朗声道:“缴械不杀!”
林知皇不杀降兵的名声,早在上次攻打浣水郡时,在库州地界传了开去。
此时被围在战阵中,不得突围,基本是单方面被屠杀的众敌兵,听到此言,如听到天籁之音。
纷纷为保命,几乎在林知皇话落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丢了手中武器。
而后,林知皇留了三百青雁军与四名林氏出身的谋士在此,一同看押已被收缴了武器的千余降兵。
自己则在六百余青雁军的护卫之下,带着此支降军的将领张缘继,迅速地离开了此地,去与江越河所率的援军汇合。
没了领军主将,降兵人数比留守的兵马多也无用,不过乃一盘散沙,更是没有了武器的散沙。
林知皇不怕这批降兵还有余力反抗。安排好这些,林知皇走的毫无后顾之忧。
林知皇刚带人一走,林者棋立即便指了二十名青雁军,让他们用麻绳将此处所有降兵的双手,反手被缚捆紧了,以防生变。
林频与林待见林者棋出头拿主意,也没有说什么,负责收缴安置降兵的武器去了。
林者棋真正处理完这批降兵,便提着还染有血渍的文士剑,行向正龇牙咧嘴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包扎手臂伤处的林者彪。
“大兄,你刚才乱出什么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冲上前护主?添乱!”
林者棋显然是真着恼了,惯有的口头禅,都没有再说。
林者彪哭丧着脸,拿嘴撇了不远处的林频一下:“那家伙还不会武呢,都冲上去给主公做肉盾,我腰间毕竟多挂了柄文士剑,若是没有丝毫动作,这不就显出来了?”
林者棋面色难看的盯了林者彪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大兄,你武学平平,自己能有几斤几两还能不知吗?你去做主公的肉盾也行啊!安全!跑到前面来冲杀作甚?”
“这怎么行?”林者彪不满的嘟囔:“我再做肉盾,不得档在林频面前,成了他的肉盾?”
林者彪颇为不满地,向不远处正在吩咐士兵搬运武器的林频,丢去一个白眼,小声道:“那小子奸猾的很,我要是作肉盾死了,因那小子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主公还只记那小子的好!这死的多冤?”
林者棋:“...........”
说的好像你举剑冲上来不会死一样。
林者棋面色依旧难看,啧道:“你看我庶长兄多聪明,后冲上去做肉盾,并排站。”
林者彪:“都是会做戏的奸猾小子,主公那时被护的周密,有花将军在旁,能有什么危险!呸!”
林者棋见林者彪这伤处包扎的不像样子,解了结,给他扎的更紧些,以免伤处再出血。
林者彪痛呼出声:“嘶.....好疼!”
“那就别说这些了,即使是庶出,也都是我林氏族人,能得主公重用便好,大兄你暗中较什么劲?”林者棋说完此话,不再理会林者彪,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便回身若有所思的看向林待与林频两人,眉头皱起。
这两位庶兄,太过急于表现,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很有做表面功夫意味地举动,能讨好上位者是不假,但却极易引起其他认真做事的同僚不满。
主公,观其行事,也不是昏聩之主,能否因此事多看重于他们,更是两说。
此举,非是明智之举。
薛倾领兵万余冲杀上了峡谷,却并未如愿登上峡谷顶,而是陷入了敌方的战阵中,近一个时辰。
虽然战到此时,对垒双方的兵士伤亡数差不了多少,但薛倾胸中的怒火,却越发高炽。
因为,薛倾已尝试了多种办法进行破阵,却始终无法突破梁峰原在此布下的阻截阵,冲上峡谷。
薛倾双目赤红如血,该死!耽搁的这时间,这峡谷上的大鱼,早跑远了!
自己的算盘,已是落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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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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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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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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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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