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茫然的抬起眼睛,穆西凉的脸在他面前无限放大,她的唇正印在他唇上。
她想起来了,她刚才咬他,他抽手的时候她没防备,身子失控顺势就砸在了他唇上。
清欢瞳孔一缩,猛的坐起了身。
她看穆西凉一眼,下意识抬手拿手背捂住了唇。
“穆西凉你欺负我!!”
啊啊啊这是她的初吻啊!!
她在脑海中想象了那么多跟穆西凉的初吻,结果,结果就这么没了??
她又愤怒又失望,眼眸里带了泪光,穆西凉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趁我不备偷亲我,现在居然说我欺负你!这要早个一百年,我是不是还得对你负责??”
清欢一口气憋在胸口,整张脸羞的艳若桃李,“呸!谁偷亲你??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穆西凉猛的靠过来,清欢下意识往后退,差点就要掉下去,亏的穆西凉在她腰后面揽了一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傅清欢,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是谁??”
清欢一结巴,“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偷亲你!!”
“证据有了,动机也对,清欢,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女孩子家的,还是要矜持,你说对不对!!”
清欢简直没想到,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居然被穆西凉调戏了!!
她黑了脸从穆西凉腿上站起身,也不看他,转身就往楼上去。穆西凉一乐,朝着楼上喊一声“要矜持啊”,只听的楼上哐当一声,花瓶碎了一地的声音!
第二日还不到放学的时候,洛衡就来了。
清欢特地旷课,早早在文学院外面等他。只不过看她的样子,明显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狂热。
洛衡挑了挑眉,“怎么,昨天跟穆西凉谈妥了?”
提起穆西凉的名字,清欢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你别跟我提他,烦!!”
洛衡眨了眨眼,还想再问,正巧这时候放学钟声响,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校门走出。
忽然有人叫“乔南衣”的名字,跟她道别说再见,清欢和洛衡随着声音看过去,待看清乔南衣,清欢眼眸一顿。
这就是乔南衣?
清欢来之前,想象过她的容貌。
可是如今一见,我见犹怜,弱柳扶风,瓜子脸上一双秀眉之下,那双眼睛欲语还休烟雨濛濛,再惹人怜爱不过了。
这何止是长的漂亮。
清欢叹口气,却是赞叹的声调。洛衡嗤笑一声,歪过头去看着乔南衣道,“哎你别说,长得还真是漂亮,连我这种浪迹花丛的人见了,都不免动心。清欢,你跟她一比,你就是个糙汉子。”
清欢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你的评价啊!”
就在这时,洛衡道一声“你看”,清欢转头看过去,就发现乔南衣走到一部小轿车旁边,自顾自打开车门,熟练的上了汽车。
她上车之后,汽车绝尘而去。
清欢纳闷道,“包打听是不是说过,她家境困难,父亲还是赌鬼?”
洛衡嗅出点别样的意思来,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包打听还说过,穆夫人看重的,就是这位乔小姐单纯善良。”
清欢一愣,被他话里的意思带走了思绪,好半天才哎呀一声,“糟糕,我应该把那个车牌号记下来的。”
洛衡瞪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清欢一喜,“你记下来了?洛衡你最棒了!”
洛衡好整以暇的接受了她的赞美,道,“傅清欢,我记是记住了,不过,你该不会让我白白帮你吧?”
清欢一愣,“那你要怎样?”
洛衡想了想,道,“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情,等我想到再说。”
清欢戒备的看他一眼没吭声,洛衡笑眯眯道,“放心放心,我洛衡是有节操的人,这事嘛,肯定是你办得到的!”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逼你,只不过,你会少了一个助人为乐的好朋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啊,就自求多福吧!”
清欢眼眸一紧,“洛衡你这是趁火打劫!”
“笑话!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白帮你?上次为了帮你,我被穆西凉抓进去差点小命不保,这么大的恩情,你就应该主动来报答我才对!”
清欢一急,“西凉哥哥本来也没打算杀你啊!”
“哼,那是我机灵才躲了过去,他是没打算杀我,可打算拿我出气来着,你养伤的时候我也在养伤好不好?”
清欢一愣。
她从不知道这件事,她从穆西凉的私宅出来,洛衡完好无缺,她便以为穆西凉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他对你做了什么??”
洛衡笑笑,不在意道,“没事,不过是男人间的拳脚,一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可是傅清欢,你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情,难保穆西凉不拿我开刀!”
话未说完,清欢“呸呸呸”几下,道,“乌鸦嘴!这种事一次就好了,没有下次!再说了,我也不一定找你帮忙啊!”
“是吗,”洛衡冷笑了,“那你跟我说说,还有谁能帮你。”
清欢想了想,一阵语塞。
还真....没有人。
洛衡是正常人里面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
穆西凉她搞不定,现在连洛衡她也搞不定!!
废物!
就要过新年的时候,边界上出了事。
南方军演习的时候,误将一枚炮弹落入北方境内,还炸死了一名士兵。
若不是薛彦和极力阻止,南方政府也派专人来调查,两边就要打起来了。
虽说没打起来,但是北方政府里边的主战派一直闹不停,认为南方政府故意轻视他们,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后这炸弹就能直接飞到他们的省政府里边。
彼时薛邵臣已经在军部任职,为了给薛彦和脱困,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演习。
又不用怕事态激化,还能亮亮家底吓唬吓唬他们,叫他们知道北方系不是好惹的!!
薛邵臣这一次出乎意料站在了主战派那面,引起不少人的猜疑。
但薛彦和未免夜长梦多,连夜召开了作战会议,定了演习方案。
由谁去呢?华庭的穆仲林,陇佑的连寿。
一个是薛彦和的人,一个是主战派的人。
这意思,不言而喻。
穆仲林这面倒是快,命令下来没几天,他们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作战方案。
将领人员也定了,傅云亭做总指挥,穆西凉带34团,这就是由邓双喜的混成八九旅改编的炮兵团,归傅云亭节制。m.χIùmЬ.CǒM
一场演习,无端带了战火的味道。
早上才开过会,办公室主任秦有良拿了随行参谋人员名单来找穆西凉,彼时穆西凉办公室有人,秦有良就呆在外面一边跟丁鹤桥闲聊,一边等。
丁鹤桥随手拿了名单过来看一眼,顿时笑了,“秦主任,我冒昧说一句,您这名单等会拿进去,大少一定不满意。”
秦有良一惊,“怎么,哪里有问题吗?我还特地去问过方参谋请她把关。”
丁鹤桥把名单塞回给他,但笑不语,秦有良急道,“兄弟你有知道的千万跟我说一声,回头我忘不了你的好。”
丁鹤桥笑了笑止住了他的话,“秦主任,这名单虽然有问题,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您进去听一听大少怎么说就知道了。这一回您选择方参谋,秦主任,我不得不说,您可是走了眼了!”
丁鹤桥这么说,秦有良越发糊涂,正巧这时候穆西凉办公室空出来了,秦有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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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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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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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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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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