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衣警察道:“假如你参与的白粉交易案数额巨大,可能还要杀头!”
阿才一听慌了,急忙言道:“阿Sir,我只是跑腿的……”
“我知道你是个跑腿的,你既然不想坐牢,那我放了你,你跑吧!”
阿才惊讶万分地看着警察,问道:“你要放了我?”
“对,我看你是个跑腿,又不想坐牢,那我就放了你,趁上厕所的没回来,你赶紧跑!”
阿才不想坐牢,现在警察要放他走,他还真的想跑。
“那我可跑了?”
“嗯,跑吧,你把我的枪带上!”那便衣警察说着,当真把手里的手枪递给阿才。
阿才问:“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枪?”
“我要制造一个你抢了我的枪,然后逃跑的现场,不然我私自放了你,会受到处分的!”
阿才傻傻地把枪接了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劲,又急忙转过身来。
此时,阿才看见放他走的那个警察,一只手放在后腰准备掏什么东西。
阿才一下反应过来,他没有反抗,反而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阿Sir,请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个多病的六十岁妈妈……我犯下的错,我愿意坐牢,我不想跑啊!”
原来,这个皇家警察,确实是来杀阿才的,他们想制造阿才夺枪逃跑的现场。
在九十年代,香江皇家警察,也拥有许多不为人知,而且见不得光的黑暗。
阿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严重威胁到警方卧底的安全,于是,警方便要除掉他。
“我命令你跑!快跑!”
“阿Sir,饶了我吧,我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都是跑腿的,我也是为了生活啊,我还有个多病的妈妈……呜呜……”
阿才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刚才“上厕所”的警察从一座房子后面出来,言道:“怎么?还没解决掉啊?”
“成哥,我下不去手,阿才根本就不想跑,刚才你也看见了,阿才也有好的一面,他给王阿婆送了几百元钱……”
上厕所回来的警察言道:“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有执行,不能抗命!”
“阿Sir,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跑腿的……”
阿才连连磕头,磕出一头的血。
“成哥,阿才不是罪大恶极,我们不能杀阿才!”
“那你说怎么办?”
替阿才求情的警察道:“我给长官打个电话,我和长官说!”
……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姜栋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雷鹏打来的。
“姜董事长,我有件事要和你当面谈!”
“好,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电话里传来雷鹏的声音:“我们还是在老地方见面!”
还是在亚洲无线对面那个茶楼,还是在原来的那个包间里,雷鹏的神色有些严峻。
“雷探长,你约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帮我把一个人送走,最好送到非国去!”
姜栋问道:“谁?”
雷鹏道:“阿才!”
“阿才?是那个三合会的阿才吗?”
“对,他不能留在三合会,也不能留在香江,这对阿兴的威胁太大了。”
姜栋问道:“你们警方不是除掉雄哥了吗?为什么不除掉阿才?”
雷鹏答道:“因为,阿才罪不至死,我们警方不能草菅人命,因此,我请示了总署,决定把阿才送走!”
“姜董事长,警局内有三合会的人,因此警局不能出面把阿才送走,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你帮这个忙了。”
姜栋言道:“这事好办,我只要给何琼打个电话,她在那边会接收阿才的!”
雷鹏用感激的语气道:“谢谢你,姜董事长,你来香江是考察投资的,没想到却接二连三有事情麻烦你。”
姜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什么时候把阿才送出去?”
雷鹏道:“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不过,阿才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阿才这一走,他的老母亲就孤苦无依了。”
“雷探长的意思是?”
“总署的意思是,每个月给他老母亲送点钱,但警局也不能出面,就以你的名义送吧!”
姜栋问道:“我和阿才也素不相识,我经常去他家送钱,三合会的人不会怀疑啊?”
雷鹏言道:“这事总署也想到了,阿才的父亲年轻时,在大陆呆过几年,你就以阿才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是故友这个借口去看望阿才的母亲,三合会的人不会怀疑的。”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姜董事长,你为警局办了不少事,我们总署的吕局长说,等剿灭三合会之后,总署将会为你请功!”琇書蛧
姜栋笑道:“请功就免了,能为香江做一点贡献,是我份内之事!”
……
香江贫民区,阿才的家。
再过两个小时,阿才就要离开香江前往非国,姜栋和阿才回了一趟家,去看望阿才的母亲。
阿才对姜栋来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但姜栋受雷鹏委托来帮阿才善后。
“妈,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阿才的母亲诧异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怎么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我要出国。”
“你要出国干嘛?”
站在一边的姜栋,看见阿才的母亲神色充满了诧异,还有恐慌,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和担心。
阿才的父亲去世得早,娘俩从小相依为命,阿才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母亲的身边,现在阿才突然说要出国,并且一走就是两三年。
他的母亲不知道阿才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因此她对阿才的安全担惊受怕。
“阿姨,阿才受公司委派,要到国外工作两三年才能回来!”
姜栋替阿才答道,阿才的母亲端详着姜栋问道:“你是谁啊?和阿才是朋友吗?”
阿才忙接话道:“妈,他是姜董事长。”
“原来是姜董事长啊,阿才是你派出国的吗?”
姜栋答道:“是的,阿才是我们公司的人,因工作需要得出国工作两年,以后您一个人在家,公司的人会经常来看望您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一直担心阿才不走正道呢,在公司上班就好……”
阿才的母亲拉着阿才的手,意味深长地言道:“阿才啊,你到了国外要好好的工作,可不要辜负了姜董事长对你的信任啊……”
“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工作的!”
姜栋看了看手表,言道:“阿才,我们该走了,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阿才听了,忽然噗通跪在他母亲面前,声泪俱下。
“妈,我走了,以后我不在家,你可要保重啊!”
阿才的母亲,抱住阿才也是老泪纵横。
姜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言道:“阿姨,这点钱你先拿着,以后每个月公司都有人给你送点钱来。”
阿才的母亲拒绝道:“这个钱我不能收!”
姜栋笑道:“这是阿才预支的工资,我会在阿才的工资里扣的,阿姨你先拿着!”
阿才擦了擦眼泪,言道:“妈,姜董事长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大妈听了,这才用颤巍巍的手,把装满钱的信封接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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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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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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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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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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