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顺势向埃里森提出了想去酒窖转一圈的要求。
喜欢收藏酒但酒量并不好的埃里森先生大手一挥,同意了苏尔的请求。
“噢...”望着堆满了整个地下室的,琳琅满目的酒,苏尔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他不懂酒,也不知道哪种酒会是海格最喜欢的。
但他知道,送给海格的话,挑度数最高的准没错...
众所周知,巨人人均酒鬼。
“唔,就它了。”苏尔看着架子上一个有着人头马标记的扁平状瓶子,别的酒他不太懂,但人头马这个标识还是认识的。
苏尔抱着两瓶酒从酒窖里上来的时候,埃里森先生已经满面酡红,醉眼朦胧了。
“爸爸,我拿了这两瓶。”苏尔抬手扬了扬,算是报备。
埃里森先生只是嘟囔了几句,摆了摆手就摇摇晃晃起身上楼了,身边跟着担忧自己丈夫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埃里森夫人。
“锅锅..”安琪儿梳着两个小辫子呼哒哒跑到了过来,“安琪儿吃饱啦。”
“我的礼物呢?礼物礼物!”安琪儿小脸满是期待。
“马上帮你拿?小天使。”苏尔放下酒瓶,宠溺地揪了揪安琪儿的两根冲天小辫子。
等到埃里森夫人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安琪儿咯咯大笑着趴在沙发上,两个耳朵尖尖的,脸上长满了白毛,而她的对面,是苏尔,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原本耳朵的位置变成了蒲扇般的大小,鼻子被拉的长长的,像一只大象。
“你又给你妹妹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格兰杰先生说过,要想以后有一口好牙,安琪儿现在可不能再多吃糖了...”
“噢,别这样,妈妈...”苏尔坏笑着捏了一颗软糖堵住了埃里森夫人的嘴。
唔...还挺甜,埃里森夫人下意识地嚼了嚼,接着就感觉脸上痒痒的。
“咯咯咯!!妈妈..咯咯...”安琪儿的笑声更加尖锐了。
苏尔也捂住了嘴巴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噢,我是变成了一只猫咪对吗。”埃里森透过电视机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苏尔这时候重新丢了颗糖果进嘴里,这次是一只鸟。
埃里森夫人也笑了起来。
笑声透过地板传到了埃里森先生的耳朵里,他的嘴角翘起了笑意。
一大两小将整整一包蜂蜜公爵的新品---百变糖吃了个干净才结束了今晚的狂欢。
安琪儿笑得累了,汗津津,脸蛋通红,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小手紧紧抓着苏尔的衣角。
“这丫头在你离开的三个月里,天天都要念叨一遍哥哥怎么还没给她来信。”埃里森夫人眼中闪烁着慈爱。
苏尔帮着小丫头把她的湿透的发丝捋到一边,“我也很想念小天使,当然,还有你和爸爸。”
埃里森夫人的笑意更深了。
赫敏在第二天一早就和格兰杰夫妇驱车前往乡下的祖父祖母家里,苏尔难得的过了好几天没有书籍没有魔法的日子。
假期最棒的不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么。
但平安夜这天注定是没有懒觉睡了,早在赫敏出发去祖父母家前,她就和苏尔约定好这一天去一趟对角巷。
赫敏准备在这一天采购圣诞礼物,一步到位。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格兰杰先生一大早就出了个急诊,虽然苏尔想象不出来牙科会有什么急诊?
埃里森先生也一大早离家出发去公司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情况,没有汽车可以送两人去对角巷了。
……
“别担心,我有办法。”
在赫敏疑惑的目光中,苏尔带着赫敏顺着莉莉街一路拐过了几个道口,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
苏尔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魔杖,举过头顶。
“你忘了?我们不能在校外施法!”赫敏慌忙地上前。
“没事,我是在召唤交通工具。”苏尔一只手顶住赫敏进攻的爆炸头,一边解释,右手坚定地举得笔直。
“等一会就好。”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的巨响,一辆艳紫色的三层公交车从街道尽头跳跃着出现在了小巫师面前。
赫敏被吓了一跳,这声音比祖父农场里的猎枪声音要大上不少。
“骑士公共汽车?”赫敏看着车前挡玻璃上用紫色墨水标注的文字,喃喃念道。
这是一辆六十年代才有的公交车,在海格小屋的时候,苏尔听海格说过一段关于这辆车的历史。
据说,魔法界为了将这辆车彻底纳入巫师社会,对当时一整个汽车站的人释放了遗忘咒,强迫他们忘记自己的车站里还有这么一辆车。
顺带一提,特快火车的轨道和车体就是用同一种方式从麻瓜社会里“抢”来的。
“嘎吱...”整辆车唯一的车门打开。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你在有需要的时候伸出魔杖,我们会立刻前来。”一个将制服帽子斜斜戴在脑袋上的男人靠在门口,“我是斯坦·桑帕克,是你们的售票员。”m.χIùmЬ.CǒM
接着,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但大大的招风耳和脸上的几颗粉刺绝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帅哥。
再帅能有屏幕前的你们帅?
“你好,桑帕克先生。”苏尔向前一步。
“噢,小巫师,你们好。”斯坦·桑帕克低头才看到苏尔和赫敏两人,他立刻跳下了车,公共汽车的阶梯实在是有些高。
“你们要去哪里呢?”他问。
“对角巷,先生。”苏尔回答。
“好的,当然可以,请上车,小男巫,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女巫。”斯坦·桑帕克让出了一个身位,“顺带一提,我们能带顾客去往陆地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只需要十一个西可。”
苏尔立刻数出了五个西可和一个金加隆,交给了售票员。
“这是两人份的。”
“好的,请上车,我们即刻出发!”斯坦·桑帕克接过钱币,轻轻抛了抛,对着金加隆吹了口气,然后放在耳边,最后把它们都收进了胸前的小挎包里。
看来,这就是巫师界辨别钱币真假的方式了。
斯坦·桑帕克忽然想起了什么,紧跟着说道。
“哦..差点忘了,如果再加三个西可,你们可以得到一块巧克力,付四个就能得到一个杯子和一把牙刷。”
“不过,我认为你们不需要这些,对吗?别在意,这只是一个例行程序。”斯塔说着,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他那崎岖不平但很洁白的牙齿。
赫敏下意识地盯着看了一眼。
“是的,我们不需要,谢谢。”苏尔礼貌地说道,拉着赫敏的小手一步踏上了车。
骑士公共汽车里的空间远远不止在外界所看到的那样,它里头还算宽敞,一些凳子七零八落地摆在车厢里。
“你们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斯坦最后上车,车门也随着他的上车自动关闭。
他指着兜帽男巫面前的空位,对苏尔和赫敏说,接着斯坦·桑帕克回头大喊了一声,“对角巷!”
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开慢些,车里有两个小孩。”
赫敏甫一坐下就好奇地四处张望。
“第一次坐骑士公共汽车吧?”他们身后的男巫善意地低声提醒道。
“那你们最好抓紧座位扶手,第一次坐这个车会挺难受的。”
苏尔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整个汽车在原地起跳,然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个胖嘟嘟的男孩亲眼目睹了一切,手里的木棍跨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
“妈妈...妈妈!!!..有一辆紫色的公交汽车飞起来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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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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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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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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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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