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还小嘛!再说了,不是还有哥哥嘛!”
说着冲他那边眨眨眼:
“是不是哥哥?”
冷景润便才放下勺子,只是笑着点点头。
冷母见自己女儿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依旧笑着:“哎呀!总不能事事都靠着哥哥吧!”
“你也该有些自己的本事了。要我说,都已经成年了,刚好寒假放假没什么事情干,便去公司看看吧也算是了解了解。”
“你说是吧。”便放下筷子,索性直接对着冷麒了。
“嗯。”冷麒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又拿丝帕擦了擦嘴,这才含糊不清的开口,
“你母亲说得对,了解了解也好。”
像是说一件什么不起眼的小事一样。
听到他答应,冷母脸上的笑便再也止不住的扩大,完全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小便宜一样,笑的褶皱都有些浮现了出来,更是得意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眉目之间似在传递着:
看我给你找了个多么好的差事。
这可是进公司的大事情,这些年来,公司只有冷景润一个人在处理,虽然冷寒烟也是冷家的一份子,但是一直没有成年,所以冷麒便没有把她往公司里带的想法。
只是推辞着寒烟还小。
刚好,寒烟也不太乐意。
但是她就这一个女儿,这些年不知怎地,竟然死活都怀不上儿子,便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一个女儿身上了。
眼看冷麒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这件事还是要尽早出手的好。
冷寒烟明显是有点不太高兴的,她并没有这么早进公司的想法,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即使她什么都不干,光是坐在那里,就是冷家的千金小姐,一辈子不愁吃穿。
何必要去遭这罪。
冷景润一直低头喝汤没有动静,直到冷麒同意了冷寒烟进公司的事情,眼底才泛出一抹冷光,眼珠子不经意的往他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眼中杀气毕腾。
这桌饭倒是吃的所有人都心猿意马。
卧室里。
“哎呀妈妈,我不想去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寒夜刚一回卧室就是一副埋怨的姿态,有些生气的坐在床边,不想搭理面前的人。
仆人便也识趣的从楼梯上退了出来。
而冷母只是看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不找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来以后可怎么办?”
“哎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唉……”冷母到底是没有对自己的女儿开重口,只是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对了,我问你,听说傅家大公子从外面领回来了一个女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听到的传言。
“啊…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心地好,帮别人解围而已…”
冷寒烟到底也是个极度傲娇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这种让人面子放不下的事情。
纵使对方是她一直以来言听计从的母亲。
“哦那就好…”
看冷寒烟的样子便也有点相信了,毕竟在她的观念里,傅家怎么也不会放弃自己家的千金小姐而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鸡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
“你要是能早一点和傅家确定这一门亲事的时间,我便也不逼着你去公司了。你要知道,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
冷寒烟堵上耳朵,嘴里道着,“是…是”,眼睛却早已瞥向了别的地方,心思也渐渐沉重了下来。
那个女人…
她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经夏若萱那么一说,她心里头竟然有一种没由来的慌张,总感觉会出什么事情一样。m.xiumb.com
看来,这件事她确实要听母亲的话,有必要走这一遭了…
冷景润吃完饭并没有回书房,而是借口有事情开车出去了。
心思沉重的到了自己的私人会所。
会所里的台球桌边站着一个还在比划着的男人,男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三十来岁的样子,但看起来却是劲头十足。
余光瞥见他过来,便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来了,冷少。”
冷景润只是跨过他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他一到便屏退了所有人,头顶的灯红酒绿在这寂静的会所里显得格外沉重。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冷南也见怪不怪的放下手里的杆子,走了过去。
走路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他的一条腿,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了,冷大少爷。”
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递给他了一瓶酒。
“说说你的想法吧。需要我做什么。”
冷南对着瓶口吹了一口,抬起头间眼底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是冷景润的人。
从他的姓便能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不一般。冷南是很久以前在冷家当过差的,他见证了很多,包括冷景润的长大,以及一系列的变故。
冷母刚进冷家的时候致力于培养自己的势力,将很多人都辞退了,包括冷南。
因为种种原因,他在一次不经意间撞见了冷母的秘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冷母才决定这个人留不得了。
冷景润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的拖着一条残腿半只脚迈进地狱了,是冷景润拼了命的将人从地狱里拉了出来,给了他活生的希望,从此他便也为冷景润卖命。
他们两个说到底,也是同一条穿上的蚂蚱。
冷母雷利手段弄走了很多人,可她又怎么会放过留在冷麒身边的唯一的儿子呢。
冷景润幼时的光景过的也不好,冷南都看在眼里,有的时候他看不下去了甚至想两个人一人一杯毒酒就此了结。
可冷景润不一样。
他强大的内心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就这么命硬的撑着。
撑到自己长大,撑到足够优秀的让冷父看到他的存在,拿到了冷家近乎一半的控制权。
这才有了和冷父微弱的谈判权。
这些年来眼看着他风生水起,可只有冷南知道他的不容易。
而那个上位的贱女人见到自己似是没有怀孕的希望了,便开始巴结着冷景润了。
说到底,也真是好笑。
“上次的剂量不够,再加些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冷景润张了张嘴,一出口就是这么一句令人惊讶的话。
原本热燥的会所突然被浇上了一层冰水。
冷南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他可能说的是什么。
看来冷麒的命,撑不了多久了。
也是,
早就该死的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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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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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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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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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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