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键盘上劈哩叭啦的敲着,洛慕北身上的纹身暴露出来其实没多大事,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顺藤摸瓜查到缅北就不好收场了。
虽然红楼早就被炸毁了,但多少幸存者分布在世界各地,她倒是没有对那些人动手,但就怕有些人多事。
她的身份还好,她自己随时都能隐匿行踪,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在她头上动手,但洛慕北就不一样了,她好不容易把人送进洛家,不能节外生枝…
她将红楼的事情和其他的事情断开,这样即使有人查到红楼,也就只是知道红楼的一点事。
忙完这些事,刚好长风来了个电话,赤狐新做了一个防火墙,让她帮忙试试。
顾荷端了一杯水,重新坐到电脑桌前,黑白蓝三色在眼前跳跃着,忽然弹出来了一个红色小窗口,顾荷忽略掉继续在键盘上点着,劈哩叭啦的声音几乎没有停断。
一个小时后。
敲击键盘的声音终于在房间里停止,顾荷收起手,微微揉了揉手腕。
轻抿了一口水。
屏幕上闪着几个大字:【您已成功进入对方系统。】
将手里的玻璃杯放下,拿起手机回了个信息。
赤狐这边一群人还在电脑面前拼死作战,从她进入系统的那一刻就进入了一级防备状态,随后又开启了二级、三级…随着对方的攻势逐渐变得猛烈,他的防御也就不堪一击了。琇書網
仅仅半个小时像是花费了他一天的精力。
长风看了眼累得瘫在椅子上的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每次都是这个结果,何必要自找不快。
其他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白灼和黑雀头也不抬的在旁边打斗地主。
“叮——”
手机叮的振动一下,长风掏出手机去看:“呀!老七发信息了。”
白灼和黑雀往那边看了一眼。
长风斜了赤狐一眼,往他身边又近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像是专门说给他听一样:
“老七说,还行。”
黑雀则是彻底憋不住狂笑了出来,躺在沙发里捂着肚子,白灼顿时火冒三丈:
“你他妈的还打不打了!?”
黑雀立马坐直了身子,缩了缩脖子,从仅剩不多的牌里抽出了一张:
“大王。”
小心翼翼的看向白灼。
“不要!”
“对三…我赢了…”摊了摊空白的手心,又小心翼翼的瞟了她一眼。
白灼是彻底被惹炸了,一沓子牌往桌子上一撂:
“艹他娘的,老子不玩了!”
踢开门出去。
留下长风和黑雀大眼瞪小眼,还有被降维打击到的赤狐。
赤狐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怎么自己死命追击还追不上这丫头的脚步啊…
唉…
顾荷看着手机上长风刚发来的信息,是一张图片,赤狐半死不活的瘫在椅子上,她没点开图片,就这么看了一眼,直接关了手机。
揉了揉脖子,从桌子旁堆放的一沓子纸里抽出来了两张白纸,又挑了一根铅笔,出了书房。
东西往卧室里的长条桌子上一放,从衣柜里挑出来一身睡衣,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左右,顾荷头顶顶着一条白毛巾,发尾还带着些许水珠,擦头发的时候余光瞟见了墙上的表,时间刚好十点二十。
秒针继续往前滑着,顾荷出了卧室,从冰箱里摸了一瓶鸡尾酒出来。
葡萄味的,和上次江盛来吃火锅的时候带的那款是同一个牌子。
“刺啦——”
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伴着气泡声传来,听得人心头痒痒的。
一口下肚,顾荷好喝的眯了眯眼睛,带着东西又折回了卧室。
抬脚勾上了卧室门。
刚关上卧室的门就感觉到空气里有些不对,眯了眯眸子,目光定位在卧室里自带的小阳台上。
此时正被厚重的窗帘挡着,看不出来什么。
顾荷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猛地一下拉开了小阳台的窗帘,猝不及防就跌入一个宽敞的怀抱里。
顾荷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像抬腿往上顶,丝丝缕缕的枯檀香味拉回了一丝理智,没再继续下一步动作。
但身体还是僵硬的绷直。
举着鸡尾酒的手就这么生硬的举在半空中。
傅临喻将人放开,眸中是难得一见的柔情,凑到她跟前:
“惊不惊喜。”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浓厚的性感和磁性。
顾荷没抬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带了些勾人的意味。
两人离得很近,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傅临喻微微弯着腰,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
顾荷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愣了一下,推开他的俊脸,连忙转身: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
傅临喻看穿了她的动作,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轻笑了一下:
“你躲什么?”
他话说的又轻又缓,带着刻意的拖长音调。
顾荷往前走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却依旧没有回头看他,只留给她一个身影:
“没有啊。”
将手里的鸡尾酒放在桌子上。
傅临喻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眯了眯眸子,葡萄味的…
目光落在她头顶的白色毛巾上,顿了顿,走了过去。
顾荷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他大步往这边走,吓了一跳,喉咙都有些发紧:
“你干什么?”
傅临喻伸手取下她头顶的毛巾,在她眼前晃了晃:
“帮你擦头发啊。”
顾荷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俯身上来: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呢?”
两人离得更近了,几乎是鼻尖碰鼻尖,傅临喻一手支在她身后的长条桌子上,一手举着毛巾。
暖黄色的灯光在头顶散着柔和的光晕,照的人有些眼花。
顾荷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仰。
傅临喻就往前倾,似乎没有要停的打算。
视线停留在她刚刚喝了鸡尾酒的唇上,又红又欲的,仅仅几秒他已经在心里勾勒无数次形状了。
漆黑深沉的眸底深处添上了一层欲。
控制不住似的又往前倾了倾。
见人没有推开他这才敢大胆起来,拿毛巾的手悄悄抚上了她的背。
后背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顾荷睫毛不受控的颤了一下。
她被他圈在怀里抵在角落里,根本没有出来的可能。
顾荷看着他这慢慢变得灼热不带丝毫避讳的目光,内心叹了一口气:
“等一会儿。”
她话说的慢吞吞的,似是从鼻腔里发出声音一样,喃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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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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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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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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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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