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莹白的玉足很漂亮,玲珑纤细又瘦削,指甲圆润泛着粉色的光泽,很小巧,正好被公卿完全握在了掌心。
君临很快反应过来,她不高兴,一点不留情面的一脚踹上男人的心口,语气阴森:“做什么呢你?”
公卿像早有预知,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脚腕,五指细细圈住。
他体质稍差,从小经常生病,体温一直寒凉,但君临就跟个小暖炉似的,两人肌肤相贴的瞬间,让他忍不住指腹轻轻摩挲那处温热。
柔顺的青丝松散的披在身后,男人蹲着微微抬头看她,漂亮的下颌线勾勒出那张神祇般的容颜。
“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样。”
这世上敢这么胆大包天踹公卿的,真就只有君临一人。
她惊讶:“师兄啊,你占师弟的便宜,师弟踹你两脚怎么了?”
这怎么能污蔑我脾气不好呢?
自卫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快放开,不然今儿你这胸口我是非要踩两脚的。”
现在两人的姿态是说不尽的暧昧,尽管他们都没那心思,可就是旖旎的不清不楚。
君临坐在床沿撑着双臂,公卿半跪着身握着女人细白的玉足。
她低着头发丝垂落在他肩,他仰着脑袋温脉的凝视她的双眸。
帐篷外冷风凛冽,帐篷内空气升温。
公卿含笑:“我放开谁给你上药。”
指尖点了点她脚腕处可怖的淤青,落在那莹白剔透的肌肤上显得十分刺眼。
这是白天她被埋伏,那从土中突然拉起的绳子磨的。
君临对痛没多大反应,但是她的身体不行,真就九五之尊娇贵得很。
你稍许用点力握紧她的脚腕,松开后都能留下一圈红痕。
别看她大大咧咧,可她也是个肌肤吹弹可破的美人。
公卿这番话是真的点醒了她,但她随意的扫了眼淡然道:“问题不大。”
根本用不着上药。
又没划开口子流血什么的,都是行军打仗的皮糙肉厚,这点淤青算不得什么。
皮糙肉厚?
那她可是跟这个词一点不沾边。
男人一看她不在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君临刚想收回脚就被公卿按住,轻飘飘的声音不辨喜怒:“你这心怎么一直这么大。”
真跟温岁礼说的,被养糙了。
他从怀中拿出药膏,打开后食指一沾,然后在她的脚踝细细推抹开来。
君临静默的看他,似乎是想看透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公卿低头话语间带了些斥责的意味:“其他人都宝贵你这身子,就你自己不当回事。”
可不就是嘛。
谁不是小心翼翼的待她啊。
温岁礼都快把她宠上天了,典型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有点磕磕碰碰第一时间给她上药。
被他叮嘱的公卿也渐渐的宝贝起这个小师弟来了。
刚练武的时候,君临的肌肤比他的要娇嫩,动不动就被剑柄磨红了,当时还肿过好一会儿,害得公卿直指着她嘟囔没个男人样,比他这个身子差的人还要弱。
怎么就生的这么娇贵。
她就像个皮孩子不让人省心,没个心眼的练武耍兵器,回头弄了自己一身伤也没心没肺的不管不顾,第二天照常勤奋的跑去练武。
这温岁礼可就看不下去了,她能吃苦,整天皮肤上布满淤青,身后温岁礼跟公卿就追着这个小祖宗给她上药。
君临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男人,仔细一回想还真是,她好像真是被他们当小祖宗供起来的。
她“啧”了一声:“真不来景国辅佐我?”
公卿摇头:“我有自己的抱负,今晚过后我们便是敌人。”
他们自发允许的,久别重逢,只有今晚以师兄弟的身份相处。
她转个话题开起了他的玩笑:“我被控制那五年受的伤更多,你怎么不来给我上药?”
男人嗤之以鼻:“那不是我师弟,不值得我费心。”
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傀儡罢了。
他师弟风华绝代,灵动聪慧,眼前这人才是。
他好像在夸她,又好像不是。
君临直白:“你就是不认我。”
公卿扬唇:“以前的景帝认了也丢人。”
“几年没见,师兄还是这么薄情寡义又任性呢。”
“几年没见,师弟还是这么脑子榆木不会转呢。”
君临忽然不说话了,低头四处打量。
公卿:“你找什么?”
君临:“在找我的玄铁重剑。”
公卿:“找它做什么。”
君临:“砍你。”
对于她的回答男人一点也不意外,手底为她上药的动作依旧轻柔,唇畔勾起清浅的笑:“可惜那东西不方便,你没带呢。”
君临咧唇一笑,露出了那颗尖尖的虎牙:“不用它也能砍你。”
她看似铆足了劲朝他心口踹去,对这小没良心的东西,公卿面色无异的紧紧抓住她的脚踝不松手。
这脚要踹下去,他这骨头可就真要断几根了。琇書網
君临其实没想真踹,毕竟他给自己上了药,再加上今晚也是两人最后和平共处的时间,力道根本没多重。
可是她没良心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公卿真以为她要下狠手,他可是用了大力拉住她的脚踝。
然后就悲剧了。
猝不及防被那股巨大的拉力带着,君临瞪大眼睛:“快松手!”
公卿也少见的傻眼了。
她竟然有点良心没想真踹我?
可惜这个真相知道的太迟了,他手一松脑子没转过来以为她要跌倒,慌慌张张想起身去接,结果腿蹲麻了一个踉跄人直愣愣的往后倒去,他下意识拉住君临的手腕。
君临:“?”
公卿你是个什么废物!
你是不是演的!
“嘭——”
他的后背撞击地面,男人微微皱眉,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身上人的腰身。
稳稳当当的,她跌落在他身上。
君临的脑袋撞上了他的下颌,疼的她一时发昏。
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唇瓣印在了公卿的喉结。
轻轻柔柔的唇吻在男人最为敏感的地带,公卿倏地身体一僵,眼底像是花田燃起了一簇火焰,烈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骤然暗沉的眸光,搭在君临腰间的手指也在轻轻颤动。
控制不住的,男人的喉结滚了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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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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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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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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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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