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王真是精力充沛呢(咬牙切齿)
能把一向沉稳少言的少年逼到这副模样,只能说,不愧是你大暴君!
干得漂亮!
第一回合。
起了个早的少年在院中勤奋练武,挥剑间衣袖下滑,露出小臂薄薄却又紧实的肌肉,布在细腻肌理上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莹莹碎光。
他生的极其漂亮,五官精致又深邃,带着十五岁该有的生动和朝气,一招一式皆充满无畏的锐气和英勇。
君临靠在门框懒洋洋的看着他。
“出剑时手抬的太高了。”
身后传来的嗓音如同一早的露水清润,让少年顿时绷直身子不言语,只是照她言行去做,执剑的手臂抬高了些。
“左腿弯曲太过,稍微拉直些。”
他照做,王愿意指点是自己的荣幸。
“做什么呢,反应再快些,身子回旋别这么慢。”
他眉眼一肃,加快招式连接速度。
可是那人慵懒的话语开始逐渐不对劲,总有股戏谑在里面。
“你怎么回事,这招式一点都不美观,谁教你练的。”
沈斯年:“……”
王,这是杀人的武,不是跳舞的舞,你要什么美观。
“诶?你这头发绑这么紧,不怕勒的头皮疼吗?”
沈斯年:“……”
只是想好好练武,并不想和你谈论头皮疼不疼的事。
“啧,你这肌肤护理怎么做的,大家都是男人,别见外,教教我呗。”
沈斯年:“……”
天生就这么好呢。
“嘿,你睫毛倒是挺长,我喜欢睫毛长的男人。”
沈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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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被回复的君王站直身,也不生气的朝他招招手:“过来。”
少年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君临进屋拿出丝质方帕仔细的替他擦去额角布着的汗珠,指腹的柔软和温热隔着面料尽数传递给了他。
沈斯年屏住呼吸忽的覆下长睫,极其不稳定的情绪被他压在那副冷静的外表之下,只是心跳又快了几分。
君临笑着:“等日后我好了,便给你舞一次,让你瞧瞧强者出剑是何模样。”
他诧异抬头:“王很强?”
她理所当然点头,傲气天成:“当然。”
柔和初升的夏日阳光落在那人纤细又瑰丽的眉眼,洒下的金色配着满身贵气和疏狂。
沈斯年不露痕迹的移开视线,从黑发中露出的耳尖悄悄发红。
太耀眼了啊。
第二回合。
两人坐在花园赏景。
君临单手支头,另一手举着琉璃杯,摇晃盯着杯中茶水,动作随性又优雅。
“你还是胎儿时,曾踢过我一脚呢。”
暴君的语气危险起来,带着意味不明的控诉。
少年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已经沉沉叹气。
当时我还在娘亲肚子里,胎动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吗?不过你从五岁记仇到现在,过分执着了吧。
他目光平淡,老实认错:“还请王责罚。”
君临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浅浅抿了口茶水。
跟那个人一样无趣,日子好无聊啊。
“算了,说正事,以后你跟在我身边需要换个称呼,不能再称呼我为‘王’,换一个吧。”
沈斯年赞同点头,外面王的敌人那么多,至少要隐藏身份。
他认真:“那该如何唤你呢。”
对面的君临立马恶劣的勾起唇角。
就等你这句话呢。
“叫哥哥。”
她偏了偏脑袋心善道:“或者临哥哥也行。”
沈斯年:“……”
眼前一身黑袍身姿挺拔的帝王身高约莫有一米七,在男性里显得稍有纤细,只是锐利的眉宇和瞳仁中弥漫的凉薄总是带了股居高临下的意味,睥睨间让人忍不住生出仰视的念头。
少年无措的稍稍抿唇,为何自家的王总是做出与外表身份不符的事!
调戏人很好玩儿吗!
他的手指蜷缩几下,搭在双腿的手掌最后紧握成拳,压着眼帘遮住眼中的羞赧之色,沉稳又平静的声线有了些颤音:“哥哥。”
君临莞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温和道:“是弟弟的话,踢我的那脚就算了,不然往后你身上总要见血的。”
沈斯年知道她在打趣儿,索性也放开了礼仪跟着顺了一嘴:“暴君。”
说完一怔,立马惶恐低下头。
哪知那人竟是丝毫不在意,只是一脸正色的纠正道:“叫哥哥。”
他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脸色,暖玉般莹润的面庞映着戏谑的笑意,他顿时开怀,冲她扬起大大的笑脸:“哥哥。”
这次换君临一愣。
别说,这孩子笑起来还真挺漂亮,似肃穆的秋日多了娇娇绽放的鲜花。
第三回合。
君临这几日在书房翻看关于南疆巫蛊的书籍,沈斯年进来给她送茶点。
面容艳丽的帝王倚靠在窗边,一手捧书一手指尖轻轻搭在书页边角,垂着柔软浓密的羽睫,日光从窗照入打落她半边身,美好的像幅水墨画。
少年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睫毛,他记得王曾说过,她喜欢睫毛长的男人。
自己的睫毛,有够长吗?
在他晃神间,只听那人翻着书页沉沉叹息:“这辈子太短了啊。”
少年也带了些喟叹之意:“所以时光不可辜负。”
君临拧眉:“什么时光辜不辜负的,我是说晚上睡觉盖的被子太短了,睡着冷,回头给我换床大的。”
沈斯年:“……”
哦。
谁让你睡觉不老实。
她合起书走过来捏了块糕点,红润娇艳的唇瓣张合,贴着白腻的糕点咬下,贝齿中有一颗小虎牙,尖尖的有些可爱。
沈斯年低下头不去看她进食,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总是比别的男子勾人。
……
一连休整七日,屋内脱下衣袍身姿玲珑的女人,打量自己胸前的柔软有些头疼,胸大白布条裹起来太不舒服,但还是认命裹着。
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冷艳的面容雌雄莫辨,通身收敛了久居上位的矜贵气息,她咧嘴对着镜子一笑。
该回宫了。
院内是送行的沈氏夫妇,对着儿子沈斯年又细细叮嘱,什么“照顾好王”“舍命相护”“忠贞不二”等词传入君临的耳朵,她不言语只是笑着看向面露无奈的少年,少年求助似的将目光移向她。
王,救救我。
她好心情的朗笑出声,伸手将少年拉至身旁,诚挚道:“日后再见。”
沈斯年站在她身侧得救似的松口气,见爹娘一秒严肃道:“恭送王。”
夏日晨光正好,暖洋洋的太阳却让皇宫的人感到一股寒意。
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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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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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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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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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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