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还没来得及高兴生了小阿哥,宫里就突然走水了,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恰逢民间干旱闹起了饥荒,皇上心烦不已。
钦天监正使夜观天象,表示天象有异。
古代的人都很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最近宫里宫外都不太平。m.χIùmЬ.CǒM
皇上闻讯,特宣了钦天监正使吴庆横衡来问话:“这天象真的有异?如何化解?”
吴庆衡早已收了苏曼的贿赂,衡量两日之后,悄悄派人给苏曼递了话,话里行间颇是恭维,表示愿意为娴妃娘娘她效犬马之劳。
吴庆衡之所以这么快就投靠了苏曼,不仅因为苏曼是当朝娴妃,太后的表侄女,更重要的是,娴妃膝下的大阿哥居长,性情聪慧沉稳,颇得雍正的喜欢和看着,而中宫皇后无子,乌拉那拉氏也就大阿哥这么一个亲外甥,日后继承大统的可能性非常大。
吴庆仔细衡斟酌了苏曼之前给他传递的话,暗暗思量了一番,这才恭敬地回复皇上,一本正经地表示,宫里宫外之所以这么不安定,是因为有不详之星降世。
此星一旦出世,若是身在紫气东来之所,不仅会造成大大小小的灾祸,也会影响宫里最尊贵之人的寿元,非同小可。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心下思忖着:“不祥之星降世?新生之子,除了钟粹宫裕嫔诞下的五阿哥,也没别人了,难不成五阿哥不详?”
他的眸色深沉似水,紧盯着吴庆衡,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所说之言准确吗?”
吴庆衡被盯得一阵头皮发麻,但想到娴妃娘娘的交代,不容有误,帮忙端正了神色,朝地面上叩了个头,言之凿凿,语气坚定道:“天象如此,微臣不敢妄言。”
皇上面色不佳,挥了挥手,冷着脸让吴庆衡退下,满腹心事地依靠在龙椅上,颇为疲惫。
“皇上,一切以大局为重,何况钦天监正使不是说了,这不祥之星还会克最尊贵之人,这可了不得啊,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苏培盛殷勤地给皇上倒了一杯热茶,小心揣摩说道,心想着,裕嫔的五阿哥真没福气,刚出生就遭了皇上的忌讳,以后估计也没多大前程了。
皇上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心烦不已,他膝下子嗣不多,好不容易多了个阿哥,这会子又是个不祥之星,想想心情就抑郁得很。
正愁闷着,忽闻前头有太监通报:“娴妃娘娘到。”
皇上招了招手,吩咐苏培盛请娴妃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苏曼盈盈福身,吩咐剪秋把参汤递过来,语气和婉道:”皇上公务繁忙,臣妾本不欲叨扰,只是听说您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休息,太后忧心不已,所以臣妾不得不来看看皇上,还亲自炖了参汤过来,给皇上补补身体,公务再重要,也不能忽视了龙体康健。”
皇上心里宽慰,招呼苏曼在她身边坐下,缓缓说道:“娴妃有心了。”
苏曼挥退了苏培盛下去,徐徐行至到皇上的身侧,力度适宜地替她揉捏着肩膀,笑吟吟说道:“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日日夜夜牵挂着您,何况弘晖总是感叹您过于操劳,心疼他的皇阿玛太辛苦了,只是他脸皮子太薄,这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臣妾就代劳说一下。”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甚是欣慰,不免感慨道:“娴妃,弘晖被你教养的很好,很是孝顺,功课也不叫朕操心,不似弘时,背过的内容过几天也能忘个七七八八,叫他解释一下书中的教义,也只会照本宣科,毫无自己的见解,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曼暗自撇了撇嘴,她来这儿可不是来和皇上絮叨三阿哥不争气,不会读书之类的,只是敷衍安慰了两句,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绕在他的脸色上,忍不住关切道:“皇上脸色这么差,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曼一眼,见她只是担忧,并无其他异常,不觉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将吴庆衡所说的天象有异告诉了她,说完之后,他的唇角紧抿,好似很难做出决定。
”怪不得延禧宫无缘无故走了水,幸好那里里没住妃嫔,几个粗使宫人发现得早,没人受伤小,不然还真是吓人,那吴大人所说也有可信之处啊,如今内忧外患,皇上也得早点做个决断,不然,不祥之星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怎么办,你们可是紫禁城最贵重的人啊!”
皇上好似被苏曼说动了,叹息了好几声,侧脸看她,问道:“娴妃,你觉得如何安置五阿哥呢?”
苏曼蹙了蹙眉,好似很为难一般,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哎,这事的确挺难办的,五阿哥毕竟是皇上的骨肉,虽说不详,但也是时辰没有生好,错不在他,依臣妾所见,不如把五阿哥先寄养在宫外某个大臣家抚养着,待日后天像有所改变,再把阿哥接回来就好了,不过,臣妾担心,裕嫔舍不得孩子,心里会难受,估计也侍奉不好皇上…”
皇上微微皱眉,随即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能让她们母子分开了,裕嫔和五阿哥一起在宫外待几年再说,孩子离了生母可不行。”
他想到自己幼年和生母德妃分离的情形,不由有些怅然,联想到五阿哥,自然不会令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宫外。
“皇上英明,如此安排,也是情势一时所迫,裕嫔妹妹知书达理,想必不会埋怨皇上的。”
苏曼巧声说着,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润和诚挚。
皇上握了握宜修的手,点了点头,这才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笑了笑:“说了这么久,正好饿了,宜修,你陪着我用午膳吧。”
苏曼自是恭敬不如从命,陪皇上用膳虽然有点拘谨,但皇上膳食自是比嫔妃要好的多,至少菜色丰富,可以大饱口福。
用膳的时候,苏曼和皇上谈论着弘晖近况,说说笑笑,分外融洽。
用完膳后,苏曼告退离开,皇上没有多加犹豫,立即起草颁布了一道圣旨:“五阿哥取名弘昼,三日后出宫养在耿府,裕嫔封为裕妃,到时候和五阿哥一同出宫。”
这道圣旨来得太过意外,柔则和裕嫔彻底懵了,后来得知是钦天监说起天象之变惹的祸,暗指五阿哥不详,延禧宫失火就是征兆。
裕妃气愤得眼睛都红了,对柔则不住哭诉道:“娘娘,你要为臣妾和五阿哥做主啊,,这明显是有人想要驱赶咱们母子出宫!”
柔则眉毛微挑,亦是一脸的愠色,她还没开口对皇上说要抱养五阿哥,五阿哥就要被送出宫抚养,突变之快,令她猝不及防。
但皇帝金口玉言,圣旨都下了,岂能出尔反尔,柔则也很无奈。
“娘娘,据奴婢探知,皇上下旨那日,娴妃娘娘去养心殿给皇上送汤,用了午膳才出来。”
春华若有所思道,柔则和裕妃齐齐变色。
“娴妃!肯定是贤妃撺掇皇上的!”
裕妃大恨,咬牙切齿道。
她一点儿也不想出宫,也不想自己的五阿哥在宫外生活,一旦出宫,猴年马月才能回宫啊!
柔则深深地吸着气,脸色难看至极,涂抹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肉,心头暗恨不已:乌拉那拉宜修,你势必是要与我作对,那我再也不会顾忌姐妹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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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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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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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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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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