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柔则一直隐忍不发,看着年氏得意,言语肆意,时常把胤禛对她的特殊放在嘴边,心头早就按耐不住,只是想到额娘对她的谆谆教诲,硬生生忍住了。
她把年世兰这些天颇为出格的举动捡要紧的和胤禛说了,语气浅浅淡淡,不以为意道:“年妹妹性子活泼,言语无忌,妾身是不见怪的,还请王爷多多体恤一二。”m.xiumb.com
胤禛闻言,眉头不由皱起,他的确很满意年世兰这个侧福晋,知情识趣,模样漂亮不说,性子也爱娇,一点儿都不畏惧他。
床榻之欢的尽情尽兴,令胤禛的身心愉悦不说,还从中找到了一种从未在柔则身上的新鲜和热情。
如果说,乌拉那拉柔则是一汪旖旎的春水,那么年世兰就是一团灿烂的焰火,就好像张爱玲笔下的白玫瑰和红玫瑰,男人一生中孜孜以求的女人应该就是这两种。
柔则绵里藏针的一席话不露声色,胤禛不免有些不高兴,新欢固然喜欢,但旧爱更令他怜惜。
他爱怜地抚了抚柔则的略显憔悴的面颊,温言感慨道:“阿柔,你的心肠总是这样软,你放心,我会好好说说世兰,你是嫡福晋,她是侧福晋,尊卑有别,不得冒犯,府里也不能惯着这种不好的风气。”
柔则面上略略不忍,依旧软语劝着:“王爷何必如此,免得叫年妹妹伤心,她如今得你的喜爱,我自然也要爱屋及乌,对她多包容点,这没什么的。”
胤禛含情脉脉地看着柔则,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面上的表情是无尽的欣慰和坚定。
“阿柔,你是我的发妻,我这辈子最珍惜的女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爱计较,但也不能助长这种不良风气,是世兰不懂事太任性了,你日后也要好好调教。”
柔则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嗯”了一声,唇角微扬,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
果不其然,胤禛暗下训斥了年世兰,还冷落了一段时间,告诫她必须尊重福晋。
“是,世兰知错了。”
年世兰依依不舍地牵着他的袖袍,声音怯怯,形状美好的眼睛含着晶莹的泪光,委屈地扁着嘴道:“王爷,不要不理世兰,是妾身不懂事,冒犯了福晋,世兰以后不敢了。”
胤禛到底是喜欢她的,不忍再多加苛责,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兰儿别哭了,你笑起来才是最美的。”
年世兰听了这话才破涕而笑,心里对柔则开始有了忌惮之心。
在以后的请安日常里,年世兰倒也乖顺,对柔则格外的恭敬,能屈能伸。
这个时候的年世兰,还不是后来被雍正宠坏了的华妃娘娘,眼见着乌拉那拉柔则的的地位屹立不倒,在胤禛的心目中完美无瑕,情分颇深,她也不会傻到现在就和柔则撕破脸皮。
苏曼和年世兰保持着淡淡的关系,也许因为她和柔则是同一个姓氏的姐妹,年世兰虽然也会和她说上几句话,但并不亲厚。
相对的,齐月宾和年世兰走动得比较频繁,许是家世背景相似,她们之间渐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友情。
苏曼把这些看在眼里,越发看不懂齐月宾了,她是如何在和柔则交好的情况下,又获得了年世兰的信任呢?
越是看不懂、猜不透的女人,越不简单,苏曼暗暗把齐月宾的名字记在警惕名单的第一位。
“主子,你是想交好年侧福晋吗?”
晚间安寝前,剪秋替苏曼除下发髻上的复杂钗环,甚是疑惑地问道。
“交好算不上,她吃了福晋的暗亏,估计也不会相信我的所谓示好,只是关系不要太恶劣就行,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苏曼随手把耳朵上的翠玉耳环摘下,若有所思道,如今乌拉那拉柔则和年世兰平分春色,是王府里最有体面、也最得宠的两个女人。
宠爱有了,年世兰的喜讯也传来了。
当剪秋告知她,年侧福晋诊断出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苏曼正在教弘晖临摹大字。
她头都没抬起来,依旧稳稳地捏着弘晖的小手,淡淡应了声:“知道了,你去库房把珐琅雕翠青花瓷瓶送过去,当做贺喜了。”
剪秋应了声“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准备去送东西,忽然苏曼在背后叫住了她,沉吟片刻道:“你先别去,让人探探福晋和齐庶福晋送了什么过去?”
绘春和绣夏得了吩咐匆匆出去,半柱香的时间跑回来复命,福晋送的是如意纹玉枕,齐庶福晋送的则是琉璃屏风,都挺名贵的。
“主子,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礼薄了不太合适?”
剪秋的心思最缜密,不由问道。
苏曼摇了摇头,她是在担心另一件事。
按照原来的剧情轨迹,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是生不下来,胤禛虽然宠爱她,但也防着年家,正如他也防着齐月宾一样。
电视剧里是宜修熬了落胎的汤药,胤禛借着齐月宾的手,杀死了年世兰腹中的胎儿。
这次也会是齐月宾背锅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谨慎点,犯错误的机会也会少些。
苏曼招手唤了剪秋过来,在她的耳侧耳语了两句,后者微微点头,立即着手去办了。
“额娘,年额娘要生弟弟了吗?”
原本在安静练字的弘晖忽然侧头问道,小巧俊秀的脸上满是好奇和希冀。
“额娘也不知道啊,你想要弟弟?”
弘晖的小脸皱了皱,摇了摇头。
“我不要弟弟,弟弟又不和我玩儿。”
苏曼微微蹙眉,顺着他的话头问:“弘时弟弟不和你玩吗?”
弘晖懊丧地点了点头,不无失望。
绘春见不得自家的小阿哥这副委屈模样,不由对苏曼义愤填膺地告状。
“主子,大阿哥好性子,常常带着自己的玩具找三阿哥玩,谁知伺候三阿哥的嬷嬷看得紧,生怕大阿哥欺负三阿哥似的,三阿哥也不爱搭理大阿哥,奴才自然没这个胆,小孩尚幼能懂什么,奴婢斗胆猜想,估计是李格格说了什么。”
苏曼把弘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阵儿,颇为怜惜,古代异母所生的兄弟,能够亲热到哪里去,何况是在皇家,不互相残杀就不错了。
李格格的心思做法,苏曼略略能够猜到一二,年世兰进府后,她渐渐失了宠,先前又夭折了两个孩子,自然把唯一的三阿哥看得眼珠子似的珍贵,生怕谁欺负了他,或者是被谁害了。
“弘晖不难过,额娘再给你做样新玩具好不好?”
苏曼柔声安慰道,弘晖立即眉开眼笑。
小孩子的快乐真是简单,哪里像他们这些成年人,不是想着算计别人,就是防着被人算计,想想也是累得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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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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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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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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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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