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所有准备救人,准备跳水,准备去喊人求救的人动作全都顿住了。
大家看了看阮香,又看了看还在水里扑腾的狗子媳妇儿。
而狗子媳妇儿又扑腾了几下后就不扑腾了。
身形虽然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可人却算得上是稳稳的站在了水里。
水面到了她差不多快心口的位置。
这也是因为她个子矮,如果换成阮香的话,也就是齐腰的深度。
场面诡异的寂静,寂静得尴尬。
“啊!”
狗子媳妇儿突然尖叫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水面:“阮香,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阮香丝毫不惧,反而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这人意图谋杀我,如果我哪天出事了,大家帮忙做个证,她,以及她的家里人就是最大嫌疑犯!”
“你,你,你……”
狗子媳妇儿一下子就说不出骂人的话了。
谋杀?
嫌疑犯?
这些词在她的意识里就等于被枪毙。
有脑子转得快的妇女赶忙打起了圆场:“哎呦,阮香啊,你狗子嫂子就是和你说笑话,哪能恨得要杀人啊!那个啥,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把衣服洗了,早点回去还能躺着歇会儿嘞!”
被这人一提醒,大家也都不敢再嚼舌根了,赶忙将各自带出来的衣服揉吧揉吧,胡乱的塞到盆里,端着就回家去了。
阮香则是继续揉搓自己的衣服。
狗子媳妇儿在水里泡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帮她,气得她鼻涕眼泪横飞,最后只能是咬牙切齿的自己上了岸。
想要洗衣服,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天气热归热,可被这么裹着湿衣服也难受。
“晦气,晦气死了!”
狗子媳妇儿骂骂咧咧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都丢进盆里,也不管洗没洗过。
“再哔哔,我不介意让你直接在水里嗝屁。”
阮香转头,阴恻恻的看向对方。
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刚好让对方听见,又让其他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你!”
狗子媳妇儿脸色一白,头发上流下的水流进了眼睛,可她却顾不上擦。
阮香那死丫头的眼神,她看见了,也看明白了。
她相信,只要自己敢再多说什么,那丫头肯定会弄死自己。
“啊!”
突然的一声尖叫,狗子媳妇儿抱起自己的木盆,撒丫子就跑。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阮家那丫头要杀人!
阮香嗤了一声,继续洗衣服。
还没来得及走的村民听到狗子媳妇儿尖叫着疯了一样跑开,全都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朝着阮香的方向看了一眼,大部分人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刚刚说了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的那个妇女想了想,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木盆,穿过木板前来到阮香跟前。
阮香抬头看她。
这人长得……皮肤有点黑,方脸,不过眉眼也是浓眉大眼,整个人看起来挺英气的。
人长得不讨厌,就是吧……
唉,自己不知道她是谁。
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方荷看着阮香,想了又想,这才说道:“香妹子,狗子媳妇儿性子急,你刚刚那么欺负了她,回头怕是狗子得找到你家里去,你,你还是抓紧回去和你家里人说下吧!别回头吃了亏。”
“嗯,谢谢。”
阮香这次的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了。
她又不是原主那个二百五,谁对自己好对自己不好都分不清。
这个方脸妹子虽说自己还不认识吧,可对方对自己的关心倒不像是假的。
就在此时,河对岸有人朝着这面招呼:“方荷,我们先回去了啊!你也抓紧。”
“哎!”
方荷应了一声,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阮香,便转身离开了。
方荷啊!
阮香将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对上了号。
只不过原书里并没有描写过这个人,所以阮香现在也就仅限于知道人和名字而已。
提到了名字,阮香又有点犯愁自己那便宜一家人了。
现在就只能是将大家的关系梳理清楚,至于人名,到底怎么才能弄到?
难不成真的要让自己找个人问对方:你叫啥名字?Χiυmъ.cοΜ
那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寒。
总算是将原主的衣服清洗了一遍,阮香抱着盆往家里走。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叮铃铃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见穿着墨绿色的邮递员骑着一辆二八大杠朝着自己这面而来。
“是阮兴国家不?”
邮递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一张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阮香正要回答,就听见院子里传出便宜妈的声音:“对!谁啊?找我家男人啥事?”
哦,原来便宜爹叫阮兴国。
阮香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邮递员对着院子里喊道:“有阮兴国的信,把印章拿出来!”
“哎!”
齐雁兰应了一声,人倒是没出来。
阮香对着邮递员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院子。
刚放下盆,就看到自家老妈拿着个两根手指大小的木头盒子出来了。
见到自家闺女,齐雁兰说道:“这么热的天还出去洗衣服,也不怕被晒坏了。赶紧进屋去躺着!”
说完,又对着二房的屋里喊:“老二媳妇儿干啥呢?还不赶紧出来把香香的衣服晾起来!一天天的,惯会躲懒!”
叫骂间,人已经到了大门口,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模样:“辛苦了啊同志,这是我家老头子的戳,你看看对不。”
说着将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邮递员拿过来看了看,这才点点头,拿个本子和一小盒印泥:“在这里盖一下,我给你拿信。”
“好嘞!”
齐雁兰赶忙蘸了印泥,小心翼翼的在刚刚邮递员指的位置按下去。
刚收好印章,齐雁兰面前就多了一封信,还挺厚。
“谢谢了啊同志!”
齐雁兰又是一番感谢,邮递员摆摆手,骑上二八大杠走了。
院子里,阮香见黄巧巧出来了,赶忙摆手:“不用你,快回屋里哄狗蛋儿吧!我自己能行。”
黄巧巧一脸的不高兴,可还是假惺惺的说道:“小姑子,还是嫂子来吧!你可是咱家最金贵的人,累坏了你,咱妈可得心疼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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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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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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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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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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