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荣小夏趁他睡着,悄悄把备注改成这个,还不准他改回来,否则就要闹。
荣小夏:【今晚不回来,在外面过夜,似爷派来追我的警员小哥哥不错,挺帅。】
似年将这条消息看了好几遍,越看越火大。
世道不安全,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外面过夜,她的安全意识真是太低了。
另外,她竟然夸别的小哥哥不错,挺帅。
似年还记得当初在欧菲国地牢里,第一次见到荣小夏,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追着他喊小哥哥好帅。
似年有种自己养了好久的大白菜,临到采摘前,居然被身边别的猪拱跑了的错觉。
他立刻通过国调局门口的警卫队,找到了今天派去追荣小夏的警员电话。
叫柳世。
电话拨过去后,很快就被那边接起。
似年几乎是立刻听见那边嘈杂欢快的音乐,“柳世,你在哪儿?还跟荣小夏在一块?”
柳世那边特别吵,像是蹦迪的DJ舞曲,像是听不清似年在说什么,他对着手机一阵狂喊:“您说什么?我这边太吵了,听不清啊!”
似年压抑着火气,分贝也拔高了几分:“荣小夏是不是在你那儿?”m.χIùmЬ.CǒM
“容什么?下面?是要我出任务吗?您稍等,我去洗手间给您回拨啊。”
嘟嘟嘟……
电话被那边挂了。
似年气得要死,听柳世那边的动静似乎是在酒吧。
如果柳世真的和荣小夏在一块,酒吧的坏男人那么多,荣小夏竟然想在那边过夜!!
如果不是惦记着家里不少家具瓷碗,都是纪御霆送的,贵得很,他恐怕气得要直接来一套军体拳拆家了。
火冒三丈的等待了五分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柳世那边总算回拨。
“似爷,我这会儿在露色酒吧的歌舞厅,荣小姐不肯走,又害怕她出事,所以就一直跟着她。”
似年压抑着火气,嗓音郁沉:“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通知我过去接她?”
“您…您不是在忙公事吗?我哪敢打扰,不过您放心,荣小姐虽然长的好看,身材也不错,酒吧里不少男人想接近她,但都被我一律挡走了。”
似年暗暗磨牙:“别忘了,你也是男人,敢摸她一根手指头,我饶不了你。”
“额…似爷……”
似年直接挂了电话,火速出门,开车赶往露色酒吧。
灯红酒绿的酒吧舞厅,似年一路进去,就看到喝了酒后双颊熏红可爱的荣小夏,正在台上跟打碟的DJ互动,一身火辣的超短裙,像只撩人的小野猫。
她就在台上大跳热舞,每一个动作都能勾起台下一群男人的欢呼,不少人眼睛都直了。
似年整张脸都快黑透了。
他原本就因为前些日子跟纪御霆去边境出差晒黑不少,这会儿简直黑得快跟酒吧的暗灯光,融为一体。
一直以来,荣小夏在他面前都扮演着乖乖女,像只被驯服的小家猫,只会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可认识她这么久,似年到今天才知道她这么会跳热舞,一颦一笑都能牵起他心中最纯粹的欲。
可这样好的舞,怎么能让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敞开了眼看。
似年眼神越发阴冷,像阎王身边索命的无常,满身的煞气。
柳世颠颠的跑过来,“似爷,您来了。”
似年看向台上的荣小夏,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说的保护好她,让她被这么多男人围观。”
柳世满脸苦逼:“似爷,您可太为难我了,荣小姐太洒脱,喝了酒就跟脱缰的小野马,我拦都拦不住啊!”
“滚,一边去。”
“好嘞。”
柳世转头就想溜,想到什么,他又跑回来,十分善意的提醒似年:“似爷,荣小姐今天一整日心情都不好,您带回家后,好好跟她沟通,千万别吵架啊,咱凶不赢就服软,不丢人,可别把未来媳妇丢了。”
似年蹙眉,踹了他屁股一脚,“老子还用你教,滚滚滚。”
柳世捂着屁股,连跑带跳的跑了,生怕再晚一步就要被处分。
望着台上性~感撩人的荣小夏,似年内心窝火,脚步沉沉地走上台,直接拔了DJ台的插线。
劲爆的乐曲,戛然而止。
现场的人都摸不清头脑,纷纷看向突然闯入的似年,到处都在问这男人是谁。
荣小夏跟着停下跳舞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在看清似年那张大黑脸时,跟着消失。
“你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今晚不回去,在外面过夜。”
似年很火大,语气不太好:“你所谓的外面过夜,难道是想在酒吧随便挑一个男人去开房?”
荣小夏一惊,“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她内心很是受伤,好不容易来酒吧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才开心了好一会儿,就被似年凶巴巴的态度给搅和得干干净净。
“我要跟谁开房,轮不到似爷管,您这么忙,连订婚的事情都不在意,干嘛跑到这儿来让我不痛快。”
荣小夏往舞台边缘一站,指着底下那群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们,“纪似年,我说了,我不是非你不可,你信不信我今天在台下随便找一个男人,都愿意被我睡?”
底下那群男人十分配合的发出欢呼声,更有不少人说得很露骨,对荣小夏热情的发出邀请。
“这位小姐一舞,惊为天人,能被您睡一晚,简直比捡到金子还宝贝啊!”
“小姐看看我,我活儿不错,他们都不行,选我包你今晚满意。”
“……”
调笑声不断,似年内心压抑的火气,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转身,怒瞪着底下那群痴心妄想的狗男人,“我是国调局副局纪似年,她是我的女人,谁再敢再调戏她一句,明天国调局走一趟,我亲自请喝茶。”
他这番宣示主权的话一出,底下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针落下。
半分钟后,那群人面面相觑,果断认怂。
“那个……我老婆灶头上的老母鸡汤还炖着,我先走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慢慢玩。”
“原来是未来的副局夫人,咱们高攀不起呐,溜了溜了。”
“我也走了……”
一群人作鸟兽散,没一会儿,诺大的露色酒吧舞厅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荣小夏望着被吓跑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吐槽:“这就怂了,枪都没掏出来就跑,真是没种!”
似年冷哼嗤笑:“一群只知道享乐的花花公子,但我不一样,我身上每一块腱子肉,都是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他们当然没我有种。”
荣小夏炸毛似的盯着他,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摆在眼前,底下那群人都畏惧似年这个国调局黑无常的存在,没一个不怕死的敢惹他。
她纤瘦的香肩,气得微抖,眼眶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很是委屈。
似年叹气,见她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心肠瞬间就软了,主动脱下外套搭到她肩头上。
声音跟着温柔了几分,服软道:“小姑奶奶,别闹了行不行?咱们回家,外面这群男人太脏,都没我干净。”
荣小夏气呼呼的将外套扔给他,“你干净有什么用,你又不给我睡,整天只知道公务!公务!公务!你把国调局娶回家好了!”
她赌气,转身就想走。
白天在国调局门口,似年让她跑了一回,今晚就不会让她再跑第二回。
“你是不是还想闹?行,咱们回家慢慢说道。”
他攥住荣小夏的胳膊,直接强势的弯腰,将荣小夏拦腰扛到肩上,结实有力的胳膊,箍住她不安分乱踢的双腿,强行带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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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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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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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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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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