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鹿琛心里暖暖的,“好,我不会了,下次你再来看我,伤口说不定都开始结痂。”
笙歌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她提着医药箱,转身离开了主卧,一路下楼去找盛琇云,将医药箱交给盛琇云。
完事的时候,她刚好接到纪御霆的消息提示。
纪御霆已经将豪车开上安宁山,这会儿就在鹿琛别墅外等着。
笙歌跟盛琇云友好道别后,离开了别墅。ωωω.χΙυΜЬ.Cǒm
坐上车,回御笙小筑的路上。
纪御霆看她闷闷不乐,一直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单手伸过去攥住她的手背。
“老婆,想什么呢?”
笙歌回神,紧了紧跟他相扣的掌心,“只是觉得鹿琛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不再是从前那样高傲的大哥了,在她面前变得有些敏感,小心翼翼,甚至态度也谦卑了许多。
而且,今天还当着她的面掉眼泪了。
纪御霆浅浅勾唇,时不时侧目看一眼自己副驾的乖乖老婆,眸色很温柔。
“笙笙,是不是在纠结要不要原谅他?”
笙歌不说话了。
跟她在一起这么久,纪御霆很了解她,大概猜得到她心里在烦恼什么。
决定帮她和鹿琛做一回中间人。
“其实老婆心里很清楚,之前那些事的罪魁祸首是鹿雅歌,甚至很多事情都是鹿雅歌瞒着鹿琛做的,借鹿琛的权利狐假虎威,鹿琛算个幕后帮凶,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给鹿雅歌这么大的权。”
笙歌垂着头,睫毛轻轻眨着,脸色非常平静,但纪御霆的话,她正在认真听。
纪御霆侧眸盯她一眼,看她没什么特别大的抵触反应,继续说:“老婆之所以生气,不肯原谅鹿琛,恰恰证明在老婆心里鹿琛这个大哥的位置很不一样,老婆很爱这个哥哥,所以得知他就是鹿雅歌的靠山后,感受到背叛,无法原谅他。”
“因为这些事,鹿琛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都在赎罪、自罚、自残、忏悔,想尽办法的求你原谅。”
“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够因为心里有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上次小岛替你挡了一枪,说明他是真心的,而且这也证明他在你和鹿雅歌之间,他果断选择了你。”
“他念鹿雅歌母亲当初的救命恩情,我其实是理解的,毕竟他当初也没有想到,鹿雅歌会从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成坏到骨子里的恶魔,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笙歌倏地从他掌心抽回手。
纪御霆感受到她身上不悦的气息,懵了。
“老婆?”
笙歌别过脸不看他,高傲的双手交叠,语气很沉,“救命恩情大于天,御爷当然理解,当初不就是因为这种救命恩情,非要跟我离婚,想娶慕芷宁。”
纪御霆整个人就那么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秒。
他惨白着脸,默默路边停车,扭头委委屈屈的看向笙歌的后脑勺,语气很小心,“老婆,咱们刚刚不是在说大哥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那些陈年旧事了,咱们的小宝宝才两个多月大,嗷嗷待哺,你不能这样翻旧账搞我……”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红着眼尾望向笙歌。
笙歌脸色平静,一本正经的控诉他的罪行,“因为我没有过救命恩情,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们男人眼中是如何看待这件事,但你理解,所以就引得我想起当初那件事,算我主动翻旧账吗?”
纪御霆老老实实的认错,“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提救命恩情,惹得老婆想起曾经那些不愉快,那我回去就跪搓衣板,跪通宵,跪到老婆消气为止。”
听着他委屈的腔调,笙歌憋笑,还是没忍住的挑了挑嘴角。
纪御霆眼尖的注意到她笑了。
原来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听他一直在替鹿琛辩解,故意想整整他。
他黑眸狡黠,主动凑过去吻笙歌的脸颊,“但我知道,老婆最心疼我,肯定舍不得我把膝盖跪烂掉。”
笙歌彻底破功,强撑严肃的推开他的脑袋,“别闹,快开车,我饿了。”
“遵命。”
纪御霆又眼疾手快的凑过去,迅速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像讨到糖的小朋友,满眼得逞。
豪车发动机再次被点燃,如离弦之箭一般消失在黑夜。
晚饭后,两人各自坐在床上。
纪御霆正在用平板处理一些纪氏的公务。
笙歌正在聚精会神的跟宁小晴双排打游戏。
夫妻俩皆是一脸认真。
半个小时后,纪御霆处理完工作,从后面悄悄搂住笙歌的腰,看着她玩游戏,乖巧的不敢打扰。
直到笙歌赢下那局排位,他才大着胆子伸手,挡住笙歌的屏幕,不准她按下一把。
“干嘛?”
纪御霆慵懒的将下巴杵在她的肩头上,“老婆要玩多久?晚上不打算陪陪你的老公吗?”
笙歌拨开他的手,按了进入游戏的确认键,随口答:“这会不就在陪你。”
纪御霆蹭蹭她的脖子,故意用自己温热的鼻吸,去喷洒她敏感的耳根,暗哑的嗓音撩人至极,“不是这种陪,老婆懂的。”
笙歌被弄得痒痒的,赶紧躲开他的魔爪,一心都在游戏上。
“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不进行任何激烈运动,看看晚上会不会发病,是不是跟晚上的夜间劳累活动有关,你忘了?”
纪御霆:“……”他确实忘了,毕竟如此美味的老婆宝宝就在身边,却不能啃一口,哪个男人忍得了?
笙歌那边正在挑选排位英雄,眼皮都没抬一下,“所以别闹了,一边玩去,今晚为了我们的试验,不能有任何运动苗头。”
纪御霆无力的躺倒在床,郁闷至极。
他百无聊赖的坐到旁边耍手机,笙歌却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会跟双排的宁小晴通过游戏内置语音对话。
纪御霆越想越不甘心,悄悄点开通讯录,给鹿骅发过去几条消息。
【管好你的小未婚妻,大晚上的占用我和笙笙的夫妻时间。】
鹿骅:【……】
【她夺走了我的笙笙,你赶紧关掉她的手机,让她睡觉,(▼皿▼#)生气.jpg】
鹿骅那边隔了好几十秒钟才回复:【我可不敢,专注上分的女人不能惹,我可不想明天就跟你一样追妻火葬场。】
“……”
这下轮到纪御霆无语。
消息提示音再次传来。
鹿骅:【别在心里骂我没用,有本事你管管丫头,让她别拉着我的未婚妻打游戏。】
纪御霆内心火冒三丈,胜负欲渐渐燃起。
【如果我能做到呢?】
鹿骅:【我就管你叫一年的师傅,跟你学如何调教小娇妻。】
纪御霆眸色腹黑,哼笑一声:【等着。】
结束聊天后,他放下手机,先是瞄了眼旁边打游戏的笙歌,果断起身朝衣柜走过去。
故意将衣柜门拉得啪啪作响,取出里面很久没用的金丝楠木搓衣板。
笙歌埋头干游戏,压根没看他一眼,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这边。
他气闷的深吸气,拎着搓衣板再次上床,直接摆到笙歌面前的床空地。
突然袭来的不明物品,吸引了笙歌的注意力。
笙歌莫名其妙的抬眼,就看到纪御霆完委委屈屈的小表情,手扶着床,正要把膝盖挪到搓衣板上。
她被这一番操作看蒙了,连游戏都顾不得打,一把按住他即将下沉的膝盖。
“你今晚的晚饭里放药了?吃坏脑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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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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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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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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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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