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了纪家后,在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分道。
似年回了自己的别墅,荣小夏估计已经做好饭,等他回家了。
纪御霆回了御笙小筑,他已经习惯性会在笙歌回家之前,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她一起享用。
笙歌在忙鹿氏集团的事,顺便也在帮鹿骅照看宁小晴的治疗情况。
知道了宁小晴具体中了什么药,实验室那边就比较好对症下药,但毕竟是神经类疾病,治疗的周期较长。
半个多小时后,笙歌回家。
纪御霆这边掐着点,刚好呈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两人和谐甜蜜的吃完晚饭。
临睡前,纪御霆去了浴室洗澡。
笙歌看到他随意扔在床角的衬衫,顺便走过去帮他收拾一下,打算帮他投入脏衣篓。
但是。
衬衫拾起来的瞬间,她鼻腔就嗅到衣服上的一丝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是烟味。
她从来不抽烟,为了宝宝们的健康,更是勒令纪御霆不准抽烟,所以,她对这股味道非常敏感。
纪御霆今天背着他,抽烟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纪御霆腰间系着白色浴巾,精壮好看的手臂抬着,边擦干头上的水珠,边走出来。
卧室里,气息极低,一度降到冰点。
他狐疑着,转身就看到笙歌沉着脸,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他刚刚脱下来的衬衫,一副不好惹且憋着火的架势。
“老婆?”
他不确定的低唤。
笙歌两根纤细的手指,将他的那件衬衫拎起来,沉声质问:“解释一下?”
纪御霆不懂,“什么?”
“还跟我装?撒谎?”
她转身就去拿床头柜的红木戒尺。
好久没用了,放在手心里掂一掂,竟还有点沉。
纪御霆呼吸一滞,家法都请出来了,他哪儿错了?
顾不得深思,他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到桌上,大步走过去,解开系得太紧的浴巾,光溜溜的跪坐到床上。m.χIùmЬ.CǒM
冷空气窜过来,凉飕飕的,他自觉有点羞,又拿浴巾盖住身前的风光,俊脸上写满老老实实。
“老婆,我今天一整天都很规矩,真没做错事,更没撒谎,你悠着点,别冤了我。”
笙歌跟着坐上床,盘腿坐在他身前,点了点他的胳膊,示意他伸手。
“我嗅觉正常,没出问题,没有冤了你,你想不起来,那就让疼痛唤醒你的记忆。”
纪御霆疯狂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缓缓伸手。
笙歌那双星眸里,怒意浓烈,右手高高挥起戒尺。
没等砸下来,纪御霆迅速缩回手,“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上有烟味?”
笙歌勾唇冷讽,“看来脑子还是好使的,至少在家法面前是畏惧的,转得最快。”
“……”
纪御霆蹙起眉,有点委屈,“老婆,今天查案心情烦闷,习惯性的点了根烟,但真的一口都没抽,我递给似年了,让他跑到角落去抽的,可能是因为都在一间房,所以身上窜了似年的烟味。”
“老婆你信我,真没撒谎。”
笙歌脸上的严厉,没有松动,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所以烟是你自愿点的,是到最后关头良心发现,怕被我发现,才递给似年的,对不对?”
纪御霆:“……”这就是女人的神级逻辑思维?
他眉头拧得更紧,更委屈了,赌气似的,将双手都递过去。
“是,如果笙笙觉得我错了,那就狠狠罚我吧,最好直接手打废,让我连笔和筷子都握不住,这样明天全国调局的人,都会知道我挨罚。”
笙歌秀眉微挑,用红木戒尺的末端,挑起他冷硬的下颚,“看来你是不知错的,都敢威胁我了?”
得知真相,她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真的狠罚他,谁知道他还来劲了。
纪御霆敛下黑眸里的郁闷情绪,“不敢,老婆说我错了,那就是真错了。”
她忍笑,目光从他俊俏的脸上,移到他被浴巾遮住的身前。
心头腹黑的坏心思渐起,她用戒尺挑起他的浴巾,果断弄走。
“遮什么遮,你全身哪里我没看过?”
纪御霆垂下眼睫,俊脸微烫。
刚洗完澡,全身赤果,被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偏偏她睡衣穿得完完整整,有点难为情。
平时天天被他叫嚣吃肉,笙歌难得见他有点羞涩,目光带起挑逗的意味。
她手起尺落。
轻轻啪地一声。
纪御霆的大腿上,印了浮起非常浅的粉印子。
她拿戒尺戳了戳他腿上那道尺印,笑着戏谑问:“什么感觉?爽不爽?”
这个表情,这句话,一看就是没生气了。
纪御霆很上道,“老婆恩赐的,自然是喜欢的。”
笙歌抿嘴笑,将戒尺扔回床头柜上。
见她家法都放下了,纪御霆正要收回伸平的手,笙歌反应极快,迅速将被他脱下来的衬衫拧成结,将他双手手腕快速束缚,一把扑倒。
她欺身而上,眸光里狡黠微闪,如看着不听话的猎物。
一手将他的双手按过头顶,一手掐住他的下颚。
“违反家规,这么不乖,该罚。”
纪御霆顺从点头,“我认。”
笙歌轻笑,继续:“念你迷途知返,及时改正,今晚罚你个最狠的!”
纪御霆无声叹息,认命的垂下长睫,“我领受。”
她憋笑,“好,看在你这会听话的份上,今晚我要用强的。”
“我要,在上。”
……
次日。
一觉醒来,纪御霆神清气爽,食髓知味。
他看了看旁边还疲惫睡着的笙歌,黑眸温柔,小心翼翼的弯腰,往她额头上吻一口。
品尝完早晨吻安的小甜品,他快速下床,洗漱换衣服,离开了御笙小筑。
似年努力跟上他的速度,几乎跟他一前一后到达纪家车库。
上车后,纪御霆那双黑眸,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冷沉。
“去宁家老宅。”
半个多小时后,豪车到达宁家门口。
纪御霆没有穿军装,是便装查证。
柒年的一队兵哥哥,训练有素,尽然有序的站在门边,已经等候多时了。
纪御霆目不斜视的进去,命令:“搜查老宅所有房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尤其是顶楼,宁承恩和宁承旭的房间。”
“是。”
一群人立刻小跑进宁家别墅,开始认真搜查。
似年不放心,亲自跟着上了顶楼,查证一遍。
管家福叔在似年的受命下,将所有佣人保镖,全部集合到花园里,保证不打扰搜查的公务。
一番十多分钟的紧张搜查后,似年率先回来。
他肃穆着脸,走到纪御霆跟前,靠近耳边小声说:“哥,顶楼连一片可疑的铁链镣铐,都找不到了,宁承恩显然已经事前清理过,今天恐怕,又要无功而返,没什么进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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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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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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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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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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