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热搜时,好奇心的驱使下柳玉庭点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回复被顶到了最高。
是个自称茶楼工作人员的账号,说这次爆炸,炸了到了碉堡,当时里面有大佬在,一个姓唐,一个姓霍。
柳玉庭当即想到了霍曦和,切了后台就跟沈绛河打电话。
上一次霍曦和出事,沈绛河情绪波动大,导致发病时出现幻觉,若这次再出事,还不知道人会怎么样。
未知是可怕的,柳玉庭眼中,这未知安在沈绛河身上更可怕。
当电话没打通时,他一颗心悬了起来,后来他又打给霍曦和,可得来的答案是一样的,他想到了一个最糟糕的结果。
爆炸发生时沈绛河是跟霍曦和一起的。
来不及探索,他便被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疯子缠上,再得空已是隔天一早。
他处理了身上的痕迹,将自己养了好些天的天堂鸟带上,决定亲自去看看。
柳玉庭带着天堂鸟,是心里的庆幸,他曾说过“下次见面,我会为你带来一支最好的天堂鸟。”然而这话之后的再次见面,沈绛河却躺在床上,困于梦魇。
这次见面却又带着未知。
——
白尾打开门,看到面前之人后是满目震惊,“怎么是你!”
白尾是个断网的糙汉子,对柳玉庭这种人的认知,自然不太好,若非要捋一捋两人的渊源,那就是绑匪与绑票的关系。
柳玉庭见到白尾也是同样的震惊,这人给他带来的感觉不是很好,论谁见到那个曾把自己的头按在桌面上威胁的人,都很难没有情绪波动。
“你好,我是来找沈先生的。”纵使白尾的表情让柳玉庭不是很舒适,他还是回之一笑,报上了来意。
白尾拧了拧眉,他并不想让柳玉庭进门,不是因为柳玉庭本身,而是爆炸的事还未确定,任何一个来访的人,白尾都不放心让人进去。
柳玉庭似是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笑僵了僵,可他还是伸出手,将用牛皮纸包好的连根的天堂鸟递了过去。
“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不进去,但是劳烦你把这个给我的患者。”他没有用朋友这个称呼,他担心白尾对自己的戒备更深,从此护犊子似的护在沈绛河身边,不允许他接近。
白尾在人脸上扫视两下,确认他没有说谎,并且那花没有危害后接了过来。
柳玉庭见人接了花,松了口气,试探的问道:“沈先生情况如何了?”
再怎么粗神经,白尾此时也捕捉到了古怪,这人说了这几句话,句句不离沈先生,这家伙不会是对沈先生有意思吧。
想到这里,白尾看向柳玉庭的眼神中增添了一丝敌意。
“他很好,霍爷很会照顾人。”说出的话更是夹枪带棒,还不忘催促这柳玉庭离开:“我会把花交给沈先生的,你要是没啥事就离开吧。”
这话意味明显,生怕柳玉庭听不出意思来。
柳玉庭闻言直接愣在了当场,反应过来后,强忍着笑意跟人道别转身离开,到了车边后,再也忍不住扶住车门笑弯了腰。
“什么白尾海雕,我看就是沙雕!哈哈哈哈……”
昨夜的雨挺大,淋透了地面的干燥,如今地上还有几个浅浅的水洼,偶然的一阵风也是夹着凉意。
一双黑色的绣有金色暗纹的布靴跨过水坑正向柳玉庭逼近,那人一袭唐装,身前的臂弯间搭着一张黑色暗纹针织毯。
男人身侧跟着一袭黑衣的保镖,手里撑着一把黑伞。
笑意终于敛了大半的柳玉庭欲要直起腰来,便被突袭的寒意冷的肩膀发颤。
“阿玉很开心?”
一只冷白皮的手搭在柳玉庭肩上,一只金色的蝎子顺着那黑色衣袖包裹的手臂一路向下停在那只手的手背上,上翘的蝎尾,对着柳玉庭颈侧的大动脉。
一瞬间,柳玉庭面色惨白。
那手指动了动,金色蝎子似是懂了什么,收了尾针,顺着柳玉庭的肩膀一路向上爬到了他的侧脸。
寒意席卷而来,柳玉庭梗着脖子,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我说过,你的病我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那人没有立即应答,只是将臂弯间的毯子展开,搭在了柳玉庭肩头,将人裹住。
“阿玉,你知道的,我只要你。”
那人附耳低语,本停在柳玉庭侧脸的金色蝎子爬过他的耳廓,钻入那披散的长发间,亮起收起的尾针,刺向了那乌发遮盖下的脖颈。
柳玉庭在一阵刺痛下失去意识……
别墅里——
霍曦和看着独自进来的白尾,微微皱眉,被他半抱在怀里的沈绛河则将目光落在了白尾手里的花上。
“是柳玉庭,说是给沈先生送花的,人有急事离开了。”白尾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话随口就来,说着还将花递给了霍曦和。
霍曦和接过东西后,显然有些愣怔,他想不明白柳玉庭为何会给沈绛河送花。
沈绛河也有些不明所以,定睛一看,被那一抹红慌了眼,瞬间恍然大悟。
他往霍曦和怀里靠了靠,侧着身子笑道:“霍先生,他是我朋友。”
霍曦和垂眸看着怀里喜笑颜开的爱人,眉心微皱:“朋友?”
“上次他来护理花园,我们聊的挺愉快就成了朋友。”沈绛河当霍曦和忘了这号人便给他提醒,他指了指霍曦和手里的花继续道:“我当时送给了他一朵蔷薇,他就说下次见面送我一株天堂鸟,这个应该是他兑现的承诺。”
柳玉庭对沈绛河而言是极特殊的,在他眼中,客观讲来柳玉庭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艺术参考,私心讲来,柳玉庭是个难得的知己,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兴趣与话题——养花,热爱花的语言。
其实沈绛河在认识柳玉庭的第一天就想将其分享给霍曦和,可无奈总是被各种事打岔,一拖再拖他就忘,如今提起,他想迫不及待的告诉霍曦和。
“你知道吗?霍先生,真实的他要比照片里长的更美,就像一幅独一无二的美人图。”沈绛河回忆着他与柳玉庭的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复刻了当时他称赞柳玉庭的话。
白尾闻言震惊极了,险些从沙发上窜起来,柳玉庭像美人图?还护理花园?他不是个心理医生吗!这人妖到底给沈先生灌了什么迷魂汤!
霍曦和闻言捏着花的手渐渐攥紧,骨节泛白,见爱人要从回忆中抽离,卸了力,不着痕迹的将那花放在了身侧。
“真的?”霍曦和垂眸看向沈绛河。
那放与身侧的花,牛皮纸已皱的不成样子。
这只大猫在压抑怒火,他愤怒于自己的爱人提及他人的名字时喜笑颜开,更为气愤的是爱人会回忆与那人相识短暂的过往,并且费心用词藻来赞美那人。
与此同时,这只野兽也在妒忌,妒忌有人在他不知情时分享了爱人的快乐。
这想法无疑是错的,极端的,可刚落下标记的野兽,是野性充沛之时,野兽的世界里,专横,野蛮,霸道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而野兽,从不克制天性。
沈绛河迎上霍曦和的视线,没能看出他的皮笑肉不笑,他望着霍曦和的眸子,握住了横在腰间的那只手。
“真的。”说着他眼底划过一抹遗憾,“但是很可惜没能保存下来让霍先生看。”
称赞他美的瞬间,他最大的冲动不是为那美所折服,而是想将新奇的一切告诉霍曦和。
白尾看着对视的两人,忙垂下头,当起称职的透明人。
霍曦和读懂了沈绛河无声的语言,他抬起那只“藏花”的手捏了捏沈绛河的手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但那时,他也一定会在场,所以他的爱人不必要再为了同他分享,而保留别人的画面。
沈绛河的话语,暂时的取悦到了这只要发脾气的大猫,而大猫彼时也没法发起脾气来,因为门铃又响了。
来者是彦波和汤默还有已经出院的葛南。
葛南原型是只豚鼠,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为人也憨厚老实,却偏偏是个脑子好的离奇的技术流。
监控画面的调取和监控网上的流向皆是他一人三个电脑搞定的。
他们先是到了客厅打招呼,之后被白尾带到了会客室。
霍曦和见有正事要忙,便把沈绛河放开了,担心沈绛河一个人坐不稳,便将人横放在了沙发上。
找来薄毯贴心的在人腿上盖上后,霍曦和俯身在人唇角吻了吻:“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沈绛河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不管霍曦和吻他多少次,他都会为此脸红心跳。
对上霍曦和的视线,沈绛河浅笑着应答:“知道了。”爱人的瞳孔似乎从昨夜开始便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黑黝黝的如黑曜石的瞳孔,染上了一层褪不下的蓝,如同渊海之水,深邃无比,这样的眼睛望着沈绛河时,沈绛河总有种深陷其中的错觉。
然而包裹他的不是骇人冰冷的海水,而是柔和如绸缎的温泉。
沈绛河不知道自己望着霍曦和已经出了神。
霍曦和看着这样的爱人,一时间竟走不动路去工作了,他抬手在沈绛河眉心弹了弹,留下一句毫无分量的警告:“不许这样看我,至少现在不许。”
沈绛河被弹的眉心一疼,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揉,看着霍曦和的眼神满是不解和一丝丝埋怨。
“再这样看下去,我就没法好好工作了。”霍曦和无奈一笑,拿开沈绛河捂住额头的手,确认那地方除了有些泛红外并无大碍后,撇下一句,“等我。”便转身离开了。
沈绛河看着那穿着居家服的背影,心里泛起暖意,直到那背影在转角消失,他拿起来助理团队送来的手机。
那手机落在了公司整整一夜,如今已经没电关机了。
按了两下没开机,沈绛河又将手机放下了,拿了遥控开始看电视。
会客室里,葛南打开电脑调试画面,最后转向霍曦和,“这是昨天的监控画面。”
霍曦和定睛看去,画面中并无异样,却也处处是异样。
因为监控画面里没有沈绛河的存在,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里的只是霍曦和一个人的徘徊。
画面中霍曦和一个人受了与现实一样的伤,起身去陶手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坏了,后来彦波就赶来了。
霍曦和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眉心拧在一起。
纵使觉得奇异无比,可仔细想想省去了那么多麻烦,也不乏是件好事。
霍曦和抬起头,看了看屋里的众人沉声道:“都知道该怎么做吗?”
三人组异口同声的回答:“知道。”
无非是将这视为秘密,烂在肚子里,对寻常人来说可能会很难,但是对他们这群职业秘书助理而言,却是轻而易举的。
葛南收了电脑,彦波将调查到的爆炸信息递给霍曦和,“影响大的恐怖行为都会有一定的保密,不过通过所有能触及到的信息中可以得出,这件事并不是针对boss您。”
霍曦和拿了资料细致的翻看,后点了点头。
轮到汤默时,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部新的手机和一个密封袋,密封袋里是屏幕细碎后盖凹陷的旧手机。
这手机是彦波在找到霍曦和时在其脚边捡到的,当时精神不太正常的霍曦和根本不知道自己手机掉了。
以至于后来回了家还没反应过来,竟吩咐彦波将拷贝的监控资料传给自己。
这事彦波在三人小组当笑话讲了出来,当时三人笑的四仰八叉,说唐唐霍总竟然掉了东西都不知道。wWW.ΧìǔΜЬ.CǒΜ
知道这爆炸不是针对自己或是沈绛河后,霍曦和也就安心了,之后则是漫长的公司事宜。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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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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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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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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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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