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昂了昂头吃下一口,楚隶琛放下粥碗,伸长胳膊绕过山峰抓住闲着的乳胶枕,一手伸到可心后脑勺,一手把枕头塞进她脑后。

  “这样垫高一点,宝宝就不用昂头了,”楚隶琛拿起纸巾放在可心下巴垫着,“乖乖,这个叫小米红枣粥,补气血的,昨晚你丢了一血,怎么也要多补补。”

  江可心确实饿的不行了,张大嘴巴等着被投喂,“我吃饱以后再找你算账!哼哼!”

  楚隶琛小心的把粥送进温软的唇瓣里,手里的纸巾也在不停的帮可心擦嘴角。

  “宝宝,想怎么算账都可以,我乖乖听媳妇儿的话。”

  他似撒娇般忽闪着浓密的睫毛,放下粥碗,用湿巾擦拭可心的嘴角,又递给她一杯清水,“宝宝漱漱嘴。”wWW.ΧìǔΜЬ.CǒΜ

  江可心侧头喝了几口漱口水,楚隶琛赶紧用垃圾桶接着,江可心躺平后,双手攥着被子,乌黑的杏圆眼,仿佛装满了银河系一样闪烁。

  莹润的小嘴还撅着,不能轻易原谅老混蛋。

  哼╯^╰

  生闷气的声音让楚隶琛不安,他放下一切,去洗漱间洗了洗手才折回床边,轻掀开被窝,把娇娇捉进怀里。

  薄唇贴着粉嫩的耳尖,声音低磁悦耳:“宝宝不气了好不好?我保证等你好了,我就特别特别温柔的待你行不行?”

  江可心并不信,每次都被骗,这次她要开条件,胳膊肘狠狠怼在最坚实的胸膛,口是心非的来了一句:“起开。”

  她认为很凶的声音,在楚隶琛这儿,这样轻轻颤抖的声音,却成了,邀请。

  大手稳住酥软,温温柔柔的贴住可心的耳朵,斯磨着娇软粉香的侧脸:“宝宝,你怎么那么烫?”

  江可心鼓鼓唇,“被你抱这么紧,肯定是捂的热了。”

  几经甜哄,江可心不打算原谅他:“你出去,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了,你再闹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楚隶琛伸手摸了摸可心的脑门,还是有点烫,温柔哄着,“乖宝儿,我去拿体温枪。”

  “我说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有没有在听?”

  楚隶琛捏住可心下巴,“听到了,今天不闹你了,乖儿。”

  江可心瘪瘪嘴,眼泪珠子很快就掉下来,楚隶琛温热的指腹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薄唇滚烫吸吮着晶莹的泪珠。

  “乖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楚隶琛说话间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体温枪又折回被窝,测试后。

  江可心盯着度数,攥紧小拳头捶在楚隶琛胸口,娇嗔:“妈妈还在这里呢,我这样子怎么出门啊!都怪你都怪你!”

  “乖宝儿,你昨天穿我的衬衣,站在那儿不动,还把我的脑袋往你怀里带,我会不明白你的意思吗?”

  楚隶琛长指揉碾着绯色唇瓣,继续温柔安慰:“是宝宝给了我信号,我才敢放肆的。”

  “那也不能放肆三次啊!”欺负她不懂。

  “只能算两次,第一次不是吓退了吗?”

  楚隶琛抱着可心愧疚极了,晕过去不说,早上还发烧了。

  哄了好久,楚隶琛再三保证下次绝对会温柔至极。

  江可心勉强相信,小手推着胸膛,音儿嘶哑:“你出去,我还要睡觉。”

  “宝宝,你发低烧了,先不睡,刚才让妈冲了感冒颗粒,我现在下去端。”

  “哼!”江可心翻个身裹着被子不理人。

  楚隶琛再回来时,端着冲好的感冒灵,江可心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

  拉着被子把头蒙上,不管楚隶琛怎么拽都不松手。

  “宝宝,听话,喝了药才会好。”

  “好苦的,这个药。”江可心发出细弱的声音,表示拒绝。

  “宝宝不是一直想听我给你唱一首儿歌吗?你乖乖喝药的话,我连唱加跳行不行?”

  楚隶琛耐心哄着,心里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家,反正是在自己媳妇儿面前,装嫩就装嫩吧,自己的宝宝得宠着。

  江可心从被子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头发也乱糟糟的遮住嫩白的脸蛋儿,樱唇轻启:“我要你模仿楚楚跳的那首《无敌小可爱》。”

  楚隶琛直呼好家伙,她还真敢点。

  江可心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气鼓鼓的又蒙上头,喁喁哝哝:“没诚意,说话不算话!”

  楚隶琛长叹一口气,走过去把卧室门反锁,接着搜索这首歌曲。

  “我是无敌的无敌的小可爱……”音乐声一响,楚隶琛开始笨拙的学着视频里的动作。

  江可心扒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噗嗤!哈哈……”

  她也没想到楚隶琛会真的跳,一股感动直达心底,江可心又哭又笑。

  此时他的琛琛穿着灰色的大灰狼连体睡衣,因为尺寸小了一号,脚脖子露出一大截,没戴眼镜的时候冷白的皮肤,碎散在额前的刘海,阳光笼罩在他背后,整个人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楚隶琛像只憨憨的大灰狼,动作出错,转圈也笨笨的,江可心突然觉得这样一个平时被誉为阎王爷的男人,真的愿意为她放下身段做这种幼稚的事,还蛮搞笑的。

  真的跟爷爷说的一样:人啊,这一生会有很多种性格,他不单单等着被爱,更渴望去爱别人,女孩子很容易喜欢上对自己好的人,但男人不一样,他可能会给你身份,也会跟你说爱,更会跟你生孩子,但这不代表他有多爱你。当一个男人因为你一句话开始改变自己的性格,生活方式,处处以你为中心的时候,才能证明他有点爱你,具体有多爱,只有维持到暮年才有资格回答。

  楚隶琛老实巴交的跳完,赶紧冲过去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捧着还来不及钻回壳里的小脸,轻啄她的泪珠后才开口:“喝药好不好?要凉了。”

  江可心抿了抿唇,鼻头酸酸的,嘟着嘴要再亲亲。

  楚隶琛轻啄两口,转头端着药碗喝了一大口,又趁可心不明所以时覆上她的唇。

  他的吻温柔,深沉。

  江可心被迫吞咽药水,眉头皱着,小拳头乱挥。

  楚隶琛喂完药把可心放平躺着,俯身继续刚才的吻。

  加深,

  加深。

  负距离的幸福感已经成为两人最甜蜜的回忆。

  ……

  同一时间。

  傅寒肆的腿已经可以走路,在院子里跟着康复师努力前进。

  瘦瘦巴巴的身体也养的有了血色,乔乔是他的动力。

  这一次他要为乔乔活,有了傅寒肆提供的口供证据,包括体内的芯片证据沙鲲已经被定了死刑。

  只是她的儿子女儿还在逍遥法外,最近在京城很活跃。

  上级正在布下天罗地网,一旦收网,他就可以跑去拥抱乔乔。

  公an局局长李政霖站在远处看着努力练习的傅寒肆,摘掉墨镜递给下属,示意他们停下。

  “我一个人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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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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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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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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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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