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清晨,但英国的浓雾一向都起的很早,抱着足球的小孩看不清被他撞到的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抹金色的头发。
“没关系。”轻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足球掉落在地,小孩晃了晃神,回过神后挠了挠他的后脑勺,看着他滚到远处的足球,撒开腿追了上去。
高耸入空的烟囱正不遗余力地把它肚子里的浓黑废气排向还不怎么明亮被浓雾笼罩的天空,遍布水藻乌黑的河流旁立着一排禁止排放污水的标识。
黑色的皮鞋平稳地踩在地面,精准地避开了不规则排列在路面泥泞的水坑。
“嘿,你是要去伯明翰吗?”尖锐又带着诡异嘶哑的声音出现在这个寂静的地方。
“没错。”黑色的皮鞋并不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停顿。
“你就一个人去伯明翰吗?”一个身穿宝蓝色西装的剪着短平头发的男人从路面左侧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伯明翰可是剃刀党的地盘,就你这样的....”宝蓝色西服的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前穿着看起昂贵舒适的黑色西装,西装外套着一个像魔术师长袍的脸色苍白的少年,“一个人进入伯明翰,可能会被撕的连渣都不剩。”
“你想说什么。”难听的声音听久了对耳朵是一种折磨。
“我和你搭伙一起进去,你觉得怎么样?”穿着宝蓝色西服的男人眼睛里闪过看猎物一般的眼神,“我刚好也要去伯明翰。”
“不怎么样。”冷淡的少年嗓音让宝蓝色西服的男人露出更深的笑意。
“我叫约克·汉斯,你可以叫我约......”宝蓝色西服还未被说出口的约克的‘克’字,被突然抵上脖间的冰冷的尖刀憋回了喉口。
怎么会有人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只是在眨眼之间。
自以为是捕获猎物的狼变成了砧板上的鱼。
“离我远点,”尖刀的刀刃压进约克·汉斯脖颈的皮肤,瞬间鲜红的血液从约克.汉斯脖间溢了出来,“最好是把你左手里拿着的针管扔掉,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在这里见你们的上帝。”
约克·汉斯被眼前不带任何感情的灰蓝色眼眸吓到浑身抖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少年是真的想杀了他。
约克松开了他放在身后侧的左手,带有麻醉剂和致幻剂的针管“啪嗒”一声滚到了湿泞的地上。
“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啧,”不满地轻啧声传入约克的耳朵,这让他的全身更加紧绷,他西装内里的白衬衫已经被后背流出的冷汗给打湿了。
去伯明翰的人没有不是为了钱的,就连剃刀党的人都有会被钱财诱惑的。
“英国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的首领叫什么?”
约克·汉斯皱紧了他并不对称的眉毛,军火走私集团?首领?严重违反英国法律的事情,就被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约克·汉斯的左腿膝盖的膝窝被狠狠踢了一脚,他要顺势跪下去的动作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卡在半空
约克惊恐地看向他面前微拧着眉毛,面露不快的少年。
放火掠货,绑架勒索,对未成年实施...犯罪后进行杀害...
“我真的不知道,放了我,我有钱!我真的有钱!”约克·汉斯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少年,急忙的举起双手,紧张地大喊起来。
“你吵到我了。”约克因为紧张而更加尖利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嘈杂。
约克·汉斯张大着嘴用力做出喊叫的动作,但四周仍然十分安静,除了少年轻微的呼吸声。
“用你贩卖人口,强制你们麻瓜未成年进行那种工作的钱?”
真是让人恶心的麻瓜。
德拉科用清泉如水将自己手上沾染的令人作呕的血迹清洗干净,泥泞的地面被染上血红的颜色,就像灰暗的空间突然闯入了一抹生动和活跃。
如果忽视地上那个还在抖颤着口中流出鲜血,瞪浑浊的眼睛,脖子被一把尖刀直接分成两段只靠后颈维持着脑袋和身体不分家状态的男人的话。
流散在泥泞地面的血迹简直就是一幅夺目的艺术品。
德拉科看了看他身前那个进入伯明翰的入口,挑了挑眉,麻瓜的黑帮能有由黑魔王领导着的食死徒团队疯狂?
熊熊火焰咒被德拉科无声地扔在他身后躺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约克·汉斯身上。
火光登时照亮了被浓雾笼盖的半空。
伯明翰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着形色各异的男人和女人,马路上的车辆不停着按着发出刺耳声音的喇叭。
德拉科握紧了放在衣袖里的魔杖,他进入伯明翰这个城市这么久,没有见到过一个老人和未成年人。
“哦!一个小孩!”街边上站立在红色电话亭旁边的男人发出一声怪叫声。
刹那间街边所有的人都看向把脸藏进兜帽穿着长斗篷的德拉科。
在整条街的人都在向德拉科涌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从左侧的街道驶出,后座的车门在靠近德拉科的时候被从里打开。
车后座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站立在原地的德拉科扯进了车里。
“放手。”德拉科稳坐在车后座,垂眸冷眼看着扯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男人眨了眨纯黑的眼睛,把扯住德拉科的手松开。
“你就是决策者?”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车厢响起。
德拉科沉下目光,面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三十岁的男人,就是麻瓜界军火走私集团的首领?
都不用他去寻找,就这么直接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为什么非要见决策者。”德拉科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决策者的身份。
虽然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效果,很明显这个麻瓜界军火走私集团的首领,在魔法界布有人手。
“当然是为了和你合作。”男人对着后视镜挥了挥手指,他身侧的车窗就被降了下来,“介意我抽根香烟吗?”
香烟?
德拉科盯着看着车外向后飞驰的景色,没有说话,麻瓜的汽车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适应。wWW.ΧìǔΜЬ.CǒΜ
男人把左腿搭上他的右腿上,微微一笑,就当没有说话的德拉科并不介意他想抽烟的行为。
打火机磁拉一下被划出一抹火焰。
德拉科把看向车窗外的目光转向从一个小黑孔里冒出的火焰,麻瓜的科技...
男人叼在嘴边的被叫做香烟的东西被火焰点燃,并不是很好闻的烟味从车里蔓延开来。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微微屏住了呼吸,“什么合作?”
“我给你想要的炸药、枪械,”男人把燃烧完的由冒着暗红星火转变成灰色块斑状的灰烬段弹向车窗外。
“你帮我制作魔药。”
德拉科不理解地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男人,“你需要魔药?”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们安排在我组织里的人的吗?”
德拉科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虽然没有亲自在麻瓜界安排布置自己的人手,但是他知道布雷斯安排在麻瓜界的人都是哑炮。
“恕我直言,你应该找魔法界的魔药大师合作。”
坐在他身侧的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哑炮。
而他需要的魔药,整个魔法界从来都没有人研发出来过。
将哑炮变为能够使用他们身体内储存的魔力的巫师。
“你不会想我和其他人合作的。”男人把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扔出车窗外,“为了你的理想中的全新的魔法界。”
德拉科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这个麻瓜走私集团的首领比想象中的难以对付,他身边有属于这个男人的卧底。
要直接对他进行夺魂咒吗?
“我劝你最好放开你手里握着的那根...魔杖,虽然它看起来很像一根树枝...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男人调笑的表情开始收敛,整个人呈现出不怒自威的状态,“你已经吸入了刚才香烟烟雾里潜藏的毒气,一个小时之内,你最好是不要动用你的魔力。”
德拉科微微低头,有些颓废丧气的模样毫无遗漏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就在男人放松的时刻,一把黑色的勃朗宁手枪抵上了他的额头。
“解药,”德拉科用力把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往男人的额头摁了摁,“不然不用一个小时,你就会没命。”
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对车内发生的事情丝毫不为所动,似乎他的任务就只是保证汽车的平稳运行。
“很不错,m1953,勃朗宁大威力自动手枪,”男人无所谓地闭上眼睛,“没有解药,这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能够使用魔力的巫师制作的。”
“只是在一个小时之内不能使用魔法而已。”
他没想到会有巫师会身上随身带着麻瓜的手枪,在分析利弊后,直接迅速地扭转了劣势的局面。
“你不用这么用力拿枪抵着我的额头,”男人睁开眼睛,纯黑的眼眸戏谑地对上德拉科的灰蓝色眼睛,“你我都知道,你不会杀了我,就算你现在正用枪抵着我。”
“我叫修斯里克·谢比尔。”男人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颇为和善的微笑。
“伯明翰的剃刀党?”那个约克·汉斯的记忆里有关于伯明翰谢比尔家族和剃刀党联系的事情。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名称,”修斯里克·谢比尔伸出手握住抵着他额头的枪身。“但英国人确实这样称呼它。”
德拉科看了看被修斯里克·谢比尔握住的枪身,英国人?
所以外界才没有人知道军火走私集团首领的真正身份。
“我知道你,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挪开抵着修斯里克·谢比尔额头的手枪,学着他同样的把一条腿搭上另一条腿。
“布雷斯告诉你的?”如果他身边有谢比尔的眼线,那只能是布雷斯。
“你确实很聪明,德拉科·马尔福。”
从布雷斯第一次没有把炸药给他从麻瓜界带回来,他就发觉了布雷斯可能有问题。
但是被发现了问题的人,一般都构不成问题。
布雷斯的记忆里,总有伯明翰这个城市的名称出现,所以他才会在去找麻瓜军火走私集团的首领的过程中,特意来伯明翰探查。
“为什么?”布雷斯没有背叛自己的理由,更何况只是为了一个生活在麻瓜界的哑炮。
等等...修斯里克·谢比尔是哑炮。
修斯里克·谢比尔和布雷斯·扎比尼有什么关系?
“没有为什么,你大可以放心,布雷斯·扎比尼可没有背叛你。”修斯里克·谢比尔停顿了一下,“我和布雷斯·扎比尼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我已逝的母亲,是你们魔法界扎比尼家族的分支而已,哦,没错,她是个巫师。”
谢比尔伸出左手,把他左手上的西装袖子往后扯了一点,露出了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一个小时过了三分之一。
“布雷斯·扎比尼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你们共同的缔造全新魔法界的目标。”
德拉科抿了抿嘴,勃朗宁手枪在食指上绕着圈转动,“为了让我和你见面?”
修斯里克·谢比尔对着德拉科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准确地说,是为了让魔法界能够最大程度不受损伤地统治麻瓜界。”
食死徒们神色各异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会议桌上的两摞预言家日报。
一摞是写邓布利多包庇狼人,让狼人进入霍格沃兹学习并任教的报道。
另一摞则是抨击邓布利多麻瓜弱小需要保护理论的报道。
哈利左右手各拿一张预言家日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背后特意针对邓布利多,打击降低邓布利多在魔法界的危望。
西弗勒斯·斯内普连续几天都在马尔福庄园的魔药室加班加点地熬夜黑魔王吩咐他制作的灵魂稳定药剂。
斯内普油腻腻的齐肩黑长发让坐在旁边的卢修斯·马尔福恨不得和他对面的恶狠狠盯着斯内普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换一个位置。
梅林!斯内普竟然不洗头!在这个周例会的重要时刻——黑魔王会一周一次会议,都会来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
坐在会议大厅主位的伏地魔,拿出了他的紫杉木魔杖,轻点了一下会议室的桌子。
“说说你们的看法,关于最近的预言家日报。”
“lord!很显然这是我们的机会,现在邓布利多的声望在魔法界呈现成直线下滑的趋势!”贝拉特里克斯有些兴奋地轻拍了一下她面前的会议桌。
“那就是说明我们可以直接和邓布利多下战帖?”塞尔温不确定地开口。
“谁去下战帖?”卢修斯毫无贵族修养地对着塞尔温翻了个白眼,和邓布利多下战帖,真是笑话,“你去吗?赛尔温。”
“教...lord,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现在的事情还在发酵中,并且很明显预言家日报背后的操作人应该还会有后手,关于针对邓布利多麻瓜弱小论的理念。”
哈利手里拿着预言家日报,认真地看着伏地魔发言,“我认为我们可以看看这件事情的后续,再制定我们之后的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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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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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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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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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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