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书芳见小王爷迟迟不动筷子,微笑一笑,朝着小王爷的后脑勺轻轻拍去。
谁知这一拍,小王爷的脑袋直接撞在了桌子上,待他抬起头来,脑瓜子嗡嗡的,疑惑的看着赵书芳。
而这赵书芳却是呵呵轻柔的笑着,连声说道:
“云野,抱歉哦,嫂子没收住力,打重了,没伤到哪里吧。”
“要我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练体吧,都这么多年了肯定没人盯着了,我全力打你哥他一点事都没有。”
李云野一听,一阵白眼翻到底,小声吐槽到:
“您这一拳能打死头牛,大哥可是武动练脏境啊。”
赵书芳听到小王爷鼓囊着什么,疑惑的看了过去,刚想开口。
只见李云野脸色一变,一脸纯真的看着赵书芳说道:
“嫂子,别问,没什么。”
说完便拿起筷子,伸向了螃蟹,眼看着筷子即将夹到螃蟹之时。
那黑不溜秋的螃蟹竟然动了,伸出钳子夹住了筷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李云野缓缓转过头看向赵书芳。
而这时,赵书芳正看着天花板吹着口哨,这一时之间俩人就这样,尴尬的你看着我,我看着天花板。
突然赵书芳暴起,大喊道:
“给脸不要脸,孽畜快快受死!”
说完便用左手将紫色的鸡汤端起,右手重重的砸向螃蟹,瞬间桌子便四分五裂开来。
小王爷在赵书芳站起来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不对,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便跳了起来。
就这样李云野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站在被打碎的桌子旁,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赵书芳。
可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李十方从外面冲了进来,连忙拉着赵书芳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发现一旁的李云野,连忙问道:
“云野,没事吧,你没伤到你大嫂吧?”
这李云野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质问道:
“到底是谁伤了谁,你不看看你老婆那么壮,我打得过吗?”
此话一出,那身长八尺的赵书芳,竟呜呜哭了起来,硕大的身躯往余十方怀里钻,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得亏是余十方也身高马大,换做其他人恐怕直接被压倒了。
这余十方听闻也有些生气,质问道:
“云野,你怎么这么说呢?这可是你大嫂,说吧你什么意思?”
说完又换了个温柔的语气,轻声对着赵书芳说道:
“乖乖,不哭了哦,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目无兄长。”
而赵书芳听闻,那可谓是哭的梨花带雨,壮汉般的身躯像娇小女子一般,扭扭捏捏的跑了出去。
待赵书芳跑远,这李十方不放心的将头探出门外打探一番,见周围无人便又将门给轻轻关上。
回过头来,只见李云野弯着身子,双手向前一恭,大声喊道:
“多谢好大哥,救命之恩呐!”
而李十方见状,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李云野面前将其扶起,小声说道:
“诶,我的好弟弟,是你配合的好。”
“我之前就在门口了,就怕你刚恢复就要喝这鸡汤,等下给嗝屁了。”
说完便连忙将李云野,扶到床边坐下,两兄弟就这样,坐到了床边又唠起了家常。
要说一般君王子嗣,那可都如同仇敌一般,但这蜀王的两个儿子却是亲的很。
传闻在十年之前,朝阳朝廷曾派人刺杀蜀王长子李十方,本是必死之局。
谁曾想,却被年仅六岁的,蜀王次子李云野给挡住,两人拼尽性命才从这杀局之中脱身。
归来后,长子李十方在殊死搏斗中顿悟,成功踏入武动境,晋升天下一流高手,可次子李云野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身体魄散尽沦为废人,虽说可以重新修炼,奈何朝廷已经知晓了他的不凡,为了家族的繁荣,年仅六岁便选择永不练武。
最后蜀王动用所有势力打击报复,可奈何对方是朝廷,是当今圣上,最终也只是清除了底层的一帮人。
自此之后两兄弟,更加亲密。
两兄弟坐在床边唠了半天,最终还是李云野腚部一阵疼痛,重新躺回了床上,催促着李十方离去。
待李十方走远后,小王爷突然想到个绝妙的注意,一定能把颜王给整哭。
这蜀锦在外地可是稀罕玩意,不但做工细腻,且样式百变,一卷蜀锦往往能卖出数百两白银的价格。
世人皆知蜀锦价高,可这运输却是个大问题,大户人家能雇佣大量护卫护送,可这寻常百姓家可就没这本事了,从而蜀地边境匪患丛生。
这不蜀王拒婚一事传入朝阳朝廷,当今圣上便下令,命二公主即可返还,以防有心之人暗中搅局。
然而此时离二公主李水柔入蜀地已过六日,在圣上的旨意下达后,蜀王李胜便准备举行送别宴。
要说这小王爷李云野此时可谓是焦头烂额,距离任务完成只剩一天了,听闻要举办送别宴,坏心思又动了起来。
宴会当日,也就是任务最后一日。
蜀府内热闹非凡,府门口送礼之人源源不绝,整个大街都排满了队伍,有的是想讨好蜀王,好忘日后加官进爵,还有些人只是想一睹二公主之姿。
蜀王长子李十方,此时正站在府门处迎接来宾,可这来人实在太多,对着身旁的下人说道:
“你去,去把云野给叫来。”
那下人听闻,连忙曲身退下,前往小王爷房内寻找,可这找了老半天,愣是没找到,无奈只能低着头重新回到府门口,与李十方报道。
要说这蜀王府内,话语权最大的那是小王爷,第二那必然是蜀王李胜了。
至于第三则是长子李十方,可这李十方极其疼爱妻子,用另一种方法来讲,这第三话语权算是属于赵书芳的了。
那这第一话语权,加上第三话语权,可不比第二话语权的蜀王说话算数嘛。
这不,小王爷此时正与赵书芳躲在厨房,周围一众下人都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看着赵书芳做饭。
小王爷见第一道,黑烧肉已经出炉,回头对着下人问道:
“老头子和那啥公主在哪个屋?”
厨师长唯唯诺诺的说道:
“老爷他们在落雪阁内。”
“少爷,要是您把这些端上去恐怕...”
还没等李云野开口,正在做黑暗料理的赵书芳率先质问道:
“怎么?这些端上去会怎么样?”
这赵书芳一发话,厨师长立马向后缩了一缩,不敢作声。
小王爷则笑道:
“这事你们就别管了,等我们把老头子他们吃的做好了,你们再做其他人吃的。”
“要是谁等下去通风报信,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这小王爷可是说一不二的主,一众下人连忙摇头不敢作声。
李云野见状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笑容,开始打起来下手。
这落雪阁共两层,坐落于蜀王府静心湖旁,每年冬至之时,这湖便会冻结成冰,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场面那可谓是美不胜收。
落雪阁内
这桌上坐着四人,蜀王李胜,长子李十方,二公主李水柔,颜王何颜。
小王爷与赵书芳,本该也该坐在此处,可奈何下人寻便府内也未寻到身影,最终李胜也就作罢,省的闹出什么事来。
这时蜀王李胜正和二公主等人,倾诉着剿匪之不易,以表达愧疚之心,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了上来,蜀王淡淡的说道:
“水柔啊,都怪那逆子,都没能好好招待于你。”
“今日就借着这离别宴,好好尝尝我府邸的手艺,那厨师可是我天南海北寻来.....”
这蜀王话还没说完,只见几位婢女端着几盘黑不溜秋的玩意走了过来。
就在蜀王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婢女们低着头将菜放在了桌面之上。
绿色的蒸羊羔、紫色的炝虾仁、红色的焖黄鳝,黑色的炸排骨、白色的烧猪蹄........。
这一堆五颜六色的菜,看的众人那是目瞪口呆,要说再坐的哪位不是见多识广啊,可这些菜愣是见都没见过。
好在二公主有教养在,弱弱的说了两句:
“叔叔,您这厨师的手艺看着确实挺五湖四海的。”
“看着这五彩斑斓的,挺,挺,挺那...”
这话说道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这一大桌子菜除了晃眼睛外,还散发着一股不可明说的气味,呛的人直流眼泪。
这蜀王听闻,这才反应过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这菜是怎么回事?”
几位侍女纷纷将头低的更深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蜀王见状,立马明白过来,肯定是那逆子干的好事,连忙转过身对着二公主说道:
“水柔啊,你先等一等,这菜肯定是那小兔崽子搞得鬼。”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小王爷从楼梯处探了个头出来,想要暗中观察。
但这小伎俩怎么瞒得过蜀王,刚一探头就被发现。
只见蜀王纵身一跃,跳到了小王爷眼前,一只手把他给拎了起来,质问道:
“小兔崽子,你是要作甚?”
这小王爷悬在空中,摸了摸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好巧呀,爹您也在这呢?”
蜀王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大喊道:
“巧你妈?老子在这办宴席,你说我在哪?”
李云野见李胜都爆粗口了,反而笑容更加灿烂,用手指了指抓着自己的手,说道:
“嘿嘿,爹,息怒息怒,气大伤身啊。”
“公主他们还在呢看着呢,先放我下来吧。”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蜀王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二公主等人正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当下火气更旺,将李云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摔在地上的小王爷,哎哟了两声,其兄李十方连忙跑了过来,将其扶起时,轻声问道:
“云野呀,这菜不会是你嫂子做的吧?”
见李云野点了点头,李十方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造孽啊!”
待小王爷坐到了桌前,四处看了一看,发现饭菜一口没动,顿时大失所望。
就在这时,小王爷突然被桌上的菜呛的直流眼泪,脑子一转,小王爷又有了新的损招。
只见他端起了白色的烧猪蹄,一股夹杂着糊,骚,腥的气味直冲面庞。
一瞬间小王爷眼泪又流了下来,憋着气咬着牙将白色的烧猪蹄,端到了颜王的面前,轻声说道:
“嘿嘿,颜姐姐,前些天是云野做的不对。”
“这不,借着这送别宴的机会,用这猪蹄给你道个歉,还望品尝两口。”
这颜王看着这白色的猪蹄,不自觉的yue了一下,连忙看向它处说道:
“没事,没事,咱家已经原谅小王爷您了,没多大事。”
“有话咱好好说,先把这鬼东西拿开。”
小王爷右手端着盘子,左手扶着颜王的靠背,将白色的猪蹄向前推去。
而颜王则是顾及蜀王的面子,不好发怒,只能用手阻挡着,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
一旁的二公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从未见过如此宴会,看着桌子上五颜六色的菜品,不由得也yue了一下,最后实在没办法,低着头拨弄着手指。
而这蜀王见小儿子正和颜王推来推去,看着极其暧昧,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靠着长子李十方的身边,轻声问道:
“十方啊,你平日里最了解云野,你说他拒绝了倾国倾城的二公主,虽说是当质子哦,但看都不看一眼,还要砍她。”
“现在这婚事取消了,搁这和颜王眉来眼去的,他不会是喜欢颜王吧?”
这李十方听闻,瞬间懵了,虽说自己这弟弟平日里极其不着调,但也不止于此吧。
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正推来推去的二人,一个恐怖的念头诞生了,连忙小声说道:
“爹,我觉得真有可能,你看云野笑的多开心,几十年没见他笑过了!”
蜀王听闻,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不对,疑惑的问道:
“这云野也才十六岁,哪来的几十年?再说了前两天不好笑的贼开心吗?”
李十方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
“爹,我那个是比喻,先别管这么多,你快去拦着他们,那颜王可就比你小两岁啊。”
这蜀王一听,瞬间反应过来,要是正娶了这颜王,以后喊自己爹那可了得,连忙站起身来大喊:
“够了,你个小兔崽子,什么不学偏偏学这个?”
“你才多大,竟然好这口?还不给我坐好!”
正推来阻去的颜王听闻,转过头看向蜀王一脸疑惑。
而小王爷可不管那么多,抓住机会将白猪蹄伸到了颜王的脸上。
这颜王瞬间便被熏的眼睛通红,小王爷见状大喜,还想乘胜追击,可突然一只手将白色猪蹄打飞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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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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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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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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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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