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发拼命挣扎。
“唰!”
老酒扛着李春发来到桥上,往下一看,河水滔滔,桥高起码三四十米。
“兄弟...对不住了!”
老酒眼里闪过一丝狠光,呢喃着说了句,扛着李春发到桥梁水泥护栏上,一咬牙,将其推了下去!
“噗!”
三秒钟后,河面溅起水花,李春发四肢扑腾两下,随即被河水吞噬。
老酒拍拍身上的泥灰,刚回到面包车驾驶室里,就听见王康接通一个电话。
“天哥。”王康接通电话,冲老酒摆摆手,示意他开车。
“谭星特殊学校的事儿...你干的?”沈天和低吼道,那滔天的怒火隔着屏幕王康都能感觉到。
“是。”王康直接承认。
“我让你看着弄,你踏马是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吓你知道吗?死了19个学生你知道吗?19条人命!我曹尼玛!要不是兵哥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这事儿!!!”
“天哥,翰荣这个体量,不整点硬的,根本动不了他。”
“所以你整出这么大事儿?拿十九个学生的命做局?”沈天和声音发颤。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伤亡...”王康沉默一会,回了句。
“我去尼玛的!拿沙子整学校宿舍天台,沙子吸水,宿舍楼本身就是危楼!你告诉我你不知道??”沈天和愤怒地咆哮道,“王康!我知道你挺狠挺毒的,可真不知道能能干到这一步!你踏马纯属是疯了!疯了你知道吗?!”
王康沉默,驾驶室里,老酒也听见了沈天和愤怒的咆哮,也抿着嘴,沉默着开着车。
“这事儿绝对是个大雷!你以为就你聪明!警方都是吃屎的?真查不到你?曹尼玛的!连我都要被你害死!”
“天哥,你听我说行吗?”王康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我确实没料到会死这么多,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是这么想的,从始至终,我就没直接接触过这个事儿,老酒是听我安排办的,唯一见过老酒的人叫李春发,只要他一没,证据链就断了,警方就算有通天能耐,也算不到我头上,而只要老酒不出事,我就没事,大家都没事,反过来,即使警方怀疑,可他找不到证据也没辙,而对翰荣来说,这么大事儿,舆论一发酵,迫于舆论压力,翰荣必倒,这个事儿,过程是不大人道,但目的已经达到了,天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去滇州了,找小飞玩玩呵呵...你这边呢,立马找媒体,让媒体长枪短炮对准吕薄荣,对准翰荣,必须把这个屎盘子扣他头上!翰荣在省里有关系,但这么大事儿,绝对没有哪个领导敢保他!”xǐυmь.℃òm
沈天和闻声沉默半晌,语气低沉地说道,“19条人命,一句不太人道你就过去了...我以前觉得小飞挺狠的,可和你一比,小飞那只能叫凶残,你才是真的冷血...好之为之吧!”
沈天和冷冰冰搁下一句,挂了电话。
“玛德,牌坊你去立,婊子我来当...”王康脸色阴沉地嘀咕一句,把手机揣回兜里。
...
这个年代的环境,总体还是比较宽松的,文艺百花齐放,也允许有私媒发出不同的声音。
官方有意压制媒体,淡化报道,但这么大事儿根本压不住。
出事第二天,就有n多家长,带着亲戚七大姑八大姨来学校甚至教育局讨要说法。
学校已经停课了,家长们找领导找不到,找教育局也吃闭门羹,各个部门推诿,于是一些极端的家长就拿着花圈带上锣鼓队去了学校以及教育局。
事情进展到第四天,已经彻底发酵。
短短三四天,已经传遍了整个谭星,这个时候,即使媒体再怎么淡化报道,但在事实层面,已经人尽皆知了。
从第四天开始,翰荣的股价一路跌跌跌,卖盘大量涌现,翰荣股价一度崩盘。
迫于排山倒海的舆论压力,翰荣的项目也一个个被叫停,集团内各个高层被逐一带走调查,即便是吕薄荣本人,也已经被监视居住。
...
下午四点,白云路,紫薇山庄9号别墅内。
吕薄荣在二楼客厅来回踱步,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满眼焦灼。
“唰!”
吕薄荣掐灭烟头,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王秘书,帮帮忙,帮我约一下刘省长...”吕薄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省长很忙,最近一周行程都排满了。”电话里,王秘书冷冰冰回了句。
“帮帮忙啊...十万火急,翰荣不能停...”
吕薄荣话没说完,王秘书就挂断电话。
“噔噔!”
吕薄荣的司机小庄走了过来,望着吕薄荣满脸焦躁的模样,欲言又止。
“有事说!”吕薄荣十分上火地喝问一句,再次点了支烟。
“大兴建材刚刚打来电话,说是公司财务紧张,催我们还一千三百万的尾款...”
“知道了。”吕薄荣面无表情地回了句,见小庄还没走,便问,“还有事?”
“众鑫化工,宝能机械,三棵树涂料刚刚打来电话,宣布取消与咱的合作...”小庄脸色不太好看地回了句,作为吕薄荣的司机,他平时还兼职秘书工作。
“单方面违约这是?”吕薄荣皱了皱眉。
“...人家也不在乎那点违约金啊。”小庄满脸愁容的说。
“玛德,纯属落井下石啊!虎落平阳被犬欺!曹尼玛!”
吕薄荣气的浑身哆嗦,边骂着,掐灭烟头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热车,去省委大院。”
刚抢先走到门口的小庄一愣,“能让进去吗?”
“门口堵他车,哎,没别的辙了...”吕薄荣上火地搓了搓脸颊。
...
与此同时,市内某公寓内。
余良站在窗户门口,掏出手机,换了卡,脸色阴沉地拨通一个电话。
“喂?余老总,想起我这个尿壶了?”电话里,一个揶揄地声音响起。
“黑哥...你在凉都是不?”余良问。
“是呗,什么指示?”
“凉都有沈天和的场子,张浩民在那!给我干死张浩民,凯撒的骨干有一个算一个,全干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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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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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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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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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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