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赵世昌在社会上干的糊涂混账事儿不少,但他依然好端端的。
曾经有一次,赵世昌喝了点酒,把酒吧里的一个女孩强行拉到厕所里,直接就给办了,这女孩的父亲还是当地一局长的女儿,最终赵世昌依旧没啥事儿,也就家里赔点钱,这事儿就算了了。
赵世昌也不是纯二百五,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不是明面上的杀人放火,只要事情不上升到舆论层面,对他来说,就不算个事儿。
以他的身份,搁古代,就是侯门大院的家庭。
“咋的,还真要剁我手啊?”赵世昌满嘴是血,但一点没虚地歪着脖子瞪着阎学文,“让我打个电话...”
“你皇亲国戚啊?”
“你让我打个电话...”
“你爸是耶稣都没用!”阎学文阴着脸说了句,伸手拽过博古架上的一把剔骨刀,指着赵世昌喝问道,“给我摁住他!”
“哗啦!”
数名内保立马架着赵世昌,把他手摁在桌上!
赵世昌额头冒汗,大吼道,“我爷爷是赵振华,是开...”
“赵振华?机八玩意,没听过!”
阎学文撇撇嘴,眼神鄙夷地打断,压根没一点犹豫,手起刀落,直接咔嚓一刀下去!
“噗!”
血光迸射,鲜血溅射至阎学文脸上!
赵世昌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浑身都在颤抖,宛若被电击一样!
“还踏马求情!曹尼玛!这里被剁手的,哪个在道上没点关系?”
阎学文接过内保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揪着赵世昌的头皮一看,见他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给他止血,弄点纱布包一下。”阎学文点了支烟,冲内保头子说道,“我去楼上睡一会,等他醒了,再聊赔偿的事儿。”
“哎!”内保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阎学文裤兜里传来手机铃声,便提醒道,“文哥,你电话。”
阎学文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刘的电话。
他皱了皱眉,直接挂断。
挂断没到三秒,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这次的电话是徐薄光!
“徐公子,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阎学文心里犯嘀咕。
刘老板的电话阎学文压根可以不接,毕竟,赵世昌是刘老板介绍过来的,而且赵世昌出千,这事儿刘老板也不占理。
但徐薄光就不一样了,首先他是赌场股东之一,其次,他大伯是凉都一把手。Χiυmъ.cοΜ
“咋了,薄光?”阎学文笑着,拿着手机就去了洗手间。
“你手里有个人,这人在赌场出千,是不?”电话里,徐薄光语气有些急促。
“啊,这么快传到你那了,咋了?”阎学文一愣,内心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他没事吧?赶紧把人放了!”
“怎么了?”
“...你是不是已经把人办了?”
“剁了一根手指,玛德,赌场出千...”阎学文皱眉说道。
“踏马的!你疯了?你剁他手??”徐薄光语气骤然高亢起来,吼道,“你踏马也不是小孩了,事先不查背景的吗?你知道赵世昌他爷爷是谁吗?”
“赵振华?没听过啊,凉都有这人吗?”阎学文愣了下,问。
“尼玛!阎学文,你踏马是纯傻哔!”徐薄光破口骂道,“他爷爷但凡是道上的,我会跟你打电话?”
阎学文眉头紧锁,没吭声。
“我告诉你阎学文你个大傻逼!我大伯见了他爷爷,还得叫首长!他爷爷军方的,而且还健在!!”
听见这话,阎学文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
酒店8楼,某套房内。
被徐薄光电话吵醒的张浩民一边穿衣服,边拿着手机说道,“...踏马的,阎学文这傻哔...不好整又有啥办法...我明白,哎!回头聊!”
挂断电话后,张浩民脸色煞白,使劲搓了搓脸颊后,一边系纽扣,边拨打电话,“文杰,赌场立马关了,所有客人全部遣散...赢的无算,输的全退...安抚好这帮赌徒...要快,别问太多!”
...
二十多分钟后。
“嗡嗡!”
一台军绿色敞篷东风军用卡车缓缓驶入到酒店楼下。
“哗啦啦!”
一个个扛着自动步,身穿迷彩服,体格精瘦,身手矫健的士兵鱼贯跳下车,随即列队整齐!
“哐!”
军卡停滞,一个三十多岁,眼眸狭长,身穿军常服,肩章两毛一的中青年率先跳下车,面无表情地瞪着酒店大门,说道,“一队,二队守住前门后门,一个人都不能放出来!刘明!你跟三队的人跟我走!”
“收到!”
“收到!”
两个站在队伍前方的青年立正敬礼!
“哗啦!”
眼眸狭长的中青年带着十多个端着自动步的士兵,迈步进了酒店!
“哗啦啦!”
剩下的两队士兵则是迅速行动起来,一队端着枪,虎视眈眈地盯着酒店前门,另一队也是步伐整齐的直奔酒店后门!
二十多秒后,两毛一带着士兵刚进入酒店,酒店楼梯口,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白西装,戴着金框眼镜,模样文质彬彬的青年领着数名酒店高管下楼。
文质彬彬的青年叫唐文杰,是酒店推到台前的法人!
看见这么多士兵冲进来,尽管唐文杰事先已经收到消息,内心依旧一阵突突,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迎上去,问道,“各位军哥,劳师动众的,啥事儿啊?”
“你是酒店老板?”两毛一盯着唐文杰,目光宛若鹰隼。
“啊,我是。”唐文杰点点头。
“赵世昌呢?”
“赵世昌?”唐文杰眨眨眼,“没听过这个人啊。”
说着,唐文杰扭头看向酒店前台,问:“这个人有登记吗?”
前台的小姐脸色苍白,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回:“没...没没...”
“赵世昌但凡少了一根毫毛!你这酒店,也就别开了!”
两毛一话语十分直白地瞪着唐文杰说了句,随即领着人直奔楼道口。
...
与此同时,市内某宾馆房间里。
张浩民、阎学文、老九,薛总、国华等人都在,但此刻脸色都很难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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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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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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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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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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