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没啥刺激的,就炸金花吧!”
赵哥随口回了句,背着手打量赌厅内的设计布局,俨然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
“炸金花,上十六楼,赵哥跟我来。”阎学文边带路,边笑吟吟说道,“十五楼小打小闹,赵哥肯定看不上眼,呵呵。”
“还行。”赵世昌微微颔首,显然对赌场内的装潢布局啥的还挺满意,“凉都我来几回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场子,呵呵。”
“赵哥有眼力,呵呵,就咱这场子,不吹牛的说,放眼全省,也能排前三。”阎学文含笑回了句。
边寒暄着,阎学文领着赵哥到了十六楼。
十六楼跟十五楼区别有点大,十五楼的赌徒不少,但一看就是低层次赌徒,整个赌厅烟雾缭绕,十分喧哗,赌厅里的人也多以纹龙画虎的道上混子为主。
而十六楼相对安静不少,整个赌厅被一个个欧美风格的房间隔开,偶尔看见几个从厕所出来的赌徒也是西装笔挺,或是戴着大金表,气质不凡。wWW.ΧìǔΜЬ.CǒΜ
赌厅里的荷官也是经过挑选的,都是165以上,25岁左右的女孩。
“赵哥,今晚来的正巧,炸金花的老板有两桌。”
阎学文笑呵呵地说着,推开一扇包间的门。
包间内,此时一桌赌徒们正玩着,看见阎学文领着人进来,不由得都转头看向阎学文。
“老阎,亲自领人来啊?”
“正好,炸金花人少玩的不得劲。”
包房里,五六个玩的正嗨的老板点头打招呼。
“老九,薛总,给你们介绍一下。”阎学文笑着介绍道,“赵哥,江夏的大老板,不差钱,呵呵。”
“呵呵。”
赵世昌咧嘴一笑,随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卡,丢给包房内的荷官,“给我兑五十万的筹码。”
荷官有些惊讶,凯撒赌场在凉都乃至在黔州都是数一数二,但一次兑五十万的客户依然不多。
“好的老板。”荷官迈着大长腿,就去了前厅。
“那行,赵哥,老九,你们玩得尽兴。”阎学文笑着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开了包间。
等了大约五六分钟,五十万筹码兑好后,一局正好结束,赵世昌也就拉开椅子,扶了扶眼镜,坐了下来。
趁着荷官派牌的档口,赵世昌表情淡定,内心却有些紧张地看向赌桌上的牌。
黑框眼镜下,牌桌上的牌隐隐约约都能看清花色,除了少部分被手或者烟盒遮挡的牌以外。
赵世昌有些兴奋,他虽然有着纯正的红色血液,但毕竟到第三代了。
赵世昌现年才二十七岁,却已经是资深老赌徒了,十七八岁就开始赌,这么多年败的钱财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数字,也就是家底厚实,否则早掏空了。
为了家族长远考虑,两年前,赵世昌父亲开始对赵世昌这个败家儿的资金进行严格管控。
因此,眼瞅着这高科技眼镜正能看见底牌,赵世昌才兴奋。
“派牌完毕,各位各位老板请叫注。”荷官派牌完毕,盈盈一笑,说道。
整个赌桌七个人,坐在顺时针首位的是一个脖子上戴大金链子的中年,他就是阎学文口中的老九。
老九捻着手里的筹码在桌上转圈圈,思考一会,双手盖着自己的三张牌,眯着眼,迅速看了一眼,随即把牌放回原位,用烟盒盖住。
“一万。”这把老九拿了个973的同花,他内心狂喜,表面却是云淡风轻,边说着,往注池丢了一个黑色筹码。
“大牌呗。”老九身旁的一个西装青年斜眼说了句,也不看牌,丢了个五千的筹码进去,“跟。”
“跟。”
“我弃了,踏马的q大的牌,玩个机八。”一个瓜瓢头中年神色不忿地骂了句,弃牌了。
“我也弃了。”
“跟。”一个中年叼着烟,看牌后,丢了个一万的筹码。
赵世昌坐在最末位,轮到他叫注,他也不看牌,满不在乎的拿出一个红色的五万筹码丢进注池,“加,五万。”
“赵哥,挺生猛啊?”老九有些诧异。
内地有钱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五万,这几乎等于凉都市中心一套一百平的商品房!
老九迟疑了下,丢了十万筹码进去,“跟。”
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同花的牌,怎么可能被人吓退了?
而且,赵世昌压根没看牌!
“一个个挺猛的啊,老九你丫的最少是个顺子。”一个西装中年撇嘴说了句,拿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
随即西装中年思考足足四五秒,把底牌一亮,“一对j,玛德,弃了!”
“我也看看牌...跟。”
“弃了。”
“弃牌。”
“跟。”
赵世昌压根没半分犹豫,依然没看牌继续闷跟。
此刻,场上就剩四家,老九和一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看了牌,赵世昌和另一个花臂中年没看牌。
轮到老九说话。
“踏马的,十万你还跟,有货啊?”老九斜眼看着花臂男,略微犹豫了下,“开你的。”
有些地方炸金花两个人以上不允许单独开牌,但凯撒可以,而且,凯撒主打的就是熟人局,大伙基本都是熟脸,并没有赌城大赌场里那么多规矩。
听老九说开牌,花臂中年顿时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犹豫两秒,压根没看老九的牌,就飞快的把自己的牌插进废牌里。
众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老九哈哈大笑,“踏马的,国华你丫的还敢偷鸡?”
“国华专业偷鸡,这次栽了吧?”
“哈哈,叫你偷!”
赌桌上,众人爆笑。
国华脸色不太好看,瞪了老九他们一眼,拿起桌前的烟,点上一支。
“继续跟。”
“我弃了。”戴眼镜的中年看了眼牌,摇摇头,也弃牌了。
场上就剩下赵世昌和老九,赵世昌依旧没看牌。
“我就不信,你还能闷出个大豹子咋的?”老九瞪眼说了句,再丢十万筹码。
“跟。”
赵世昌眉头都没眨一下,就丢了需要筹码进去,同时招招手,冲荷官说道,“再给我兑五十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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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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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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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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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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