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沉吟说道,“三万可以给,但不能墨迹,否则你一毛钱拿不到,反而摊上事了,懂吗?”
“我懂,我懂。”吴福连忙说道,“那你拿钱来吧,我在好佳超市这里...”
“行,等我。”王康挂断电话。
张浩民摸了摸鼻子,“不会是个套吧?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可别阴沟里翻船。”
“我明白。”王康点点头。
几分钟后,王康带着一车马仔,人手一把五连发,开车径直去了好佳超市。
二十分钟后,好佳超市门口的辅路上,一台橘黄色出租车停滞着。
王康冲车内马仔交代一句,后腰别着五连发就走了过去。
“咣!”
王康拽开出租车车门,上了车。
“王老板?你好你好。”吴福连忙说道,神态略显拘谨。
“唰!”
王康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号信封,丢在吴福腿上,“三万,打开点点。”
吴福眼神火热地盯着信封,手掌颤抖的打开信封,一张一张的数着。
这年月,工人工资一个月不到一千块,他开出租车,一个月毛利也就四五千。
除了油钱和车损,一个月能挣个两千块钱就算烧香了。
对他来说,三万块,那绝对是一笔横财。
好一会,吴福清点完毕,把信封塞进裤兜里,用皮带勒紧,说道,“这人在欣欣台球厅。”
“欣欣台球厅?在哪?你确定他还在那?你见过他长啥样没?”王康连珠带炮地问道。
吴福比划了下,“这人大概一米七,比较瘦,我没见过脸,但听见他上车后给人打电话,他说,事情办完了,还说记者叫了_全程避开监控,戴着口罩啥的。”
王康心头一喜,吴福说的这些,如果属实的话,跟张浩民说的以及监控中显示的嫌疑人大致对的上。
“你确定在欣欣台球厅?”王康再次问道。
“应该还在...”吴福犹豫了下,说道,“我亲眼看见他去了欣欣台球厅,我在门口蹲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他出来。”
吴福这话纯粹瞎扯了,他最多在台球厅门口蹲了两分钟。
“带我过去。”王康回。
吴福闻言,有些犹豫,“王老板,我给你指路可以,但我不想摊事啊!”
“我明白你得意思,跟你没关系,你别在前面走,我后边跟着就是,到点后,你直接离开。”周理沉声回道。
“那就好。”吴福松了口气。
片刻后,王康下车,回道自己的桑塔纳车内。
“嗡嗡!”
吴福驾驶出租车,启动。
“跟上前面的出租车。”王康指着吴福的出租车,冲开车的马仔吩咐道。
“明白康哥。”马仔点头,一脚油门,就启动了桑塔纳,远远的,桑塔纳跟在出租车后面。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吴福开着出租车,带着王康到欣欣台球厅门口。
“嗡!”出租车只在欣欣台球厅门口停留不到三秒,就加速窜远。
“嘎吱!”
桑塔纳停在台球厅门口。
此刻,台球厅门口稀稀寥寥的有五六个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小混混在打台球。
“下车,拿好家伙事,跟我走!”
王康面无表情说了句,腰间别着五连发,推门下了车。
“哐!”
“哐!”
伴随着车门推开的声音,四个马仔手里拎着明晃晃的五连发,大步跟在王康身后,五人气势汹涌的直奔台球厅走来。
台球厅内,几个打球的混子看见这一幕,顿时都惊呆了。
“握草?干啥的?”一个打着耳钉的混子一脸懵逼地问道。
“你们是?”一个混子拿着球杆,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凯撒办事,没你们事儿,一边眯着。”王康随手扒拉下一个混子的脑袋,带着人,撩开门帘,一头扎进台球厅。
台球厅里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几个腰大膀圆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混子正在里边玩牌。
听见动静,几个混混都跑了出来。
领头的混子满脸横肉,身高得有一米八,体重目测两百斤开外。
他目光一扫王康,当看见王康等人手里的五连发时,不由得愣了下,“哥们,你们这是?”
“哗啦!”
王康一头扎进小房间里看了一会,掀开小房间的床单,趴在床底看了会,仔细寻找一会后,发现并没有黑黑瘦瘦的人。
顿时王康脸色一沉,瞟了满脸横肉的壮汉一眼,“有没有见过一个个子挺瘦,皮肤黑黑的人?”
壮汉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棱着眼珠子问道,“兄弟,干啥的你们?拿着枪上门?这是要砸我场子啊?”
“就你这场子,提不起我的兴趣。”王康语气冷淡地回了句,一抬手,五连发枪口指着壮汉的脑袋,“再问一遍,有没有看见一个黑瘦青年进来?时间大概在中午十二点四十左右。”
壮汉脸色难看,他身边的几个同伴眉头紧皱,也不敢吭声。
“当我话是耳边风呐?”王康面无表情,骤然枪口下移,冲地上开了一枪,“曹尼玛,信不信我崩了你算白崩?”
壮汉额头冒出冷汗,但依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呵呵草!非得给你放点血才老实是不?”王康狞笑一声,冲身边的一个马仔使了个颜色。
“哗啦!”
一个体格略胖的马仔上前,举着枪指着壮汉的大腿,就准备开枪!
壮汉两腿都在哆嗦,见状,他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后退数步,说道,“老四...是老四,他来过,来过。”wWW.ΧìǔΜЬ.CǒΜ
“老四?老四是谁?”
“老四是道上人给的外号,他本名叫马自强,家中排行老四。”
“他人呢?”
“走了,早走了。”壮汉回。
“走了?”王康眉毛一挑,“你没骗我?啥时候走的?”
“走了快俩小时了吧,他来台球厅拿点东西,东西拿完,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什么东西?”
“好像是几张身份证,还有电话卡银行卡之类的。”壮汉想了想,回道,“老四是正经道上混的,我们也不敢问。”
“知道他去哪没?”
“不知道,这个他不可能跟我们说的。”
王康死死盯着壮汉的眼睛,沉默一会,问道,“他跟谁玩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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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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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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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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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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