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点能耐啊?”刘松抠了抠鼻子,冷眼盯着蒋天华。
“还行,呵呵。”
蒋天华接嘴一笑。
“呼啦!”
沈天和把筹码抱回来后,继续满注继续发牌。
“小天,从哪里找的蓝马,挺厉害的呢?”沈天和身旁,一个穿老款西装的中年笑呵呵问道。
“别瞎说,咱是过来给琛哥捧场的,正经送钱的。”沈天和抽着烟,笑着回了句。
“别扯淡了,这要没点路子,我都不太信,太稳了。”西装中年撇嘴说着,拽了拽沈天和的衣服,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间,说道:“小天,给你谈点事儿呗?”
“啥事儿啊?”沈天和一愣,抬眼看着中年。
这人叫匡海涛,沈天和对他有印象,大约半个月前,曾与他在金帝酒店二楼喝过酒,听他自我介绍,据说是开旅馆的。
“咱过去那边说。”
匡海涛趴在沈天和耳边说着,搂着后者的脖颈就往休息间走。
“华哥,你先玩着哈,还是那句话,不到一百万咱不走,其余有任何事情,你就吼一声!”
沈天和拍了拍蒋天华的肩膀,交代道。
“去呗,我这边啥事儿没有。”
蒋天华表情镇静的回了句。
沈天和没再说什么,就与匡海涛一块去了休息室。
一进入休息室,就感觉外头的嘈杂声音小了很多。
匡海涛用牙签叼起茶几果盘内的一片火龙果吃着,瞥了一眼休息室内外,小声问道:“小天,很少来赌场吧你?”
“玩的不多。”沈天和点头。
“一看你就不常玩。”匡海涛一笑,边咀嚼着,问道:“这里没啥人,跟我聊聊呗,你这个蓝马哪里找的?”
沈天和内心有些不快,感觉这人有点太自来熟了。
说起来,就跟他喝了一顿酒,就问东问西,而且问的事儿很没尺度,整得像认识很多年了似的。
“咋的,要不然我把我们认识的经过汇总一下,给你写个报告呗?”沈天和揶揄着问道。
匡海涛一愣,这才自觉失言,连忙笑着解释道:“小天,你别多想,我就随便问问。”
说着,匡海涛顿了顿,小心的看了眼沈天和的脸色后,才低声问道:“改天能不能帮我介绍下你这个朋友?”
“干啥?”沈天和眉毛一挑。
“我也不瞒着,小天,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开赌场的,旅馆里专门空出来几个房间,就专门玩赌的。”匡海涛压低了声音说着,再次看了眼休息室门口后,快速说道:
“我那赌场也开了有快一年了,挣了点小钱,也见了不少靠出千或者玩路子的混子,前阵子,我赌场里来了一帮人,他们大约有四五个,隔三差五就来,每次都赢钱。”
“你得意思是,有人想搞你?”沈天和皱眉问。
“这不明摆着有人挑事嘛,关键是这帮人手段挺厉害的,我找了人过去看了,也没看出啥门道。”
“所以你找我,要我帮你介绍华哥?”
“是呗,帮个忙介绍下呗,茶水费好说。”匡海涛连忙回道。
“...回头我问问,但华哥肯不肯来,那是他的事儿,行吧?”
“谢了。”匡海涛眼神里流露出感谢之色,连忙从兜里掏出硬中。
“不抽了,回头再说吧。”
沈天和瞥了他一眼,迈步出了休息间。
然后来到21点赌台处,看了一会。
发现就刚才跟匡海涛聊天的几分钟时间,蒋天华身前托盘内的筹码似乎少了一些。
应该是输了一两局。
不过,蒋天华脸色很镇静。
蒋天华这人心态好的出奇,相当的镇定。
从进赌场到现在,沈天和甚至没见他左手从兜里抽出来过。
看他这么稳,沈天和宽心不少。
“天哥,回来了?”
“老匡找你聊啥呢?神神叨叨的。”一个平头青年笑着问了句。
“没聊啥。”沈天和含糊一句,问道,“我走这会,开了几局?”
“总共开了五局了。你朋友华哥赢了三局。”
“五胜三...真稳啊。”
沈天和眼神惊讶地看了眼蒋天华侧脸,嘀咕一句。
周围热闹依旧,各种拍桌子的吼叫声,开牌后兴奋得嗷嗷叫的声音和输光后垂头丧气的叹气埋怨声混成一团。
时间流逝,期间沈天和去了两趟洗手间,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沈天和除了上厕所外,就一直在21点赌台边待着。
一直观察着。
他发现蒋天华是真的稳,一直没碰牌,连掀牌都是叫身边人掀。
全程不碰牌,只眼神死死盯着荷官手旁的牌靴,偶尔眯着双眼,眼神中露出思索之色。
就这样,用看似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个半小时不到,蒋天华跟前的托盘内,筹码多了三十多万!
期间有输有赢,但基本上赢面居多。
沈天和大概数了下,一个半小时里,总共三十多局里,蒋天华的赢面有七成多。琇書網
他有时候明明很小的牌却不补牌,有时候很大的牌,看着很冒险,却依然补牌。
补牌有时候也会爆,大大多数时候是赢!
沈天和不太懂这里面的猫腻,但能明显感觉到,刘松一张脸阴沉似水,他双眼犹如鹰隼一眼,死死盯着蒋天华的手,额头细汗渗出,头发都湿透了。
经理办公室内。
秦琛阴着脸,叫来秦雨,冷冷说道:“踏马的,刘松这个傻逼,牛逼吹上天了,一点水平都没有!”
“哥...这人挺强的,你看出门道没?”秦雨小声翼翼地问道。
“刘松跟我说,人家没出千,纯靠计算力!”
秦琛阴着脸说着,端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口,破口骂道:“人家靠计算!踏马的刘松就是个死人!他不会算?小雨你去给刘松打个招呼,问他能不能搞定这人!实在不行,就赶紧打发走!草!”
“...好!”
秦雨迟疑了下,点点头,快步出了办公室。
随即秦雨快步来到21点赌台前,趴在刘松耳边,快速说了几句。
几句话听完后,刘松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啪!”
刘松一拍桌子,起身,面色森冷地盯着蒋天华:“不玩21点了,兄弟,咱直接比大小!玩不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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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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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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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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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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