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表婶的疯癫背后大有名堂,她应该是懂点阴阳秘术的。

  这时窗户里传来异动,伴随着呢喃声。

  “睡吧,乖乖,妈妈去看看谁来了,很快就回来陪你。”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非常温柔,透着伟大的母性关怀。

  叶小松顿时懵了。

  咦,表婶在和谁说话呢?

  难道家里还有其他人?

  十年了,表姐下落不明,表叔也音讯全无。

  她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这个家,度日如年。

  说起来也是不容易,一把辛酸泪呀。

  这时门开了,表婶走了出来,她的模样竟然和十多年前一丝不差。

  岁月似乎没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咦,小松,你怎么来了?快快进屋,你表姐还没睡呢,你和她聊聊天呗。”

  叶小松吓得不住往后退。

  表姐?

  表姐在屋里?

  难道她刚才就在和表姐说话?

  这怎么可能?

  叶晨心里也一惊。

  他吃惊的倒不是表姐,而是这个叫做表婶的女人。

  她的身上没有岁月的痕迹,这说明她身上有某种东西让她驻颜有术。

  所以她才能经得起岁月的肆虐,所以她才能永葆青春。

  叶小松猛地回头。

  忽然发现表姐不见了。

  咦,表姐怎么可能乱跑呢?

  刚才一直像个小孩一样,牵着我的衣角,生怕搞丢了。

  为什么会在进入这个院子以后莫名其妙不见了呢?

  “小松,你怎么了?

  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听到表姐回来了?不敢相信了?

  当时我也以为做梦呢,可她真的就是活蹦乱跳出现在我眼前。

  说对不起我,说让我担心了,还说以后会好好孝顺我,让我享受天伦之乐。”

  表婶非常开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叶晨上前仔细打量着她。

  是人。

  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好像有很多不同的东西混合在一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让她保住了青春,让她驻颜有术。

  “表婶,你怎么这么年轻呢?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老呢?

  你还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般年轻呢。”

  表婶笑了,神色羞涩的像个小姑娘。

  “哈哈,有句话听说没?

  女人迟暮亦红颜,男人至死是少年。

  女人就不应该老吧,女人就应该永远年轻呀,永远18岁呀。”

  叶小松:“……”

  叶小松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么文邹邹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农村妇女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太踏马文艺了。

  “这,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叶小松连忙摇头,“不,是我同事,他叫叶晨,专程陪我回来看看你。”

  “哦哦,那你快进来和表姐说说话吧,晚饭就不留你吃了,你们尽快离开这儿。

  最近村里不太平,人数规律恐怕会被打破,到时候大家都得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表婶好像有些为难,一边说着一边把叶小松往屋里推。

  言下之意就是有话快说,说完就走,千万别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

  叶晨跟着往里面走,走的很慢。

  就在他之前,他琢磨魂稻的时候,照片不知为何变得很热,很烫。

  拿出来一看,背面表姐已经不见了,而且正面那两个小女孩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一盏煤油灯,还有一个黑的发亮的棺材。

  有一双眼睛亮晶晶,那是小女孩的眼睛,但是却布满了惊恐。

  棺材四周围满了蜡烛,白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烛光。

  看来这就是当年叶小松在雷村睡棺材那一夜的情景。Χiυmъ.cοΜ

  如今在照片上重现了。

  拉回思绪,叶晨随着叶小松踏进了里屋。

  有一丝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屋子很大,没有一件家具。

  看起来空荡荡的,有一丝瘆人。

  正中摆着一张很大的床,一个女孩静静躺在上面,双眼紧紧闭着。

  叶小松连忙冲了上去。

  下一秒差点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呀?

  叶晨上前一看,也吓得心惊肉跳,不得不说眼前这一幕太过邪门。

  这小女孩就是表姐,九岁的表姐。

  只是脸色非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刚才她不是跟在身后吗?

  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躺在了这床上?

  而且看这情景似乎已经躺了很久了。

  “表婶,这,这是谁呀?这人怎么和表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叶小松哆哆嗦嗦,一直别过脸,不敢多看床上的小女孩一眼。

  “什么呀,这是你表姐呀,表姐昨晚回来了。

  你看这六指只有她才有呀,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表婶说着,掰开表姐的手。

  露出六指。

  那是最显眼的印记。

  “表姐,今年多少岁了?”

  “傻孩子,表姐比你大一岁,今年就是29岁呀。”

  表婶笑嘻嘻的说着。

  很显然,她眼里看到的和叶小松并不一样。

  她看到的是20多岁的女儿,而叶小松看到的是几岁的表姐。

  同一个物体呈现出了两种不一样的状态,不得不说太让人惊骇了。

  叶晨靠近叶小松,用低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问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揭穿。

  你想办法,今晚一定要在这里留宿,我必须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叶小松顿时傻了,

  留宿?

  怎么可能?

  这村子的规矩那么古怪,千百年来无人能破。

  必须要留宿的话,除非睡祠堂睡棺材。

  顿时。

  那一夜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叶小松咬紧牙,攥紧了拳头。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是她这辈子再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必须要重温吗?

  她不想,她也不愿意,她害怕再次滑落深渊,永远得不到救赎。

  “小松,你知道吗?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你表姐的生日。

  十年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为她准备蛋糕庆祝呢。

  就算她不在,生日也必须要过,还得有模有样的过。

  没想到今年她回来了,你们也来了,这次生日再也不会冷冷清清了。

  你等着啊,表婶这就去拿蛋糕,待会她醒了我们一起为她庆生,她一定很高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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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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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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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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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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