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同之前的一样,热烈,深沉,杂糅了他全部的情绪。m.xiumb.com
这一次云朝终于懂得回应他,心甘情愿。
贝绍楼根本不顾右手刚刚动过手术,忽然打横抱起她,将她抱进房间。
“贝绍楼,你疯了?!”云朝惊呼。
他的手刚刚动过手术!还缠着纱布!
云朝生怕他的手开裂,起身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男人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高大的身躯狠狠压在她的上方:“那就疯一次。”
他倒是庆幸他的手没有打麻药,还能抱她,但疼是真得疼。
男人根本顾不上这种疼痛,就算死在她这里,他也心甘情愿,这点痛又算什么?
贝绍楼解开病号服的纽扣,将衣服扔在地上,俯下身,用力吻她,左手解开她的裙子拉链。
像是要将她拆解入腹一样,男人用了力,又发了狠。
他多久没碰她了?他要将这些年失去的都补回来。
男人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像一只狼,不知餍足。
云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贝绍楼,整个人如同在海水中的一叶扁舟,任由他摆布。
中途,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还好,没有出血。
贝绍楼掰过她的脸庞,狠狠压住她,咬了她一口:“云朝,专心点。”
云朝闭上眼睛,温柔又细密的吻如同雨水,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
灯光闪烁,夏风拂过病房的窗户。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结束。
他没有立即离开,搂住她,不愿意松手。
云朝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靠在贝绍楼怀里,喘着气,许久没有说话。
“朝朝,以后都不准再离开我。”
“好。”
“我怎么相信你?嗯?你就是个小骗子。”
“给你写保证书。”
“你写的保证书,一文不值。”贝绍楼不上这个当。
她又不是没给他写过保证书。
但似乎,他总是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她的当。
云朝笑了:“那你要怎么办?我又没有别的办法。”
“正好暑假,回京城,领证。”
“……”云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提出来,“这么快吗?”
“快什么?嗯?”
“就是……很突然。”
她觉得很突然。
在今天之前,她甚至都觉得,她和贝绍楼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老死不相往来。
但这会儿他说,他想领证,结婚证。
“突然?云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应该对你负责。”
“三爷想好了?”
“早在多年前就想好了。”
“多年前,有多久?”
“在你除夕夜想报答我之前。”
“三爷真是蓄谋已久。”
“彼此彼此。”
他蓄谋已久,她又何尝不是?就等着除夕夜“报答”他。
如果不是他蓄谋已久,她的“报答”可不能如愿。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三爷’,叫我名字,嗯?”
“贝……绍楼?”
“嗯。”
云朝靠在他的怀中,手指头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长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她也知道了,如果不是他的蓄谋已久,她又如何能与高高在上的他有交集。
她曾经以为,他是他踮起脚尖都够不到的明月……却未曾想过,他愿意俯下身来,将她抱起。
但他是明月,她也要做他身边最亮的一颗星。
“朝朝,明天一起去美术馆?”
“你的手……”
“没什么大碍。”
“你要听医生的。”
“废不了。”
“……”
云朝觉得他真得很不听话。
她干脆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还有厚重的呼吸声。
云朝的心跳得更快,她在想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又该如何跟他说起小桃子……
小桃子……其实……
云朝心里直打鼓。
好半天,贝绍楼睁开眼睛,盯着她看:“朝朝,怎么不说话了?嗯?”
“贝绍楼,我问你,如果我们结婚,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不听。”
“……”云朝恼了,“哪有丈夫不听妻子话的?”
“先结婚再说。”
“你不听就不结。”
“那你可以试着结个婚,看看结了婚我听不听。”
“!!!”
贝绍楼笑了,似乎又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他也经常这样逗弄她。
有时候,他还会将她弄哭。
弄哭了也不好哄,时常要花掉他不少心思,又是买礼物,又是种她喜欢的玫瑰花。
她要星星,他也恨不得给摘下来。
云朝在他身上轻轻咬了一口:“你的手还疼不疼?如果你没有挡住那刀,那一刀就落在小桃子身上了。”
“知道她是你的命,我排第二。”
“你吃小桃子的醋?”
“我怎么会吃她的醋?我只会弄哭她,明天顺路给她买习题。”
“她还在过暑假!”
“暑假跟习题更配。”
“!!!”
可怜的小桃子,正在外面找猫咪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多了很多习题作业。
贝绍楼的胸口被她挠得很痒,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轻轻摩挲。
云朝喜欢这细腻的触觉。
心里忐忑很久,她终于开口:“贝绍楼……我也想跟你说一个……事。”
听到她忐忑略带停顿的语气,贝绍楼挑眉:“嗯?哪方面的?”
“陆启,其实……”
“别提他,我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听你提他的名字。”
“但是,陆启……”
“闭嘴。”
“……”
贝绍楼恼了,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下。
“云朝,你非要惹我是不是?嗯?”
“贝绍楼……绍楼……你听我说完……啊……”
贝绍楼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又一次狂风骤雨。
云朝喘不上气,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只剩下呜咽的哽塞。
她想告诉他,陆启的事,还有小桃子的事……其实……
男人用了力,像是被那个名字再次刺激到,那个名字的存在等于提醒他,他养大的朝朝曾经嫁给过别的男人。
虽然陆启早就死了,但陆启就像是一根刺,刺在他的心口,无法拔出。
她每提一次,这根刺就会深入一分。
可她偏偏还提,不识好歹。
贝绍楼拿她没有办法,将这份恼意全都化在了此时此刻的“折磨”上,发了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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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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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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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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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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