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可以了,放我下来。”
夏羽蕊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双颊泛着一抹绯红,犹如枝头的桃花。
厉拓眉心舒展,声音愈发温柔。
“想做什么?”
“洗澡,除去这一身晦气。”
自己蓬头垢面,身上脏乱不堪,他轻微洁癖能忍受已经极大给面子。
男人眉毛微挑,抱着她走进浴室。
夏羽蕊本意是自己走,哪知他直接抱过去。
厉拓将她放到浴缸边缘,高大的身躯蹲下,为她脱鞋。
女人缩回脚,目光不自在,以至于两只手都无处安放。
“我,自己来,谢谢。”
她的声音娇中带着几分羞涩。
厉拓眸色沉了沉,轻柔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勒出血的手腕,眼里闪过疼惜。
“手腕受伤,我帮你。”
夏羽蕊正欲拒绝,他已经抬过自己的脚,脱下小白鞋。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他的指尖有时滑过肌肤,酥酥麻麻的。
夏羽蕊只好转移注意力,视线扫过他的后背,湿润的衬衣紧贴背部,想起他的感冒还没好,不换衣服容易加剧。
“你快去洗澡,我自己来。”
在他脱完鞋后,夏羽蕊急忙催促。ωωω.χΙυΜЬ.Cǒm
洗澡?
男人抬起幽深的眸子,双唇扬起微小的弧度。
“厉太太想我们一起洗?”
夏羽蕊的娇脸更红,就像熟透的樱桃。
“你去外面。”
厉拓缓缓起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给了夏羽蕊强大的压迫感,她不断往后仰。
结果没坐稳,差点头朝着浴缸栽下去,幸好他及时抬住她的头部,搂住她的软腰。
“原来厉太太都是这样洗澡的?”
他脸上带着笑意,就像春风拂面,令人心怡。
“我~,撕~。”
不小心碰到手腕,夏羽蕊微微皱眉。
厉拓眼眸一压,把她扶好。
“我出去,你先洗,手腕不要碰水。”
说完,看了眼她的手,转身离开。
夏羽蕊松了一口气,他们单独相处,情况越来越失控,真的要避开了。
浴室内,雾气蒸腾。
手腕不碰水怎么洗?
夏羽蕊泡在浴缸里,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叩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夏羽蕊回神,男人的长腿已然跨了进来。
他的表情柔和,薄唇微抿,喉结上下滚动,再往下看,白色衬衣顶端几颗纽扣全解,露出完美的腹肌。
“你进来干什么?我还在洗澡。”
她双手抱在胸前,低身没入水里。
厉拓浓眉微蹙。“我拿来医疗箱,处理你的伤口,不是叫你手腕不要碰水吗?”
她为什么碰水?他不知道?
夏羽蕊掀了掀眼皮嘟囔。
“厉太太说什么?”
男人蹲下,牵过她的手,视线不偏不移。
她没穿衣服,真把她不当女人。夏羽蕊心里暗想。
“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你知道伤口发炎的后果吗?”
在他深邃的眼里,她似乎看到一抹心疼。
怎么可能?他还在训人。
厉拓用碘伏碰洒伤口处,贴上一个大号的创可贴。
夏羽蕊心里烦躁,不断告诫他们是死对头。
“先洗吧,洗完后,我帮你洗头。”
厉拓淡然扫视一眼,掠过水下的美景,眼神闪了闪,拿起医疗箱,走了出去。
?
他还要帮自己洗头?
磨磨蹭蹭洗完澡后,夏羽蕊发现自己没拿睡衣,只好穿着浴袍出去。
此时厉拓已经换上睡衣,头发湿润,想来已经洗过澡。
男人的头发短,就是好打理。
见她出来,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她。
“厉太太,喝杯热水。”
夏羽蕊一愣,接过道谢。
“睡衣在床上。”
厉拓微抬下颚示意,夏羽蕊偏头看去。
睡衣,内裤,他知道她睡觉不会穿内衣,所以根本没拿。
咚~
刚褪下的红晕又爬上小脸,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我先去换衣服。”
夏羽蕊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跑去浴室。
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到位了?
厉拓慢悠悠的踱到门口。
夏羽蕊出来,正好看到他,眉心微微动了动。
“厉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给你洗头。”
他随意一瞟,这件真丝两开睡衣将她的胸前的曲线展露。
之前穿的如此保守,还真是防备他。
“我可以······。”他们要保持距离。
“伤口发炎,到时候不止给你洗头,还要洗澡,如果厉太太想······。”
厉拓双手抱胸,扫了一眼她的身体。
“打住,谢谢。”
夏羽蕊退了回去,站在洗漱台前。
“就在这里洗,麻烦厉先生。”
厉拓嘴角勾起,长腿一跨,走了进去。
夏羽蕊微弓着腰,厉拓站在她的侧面,将一头秀发拢向前。
热水缓缓流下。
从打湿头发开始。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她洗头发,小时候,有一次他弄脏她的头发,惹哭自己,被婆婆骂后,帮她洗过一次。
她记得很清楚,洗头的时候,他还凶她。
“你的头发难看死了。”
这句话她一直记着。
自此之后,她就很爱护自己的头发,不染发,就为了向他证明她的发质很好,很柔顺。
夏羽蕊,小时候他有多讨厌你,不要忘记,你们不可能。
修长的手轻轻抚弄。“力度合适吗?”
“厉太太,在想什么?”
没得到回应,他弯下腰,手上挽住头发,近距离看向正低着头的她。
羽毛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粉唇娇艳欲滴。
“没有。”
想你欺负我。
她的眼神闪烁,很快看向另一边。
“你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
之后,夏羽蕊让他洗完头,再帮自己吹发。
镜中的他神情认真,轻柔的挑起一缕缕发丝。
像是感到她炙热的目光,厉拓看向镜子,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
她咽了咽口水。“干了吗?”
厉拓关掉吹风机,挽起线放好。
“好了。”
“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夏羽蕊看到沙发上的兔子,就要拿走。
男人一屁股坐在兔腿上,她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
“我······。”
他和这兔子有仇吗?
“我要睡了。”
她好意提醒,想让他放开那只兔。
“老婆,去吧。”
男人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夏羽蕊闷闷的回到床上,心想有必要重新买只兔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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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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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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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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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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