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眉尾轻轻挑了一下,觉得怀里的蠢兔子很是滑稽。
不然呢?难不成他还想结婚?
梁珍从不屑玩弄感情,只玩你情我愿的游戏,玩腻了断开也互不相欠。
她本想直接嘲笑陆白,可望着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吗?”陆白锲而不舍地问道。
他头上的兔耳朵沾了水,湿哒哒地弯折下来,像极了只受欺负的落魄兔子。
梁珍莫名感到心虚,放开陆白,提高嗓门怒骂道:“好啊!骗姐姐帮你还完债就想跑!”
“咳咳……咳咳咳咳……”
陆白突然落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解释道:“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梁珍理不直气也壮,继续骂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天才姐姐长姐姐短,现在拿到你想要的好处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不,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解释……唔……”
梁珍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把人重新揽入怀里,吻住了他水润的唇。
梁珍进退有度,吻到他快喘不过气时,放过了他。
陆白慌张爬到池边,趴在鹅卵石壁上大口喘着粗气,莫名其妙理亏,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了好了,姐姐信你。但你也得相信姐姐啊。”梁珍看出小兔子早被捉弄得晕头转向,适时放低姿态,用拇指揩干陆白脸上的水泪,温声道:“是因为姐姐让你别去上班了吗?”
陆白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兔耳朵湿透了,耷拉在两侧,彰显着主人的沮丧。
“别多心,姐姐只是怕你太累。”梁珍眼眸一闪,想起家里的三个小崽子对陆白很是亲热,于是说:“况且家里的孩子没人带,保姆佣人总归不是亲人,姐姐本想让你多陪陪他们。”
梁珍卡着陆白的咯吱窝,又把人举高了些,轻声哄道:“没考虑你的感受,是姐姐不好,乖乖别难过了。”
“不,是我的错,是我小肚鸡肠,我……我再也不会乱想了。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陆白从没被人这样关心过,根本抵制不住梁珍的又宠又哄,藏在眼眶里的泪水鱼贯涌出,身子悬在半空中像只泄了气的憋兔子,嘴里还道歉个不停。
陆白水迹淋漓的头发和兔耳朵、湿漉漉的眸子、抽噎起伏的胸膛,连体衣下微微发颤的腰线,在梁珍的眼里都像是无声的邀请。
梁珍长长吸了口气,把人放回水里,翻了个面就压上去,陆白吓又叫又笑,嬉戏的吵闹声淹没在溅起的水花中。
一阵戏水后,梁珍心满意足地起身。陆白则累到虚脱,半身趴在池边,双腿还在微微打颤,最后只能由梁珍抱去了旁边的洗.浴室。
梁珍把陆白放在软塌上,拧开花洒帮他冲了冲。
滚烫的热水再一次触到淤青的皮肤,陆白当即蜷缩成一团,梁珍见状反手调低了水温,笑道:“小兔子细皮嫩.肉的,这回温度合适吗?”
“嗯,”陆白点点头,把花洒接过来自己小心冲洗,犹豫着道:“姐姐,我想商量个事。”
“嗯?”梁珍已经洗完,换好衣服,抱起双臂,戏谑地看着他。
“姐姐的脾气有那么一点点暴躁,”陆白向天伸出三指,认真地说:“我发誓没有觉得姐姐不好,您对我怎样都无所谓。可姐姐不要对孩子们动手,这算家暴!”
梁珍收了笑,眉尾不自然地挑了挑,“你是说我打孩子?谁给你造的谣!”
…………
昨夜,梁珍家中。
梁小璧坐在书桌前,写完最后一行作业,合上书本朝阳台走去。
梁小无已经在阳台跪了一久,膝盖又痛又麻,见到梁小璧终于过来,委屈地喊了声:“哥——”
“作业写完了吗?”梁小璧停在离梁小无三尺的距离,严肃地问道。
“写完了,”梁小无双手端起身旁的作业本,“哥,我知道错了,下回——”
“下回你还敢!”梁小璧接过作业本,随手翻了两页,冷冷地道。
他蹙了蹙眉,把作业本搁在一旁,挪了把椅子过来,朝梁小无勾了勾手。
梁小无连忙解释:“别!哥你听我解释,今天是王二他们带人来挑衅,骂我是个捡来的垃圾,不配在贵族学校,我才……”
“过来!”梁小无打断他,拍了拍椅背,神色愈发冷厉。
梁小无欲哭无泪,拖起酸麻的腿,走到椅子前,俯身趴下、
啪!啪!啪!
梁小璧一串巴掌稳稳落在梁小无臀部,打得小孩儿哇哇叫唤。
“你解决事情的方式只有打架一种吗?”梁小璧质问道。
不等梁小无回答,啪啪啪——
又是一串巴掌落下。
“五年前,妈妈怎么把你带进家门的?”梁小璧平静地说。
梁小无疼得额间冒汗,却再没了叫唤,他抬头看向漫天星空,想起五年前那些漫无尽头的黑夜。
梁小无原本叫“狗娃”,出生在b市一座小山村,不知道父亲是谁,其母亲也在生下他不久后跑去外面务工,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狗娃吃了几年百家饭,被送去b市福利院。
福利院的日子没比他在村里好多少,其他孩子听说他叫“狗娃”,总是嘲笑他,欺负他。于是狗娃真变成了“狗娃”,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吓退了所有想领养孩子的家庭。
狗娃六岁那年,开始上小学。
不懂事的熊孩子们总喜欢欺负看上去不合群的孩子,偏偏还打不过狗娃,只能回家哭诉。家长们觉得孤儿的心理一定不健康,害怕伤害自家宝贝,集体联名写信,要求校长劝退狗娃,动静闹得很大,登上了b市热搜。
正好梁珍那时到b市考察,路过xx小学门口时,看见被记者和老师家长围在中间的狗娃。
梁小无至今记得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只身扒拉开人群,俯身蹲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我派人查过,不是你的错。”
梁小无再怎么被欺负也只会凶巴巴地打回去,可梁珍的话让他当场嚎啕大哭。
他那时候太小,不明白梁珍为何会管一个小屁孩儿的事,但确信遇上了世界上唯一愿意相信他的人。
“哎呀,小男子汉别哭啦,”梁珍翻出纸巾,擦拭着狗娃的小脏脸,毫不嫌弃地把脏兮兮的狗娃抱起来,问:“你愿意叫我妈妈吗?我虽然没太多时间陪伴你,但家里还有个懂事的哥哥。”
“妈妈!妈妈!”狗娃高兴得又哭又笑。
“那答应妈妈,以后不要打架,做个乖孩子,好吗?”
“好!”
夜空璀璨,忽然有颗明亮的流星划过,消失在不知名的远方。
梁小无一动不动地趴在椅面上,瞳孔微微扩张。
若不是当年的梁珍,他大概会长成个不良少年,时至今日他还保留着几分戾气。
妈妈对他们一向温柔,可他就是个欠打的,这几年没少被哥哥教育。
“对不起,”梁小无哽咽道,“哥,送我去学拳击吧,我没有你聪明,读书太笨,可能学打拳会更好。”
“你自己去和妈妈讲。”梁小璧一把拎起小无,把椅子挪了回去。
“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梁小无拽着小璧的衣角,撒娇道:“哥,你最好了哥,学拳又花不了多少钱,你卡上那么多零用钱——”
“可以,”梁小璧扯开梁小无的爪子,淡淡地说:“你让奶爸帮忙打掩护,我就同意。”ωωω.χΙυΜЬ.Cǒm
“一言为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梁珍陆白更新,第十一章 温泉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