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染抱着被子继续往床里侧挪。

  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里,都到春天了,眼看就要到夏天。

  这天气也一天暖过一天,午睡懒懒的,抱在一起肯定要出汗啊。

  宇文宸听出了她的嫌弃,直接把小咸鱼给捉过来。

  哪有这样的!

  冬日里冷了就赖在他身边,非得他抱着睡。

  见天气热了就把他推到一边不要了。

  戚染染脖颈往后仰,拒绝,

  “不要!太热了!”

  宇文宸附身直接堵住她的嘴,拒绝再听到抗议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闹起来的,渐渐就收不住,戚染染觉得唇上一疼,嘤咛一声,来不及反抗,床帐已经被宇文宸抬手放了下去。

  日光温温和和地照在上头,轻柔如月光,顺便遮住帐中渐渐的春光。

  戚染染感觉脑子有点懵,双手已经无意识地攀住了他脖颈,呼吸浅浅呵,舌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问了声,

  “你,你下午还有事忙不?”

  好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结巴了。

  可能是困的。

  宇文宸往她唇上亲一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很好听,凑近了颇有几分哄I诱的情调,

  “也可以不去。”

  “这样好么?”

  “没什么不好。”

  偶尔一次,就当是他偷懒了。

  “哦。”

  戚染染眨了眨眼睛。

  她本来是想说话的,但唇再次压下来时,她脑子漫游似的放了空,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然后……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随后叫了水,宫人进来收拾床褥,小咸鱼嘤咛了一声,眼皮浅浅地掀了一下,立即又合上了,懒懒散散地下意识往抱着自己身上靠了靠。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睡去的时候,还是窝到了某人的怀里。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傍晚。

  到了,戚染染是真的被热醒的,也是被饿醒的。

  帐中有浅浅的香气,是他身上特有龙涎香的香气,眼皮子掀开,视线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半趴着从被子里探了个身,就瞧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后在被子里闷闷踢出了一脚,ωωω.χΙυΜЬ.Cǒm

  “都怪你!”

  宇文宸早醒了,是真的想偷会懒。

  没想到话还没说,先被踢了一脚。

  扭头就看到露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小脑袋,眼角眉梢透露薄媚,却又灵动异常。

  直接把人勾到怀里,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故意逗她,

  “方才缠着朕的时候,是谁说喜欢的!”

  戚染染赶紧把他嘴给捂上,瞪着泛着水光半是惺忪,半是春意的桃花眸,凶巴巴地威胁,

  “不许你乱说话。”

  宇文宸不说了,拉下她的手,又揉了揉她的头,

  “快收拾收拾,也该用晚膳了。”

  戚染染:“……”

  这手法,她忽然想起她胡噜小壮头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宇文宸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还揶揄了句,

  “多吃点。”

  戚染染面上一红,瞪他一眼,就当没听懂。

  要不是看着他帮她穿了鞋的份上,她肯定把鞋拍在他脸上。

  **

  长街上,李公公让手底下的人力道放轻了些。

  是以,等到掌掴打完后,柳婉柔脸上破了皮,伤口也渗了血,但没云角脸上那么惨烈。

  李公公微笑着提醒,

  “柳姑娘,往后您可千万得长点心呐。”

  柳婉婉吐了口血,脑袋被打懵了,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李公公的拂尘在空中一挥,招了手带着身后人离开。

  人死得太容易了反倒没意思。

  还得慢慢来。

  柳婉婉头昏昏沉沉的,更难受的是一股恶心泛上来,很想吐。

  她弯着腰,扶着墙,在墙角吐了半天。

  眼睛冒泪,胆汁都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等情况缓和一点,还没回清音阁,就收到了太后的召见。

  柳婉婉心中冷嘲。

  平时有头有脸的人一个都见不到,今个儿赶巧都能看到了。

  朝和宫中,太后已经在等柳婉婉。

  宫人将柳婉婉带进了朝和宫,看到柳婉婉被打得破了破相的脸,太后持着沉香手珠的手一顿,瞥过的一眼中已经尽显嫌恶。

  孙嬷嬷出声,

  “大胆,在太后面前失仪该当何罪。”

  柳婉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可脸肿着,想要说话也艰难。

  抬头的时候费了半天劲才看清珠帘后的身影。

  太后审视了柳婉婉,

  “你倒是不错,还没进宫,哀家就已经不得不认识你了。”

  柳婉婉想跪稳的,可是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头栽在了地上。

  额前一疼,意识这才清醒三分。

  太后冷嗤一声,

  “好歹也是柳尚书的女儿,

  柳家三代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女儿就是这般?

  今日你失仪失礼在前,藐视哀家,哀家就罚你一个月的板著之刑。”

  说完,将任务派发给孙嬷嬷,

  “孙嬷嬷,派个人去盯着她,

  一天四个时辰,一时一刻都不能少。

  若少一时,就断她一日水米,

  看她还敢对哀家不敬重。”

  孙嬷嬷:“是。”

  板著之刑看似简单,但想完成可不容易。

  尤其是一天四个时辰,宫里就没人能挺太久的。

  完不成,不进水米,就更难了。

  可那又如何。

  一切还不是自作自受。

  该说的都说完,太后也懒得再看柳婉婉一眼,孙嬷嬷给宫里的人使了眼色直接让人将柳婉婉拖出去。

  太后在柳婉婉赶走后,孙嬷嬷顺便向太后提及柳府的事。

  虽是家丑,柳府极力隐瞒,但香兰的时牵涉的人多,稍稍打探就能问出情况。

  太后听着孙嬷嬷的话,在听到柳婉婉顶撞柳尚书的话时,轻蔑一笑,

  “哀家当是多有心机能力的,不过如此。”

  以为进宫就能恩宠不断,飞黄腾达,连母家都敢撕破脸。

  还真是蠢得不一般。

  这样的心情焦躁,难怪落得现在的下场。

  仗着有点小聪明还想着横行霸道?

  也不细想想下场。

  宫里人多,得罪了不该得罪,一人踩上去一脚,就足够让她永不见天日。

  太后:“派人盯着她,时时刻刻都让人看着。”

  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宫,如今进了宫,她会让人知道,这宫里不是谁都能待的地方。

  等柳婉婉回到她所居住的清音阁,首先看到的是几个小太监抬着云角往外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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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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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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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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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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