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和彪子带着特战队,一顿饭工夫就回到了团部驻地小河村,一刚到村口,就听见黑暗中一个声音喊道:“口令!”
呵呵,这回我总算知道了吧,忙顺口答道:“刀削面。”
话音刚落,只听见黑暗中的人“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
“唉,慢着,我们是团部特战队!”彪子一听急了。
“口令!”月松反问道。
“二愣子!”对方回答道。
“今晚的口令不是杂碎面、刀削面吗?怎么改了?”彪子说。
“别废话,举起手,过来一个,别带武器。”对方说。
月松心想,今儿的是见鬼了,在自己人面前,两次都不知道口令,还要举着手投降似的,倒霉!
“队长,我过去吧!”彪子说。
“算了,我是队长,有个万一,你带队。”月松说完把枪交给了彪子,自己举着手过去了。
走近了,哨兵一看是罗队长,忙立正敬礼说:“对不起,罗队长,刚才团长回来,说今晚要特别防范,顺便把口令改成了‘二愣子、狗蛋子’。”
月松听了心里偷偷笑,心想,这个宋二愣子,真搞笑。
月松摸了摸哨兵的头说:“做得好,小心没大错。”又对彪子他们喊道,“过来吧。”
月松带着队伍走进村里,还没到团部,就发现战士群众都在忙碌着,看样子是要转移了。
月松到团部见到了团长,故意喊了声:“口令,狗蛋子!”
团长刚想开口答话,转念一想,上前就装作用脚踹月松的样子,说:“兔崽子,怎么直属了,营级了,敢跟我翻边?”
月松“呵呵”地笑着边躲避边说:“不敢,不敢了。”
政委从房里走出来,看见是月松,忙握着月松的手说:“我代表二团,代表新四军,欢迎你,正式加入新四军!”
月松紧紧握着政委的手,激动不已地说:“谢谢政委,谢谢团长!”
团长看见月松的眼里都含有泪水,转而对政委说:“恭喜你,我的大政委,又添了个虎将,看你做梦不笑醒的。”
“说谁呢?谁做梦笑醒啊?指挥作战是团长的事,我看是你笑醒才对吧,你个二愣子,明儿地改叫狗蛋子算了,哈哈哈。”政委说完大笑起来。月松也跟着大笑不已,热乎乎的泪水终于借着大笑欢畅地流淌了。
“好了,笑够了吧,说正事,你怎么回来了?”团长说。
“团长,部队正转移吧,我把马都送回来了,我们带着马目标太大,再说,这会团部正需要呢。”
“算你个兔崽子还有良心,我可告诉你啊,把马放下,带上充足的弹药和干粮,马上出发,任务完不成,别回来见我。”团长说。
“是!不完成任务,绝不回来!”月松对着团长和政委敬着礼说。
“小心点,别轻敌,那可不是一般的鬼子。”政委细心地交代着。
“政委你就别操心了,我们罗队长向来胆大心细,去吧!”团长说。
“那我去了。”月松话音刚落,就看见丹枫惶惶张张地跑进来了。
“月松,哦,罗队长,听说是鬼子的特种部队,你们可得小心啊!”看来丹枫是听说月松回来了,专门赶过来关心的。
月松掏出踹在怀里的那把勃朗宁,在手里掂了掂,得意地说:“放心吧,有了这个,走到哪里都不怕!”
丹枫一看那把勃朗宁手枪,扭头微笑,默不作声。
团长一看手枪,忙说:“师长不是让你转交吗?人都来了,还不交?”
“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走了!”月松望着丹枫,二人四目相视一笑,月松拔腿跑出了团部。
“哎,啥急不急的,啥意思啊?”团长还在纳闷。
带上了充足的弹药和干粮后,月松带着特战队,简装轻行,在无边的夜色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鬼子小队的踪迹。
月松带着特战队一路仔细的搜寻,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晚里,除了能听见风声,就只能听见树枝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找了两个多小时了,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这山路上小步慢走,眼眶都快睁裂了,连根鬼子毛都见着,连一丝鬼子的骚味都没闻见。
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下面,月松把手一举,身后的队员们马上都蹲下来了。月松把头往前一歪,身边的邓鸣鹤端着***就窜上了小山坡。
不一会儿,邓鸣鹤回来了,轻声说:“鬼子毛都没有。”
月松说:“传下去,原地休息。”
“是。”邓鸣鹤答应了一声,然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小声传令“原地休息。”
月松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大壮马上掏出洋火,正准备划燃了给队长点烟,月松一把抢下大壮手中的洋火,小声说:“二蛋啊,这时候抽烟,万一鬼子就在附近,不成了狙击手的盘中菜?”
“这不,我看见你叼上了烟啊,给你点,我又不抽!”大壮歪着头说。
“我叼上了,我说了要点吗?”月松平日里步这样对自己的兄弟的,这时候大概是找不到鬼子,心里有些急了吧。月松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就伸手掐了一下大壮的脸,说,“哎,壮牛,想睡觉不?”
“想啊,都困死了。”大壮高兴地说。
“真想睡?好,那儿。”月松手指着小山坡上面,说,“把你的机枪架那儿,给我站岗去。”
“切,去就去!”大壮抱起歪把子机枪就上去了。
月松一会儿把烟叼在嘴里,一会把烟拿在手上,一会儿躺在土坡边,一会儿抓耳挠腮。是啊,几个鬼子毛,风一吹就没飞了,哪儿找去呢?
彪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了,轻声说:“队长,这么找下去,不是大海捞针吗?你脑子好用,想个门吧。”
“是啊,这么大海捞针,总不是个办法,大海捞针,唉,大海捞针……”月松嘴里叨唠着,叨唠着,忽然有了主意,说:“大海捞针不行,咱来个守株待兔行不?”
“守株待兔?到哪儿守去?”彪子不解地问。
“哪儿守?这么说来,只要我们找准了‘株’,就能守到兔了。”月松似乎是在跟彪子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你唠叨什么呢?总之,你好好想吧,我迷糊会儿去了。”彪子说完又跑回了队伍后面。
“这兔喜欢什么,咱就到哪儿去守,不就八九不离十了吗?”月松还在自言自语,“鬼子不是冲咱师部来的吗,那么精准地知道师部的位置,肯定有眼线,师部虽然撤走了,但八成眼线还会告诉鬼子师部的去向,对了,咱就在师部撤退的路上去守,哈哈哈。”月松想出了办法,不禁自己一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迷迷糊糊的唐四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说着:“怎么了?怎么了?”
邓鸣鹤一把将唐四推倒在地上,说:“没怎么,队长做梦娶媳妇了,高兴,不行?”
还半梦半醒的唐四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俩人,还是没闹明白,见没有鬼子,就又头一歪,躺在背包上睡着了。
“哎,队长,你有办法了?”邓鸣鹤凑近月松,小声地问道。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说着一把将邓鸣鹤推倒在地上,说,“睡觉,明儿早上再说。”
清晨,无忧无虑,喜欢起早床的麻雀在枯树枝头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喋喋不休。太阳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启明星挂在东边的山头上,伸手硬生生地拽太阳老哥起床,一不小心把月松给拽起来了。
月松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张嘴就喊:“来福,拿杯水来,我刷牙。”
趴在草丛中警戒的草根儿凑过来,小声地说:“队长,你喊谁?”
月松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草根儿。
“队长。”草根儿又喊了一声,月松忽然觉得眼窝一热,转脸说:“放你的哨去!”月松摸了摸腰上挂着的小弩,伸手擦去了眼眶中的泪水,站起身,背上背包,抓起狙击步枪,说:“都起来,走!”说完就自己先往西北方向走去。
月松带着队伍走了一段后,招手让唐四把地图拿出来,然后召集彪子和几个组长,一起围在地图边。月松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北,赶到二道梁子,这是师部撤退的必经之路,咱们就在那里设伏,会会他狗日的鬼子球毛的特种部队。”
“我就说嘛,这世上还有难倒咱队长的事?”彪子咧嘴笑着说。
“传下去,原地休息,吃干粮,准备急行军!”月松命令道。
队伍稍作休息,吃了干粮,备足了水后,一路急行军,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赶到了二道梁子。
月松把队伍带到二道梁子下一个小树林里,对几个狙击手说:“仔细观察,看看山梁上有没有埋伏,别我们来打埋伏,却被鬼子把我们埋伏了。”
月松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仔仔细细地把山梁上观察了一遍。彪子也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月松对彪子说:“彪子,你带邓鸣鹤、草根儿,先上山梁上去侦察一下,没埋伏就冲我们招招手。”
“好嘞。”彪子应了一声,拉开***枪栓,带着邓明鹤和草根儿就上去了。
“大壮、常超、慕容河,掩护!”月松命令道。
大壮架起了机枪,枪口冲着二道梁子。常超和慕容河拉开枪栓,调整了狙击镜,瞄准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可疑目标。
彪子他们三个沿着山坡搜索前进,一直上到山梁上,又搜索了一圈,确实没埋伏,这才向月松他们招手。月松带着队伍就上了山梁,并按照伏击队形安排好了各组的位置,特别是狙击手的位置。
月松还特别叮嘱了几位狙击手和观察手,告诉他们,这是守株待兔,除了要把自己隐蔽好外,还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正所谓“能忍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
慵懒的太阳终于起床了,照耀着特战队一个个精神头十足的小伙儿们。小伙儿们都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山梁下弯弯曲曲的山路。山风吹拂着山坡上枯黄的草丛,波浪从山下传到山上。树林里的枯树枝上一对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好像在吵嘴。山路边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只黄鼠狼,转眼又消失在了路对面的草丛里。一只瘦小的豺狗正撒腿追一只落荒而逃的野兔,狡猾的野兔一吗,猫腰钻进了兔洞里。豺狗用前爪刨了半天的土,无功而返。突然,敏感的豺狗似乎发现了黑洞洞的枪口,猛一转身,朝着山梁上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扭头撒腿一溜烟逃走了。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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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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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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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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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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