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们将笼子打开跑了!强哥,快来,那群肥羊跑了!”
一个跑去笼子那的劫匪,待看见空荡荡的笼子时,立马吓得脸都变色了,连滚带爬地赶回来通风报信。
阿强正在擦他的枪管,闻言,眉头一紧便怒道:“你说什么?都跑了?你们夜里都干什么吃的?睡死了吗!”
他下意识看向孟阙和俞纯,这俩睡眼惺忪的,看到沙滩上乱糟糟的劫匪,一个比一个能演。
“发生了什么?”孟阙蹙眉,观望着周围,一副警惕的模样,“是有敌人来了吗!”
“什么敌人?该死,他们不是这岛上的霸主吗,难道还有死对头?”俞纯就更会演了,她掐着手心,一副不知道大家在为了什么事而嘈杂,但她被带动地慌张的样子。
阿强却走向孟阙,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子,凶狠地问:“说,是不是你做的?你放走了那群人?”
俞纯在一旁脸色难看地道:“你有没有脑子啊,如果是他做的,为什么我们不自己逃走!该死的,要走也是我们自己走啊,自身难保了谁还去当圣父圣母!”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
被俞纯的逻辑说服了下,阿强铁青着脸将孟阙放下,后者故作狼狈地摔在沙滩上,俞纯蹲在他身边,立马去搀扶。
这时,J走来了,他依旧戴着口罩,见这边乱糟糟的,不由得低声问——
“怎么了?”
俞纯板着脸,像是找到靠山似的,冲阿强冷哼道:“还不是要问他,我跟亲爱的一醒来便听到大家在喊谁跑了,他没有证据就冤枉是我们干的!开什么玩笑,要真是我们,大可以自己跑,将你们绑的人放走自己留下当靶子,这种听起来就傻X的事……”
“够了,你少说两句。”孟阙看了眼满脸怒气要发作的阿强,立即伸手拉了拉俞纯的胳膊,拉下脸来轻轻喝了她一句。
“哈,让她说,胆子真的很肥,以为找了靠山,就能在老子面前横了是吧!”阿强说着,握紧了他手中的枪,露出一个略带狰狞的笑容。
好在J轻描淡写地就替俞纯解决了麻烦:“先看看怎么回事,只有关起来的人不见了吗?”
他一句话,叫怒火中烧的阿强立马面色一变,低咒了一句什么后,立马和身后的小弟交代了一句,后者便飞快朝林子方向跑。
俞纯和孟阙故作疑惑地往那边看,就被阿强骂了一句:“就算你们还在岛上,也不能洗清你俩的嫌疑,J,我建议将他们关起来。”
他就不该被这小白脸三言两语蛊惑了,居然相信了羔羊会帮狼对付敌人。
见他这么沉不住气,J只是眼神玩味地朝孟阙看了眼,颇有些嘲弄地道:“你很聪明,但没你女朋友聪明。”
这话叫阿强一头雾水,但除了他以外的三人,都懂什么意思。
明摆着是说孟阙选错阵营了呗。
俞纯心想,不,你这个大聪明很快就会知道,自始至终我跟他才是一个阵营的。
“不,不好了,船,船也不见了!”跑腿的小弟回来了,并且一脸慌张地汇报道。
是的,岛上目前所能看到的船,唯一的那艘,被俞纯和孟阙拿来运送人质了。xǐυmь.℃òm
但他们猜想,岛上肯定还有备用船。现在看来,这备用船是只有J这边知道在哪了。
阿强脸色出奇的难看,他咬着牙槽,扛着枪就想找个目标扫射,俞纯见他这个动作,眼角都抽了下,有些紧张——大哥,知道你暴躁,但不知道你这么暴躁啊,可悲开枪,开了发现枪被我做过手脚的话就尴尬了。
“这群狗东西,居然开着我的船跑了!你们这群废物也真是的,他们逃跑动静肯定不小,居然一个人都没醒!”
听着阿强的怒吼,俞纯极小声地道:“强哥,你自己都没醒……咳,我们这群弱者就更难了。”
【有昵称的C:鱼崽是懂阴阳怪气的。】
“阿强,还是先去看看,他们是自己逃跑的,还是有人放走的吧。”J看着这几人吵,视线如阴冷的蛇,缠绕着俞纯和孟阙,以及其余人,他在看谁心虚,但很可惜——
阿强无脑愤怒、俞纯只知道逞口舌之快,唯一有点嫌疑的就是孟阙了。
可俞纯有句话说得对,如果他们要放走那群人,为什么自己留下了?他不信这世上还有这么伟大奉献的好人。而很显然,这两个也不像是纯粹的好人。他们怕死,耍小聪明,识时务。
这样的人,不会做舍己为人的蠢事。
被J这么一提醒,尽管不想和他“联手”,但阿强也只能和他一起去查看具体情况。
“像是从里边破坏的笼子……”瞥了眼几乎被掰得变了形的笼子,J眉头一紧,有些奇怪,但又不确定地说道。
“这力道,不可能是这帮废物自己逃出来的,他们哪能徒手掰笼子!”阿强盯着看了眼后,又骂了一句,然后便怀疑地道,“难道是我们当中出了叛徒?那小白脸打我一拳我都不疼不痒的,能掰这笼子的,在咱们的人手里也没几个铁臂爷们能办到了。”
跟在身后的“铁臂”俞纯,听到这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话说的,就不能是怪力美少女办到的?瞧不起谁呢!
【尊贵的A:有没有瞧不起你不知道,反正是直接点名瞧不起孟总了。】
【呼啸而过的X:那这npc也没说错。】
俞纯:……
孟阙牵着俞纯的手,无声给她传递鼓励,他估计以为俞纯有些心虚吧。
不过,当他说完要栽赃给劫匪他们自己后,俞纯便拉着他重返笼子这,然后当他的面戴了手套,徒手掰得笼子变了形……这一幕,孟阙觉得他毕生难忘了。
做完这些,他们再将锁锁好,钥匙放回阿强身上,制造出没有用钥匙开笼子的假象。
看吧,就笼子变形这茬,就能洗清他们的嫌疑,并且让这帮人狗咬狗了。
俞纯躲在孟阙怀里,语气带着惊奇地道:“天,还有人能徒手掰开笼子……这得多强壮的身体,多大的力气……”
闻言,J便眯起眼眸,扫向阿强以及他身后的那几人。
“走,开个会。”
“开就开,老子又没做过,怕你啊!”阿强梗着脖子唬了一句后,又瞪着孟阙和俞纯,“你俩就老实呆着。”
俞纯唇抿了抿,只是看向J,无声表达“难道我们不能听吗”的质问。
但J却和阿强意见一致了,他扫了眼这两人:“我们内部解决完再说。”
然后和阿强一行人离开了。
他们一走,俞纯便从孟阙怀里退出来,孟阙还有些小遗憾,看了眼空了的怀中,手放了回去。
“你猜一会会不会打起来?”
“会,但也打不了多久了。”
“嗯?”
孟阙伸手轻轻掰正俞纯的下巴,示意她看向远处。
“收拾他们的人,也快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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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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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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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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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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