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纾王,谁敢驳了他的面子?
一时间无人说话,
最后颜纾走出来,向琴案走去,一女子大着胆子道:“这是左小姐的事,旁人不好替代吧……”
颜纾看也不看说话的女子,淡声道:“她是我的妹妹,王太后下旨让本王带她游赏留泽,亦是本王的客人,有何不可?”
替代,确无不可,只是她们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整蛊左云,却一下子被颜纾给化解了去。她们当然心有不甘,却也没法。
南纾王的琴技一绝,就当是拣个便宜了。
一曲完毕,众人抚掌喝彩,颜纾起身走到左云身侧,拉过她的手,站在一侧,连着几轮投壶下来也没有送开。最后游戏换了换,换了几次,颜纾也一直没松手,左云也一直没再参与过。
但是不知怎的,左云总感到有人在看她,左云也不知是谁,反正在场的很多人估计看她都不顺眼,颜纾又是许多姑娘的梦中情人,她的仇敌只怕更多了,盯着她也不算奇怪,故而左云也没去追究在意到底是谁一直盯着她看。
吃宴时,有人泼了果酒在她身上,浅色的衣服瞬间就红了一块,十分刺眼,有人指引她去小画舫换身干净衣裳,左云想说不去,却也没法穿着这身待着。
犹豫之际,颜纾道:“我陪你去。”
一女子道:“殿下,您是男子,跟着去不合适吧?放心,就是换身衣裳,不会有事的。”
颜纾自是不会理睬那名女子,牵着左云的手就往外走,可是画舫太小,只容二人,侍女进去了,他就不好再进去,便只得在大船上看着左云进画舫。
左云实在不知她们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接过侍女给她准备的衣裳便进去了,进到里面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人。
是个男子。
那人正赤着上身,手里拿着雪白的中衣正要穿上,听到开关门的动静侧身看。
左云红了脸,忙道:“对……对不起,王爷,我不是……不是故意……”
那人正是容晏离。
容晏离看她躲闪着眼神,转过头不看他,手里端着放有衣服的托盘。知道有人故意引她到这间画舫,语气散漫道:“我知道。”
说着利索地穿上了衣服,左云想着要不要出去,容晏离道:“可以转过头了。”
左云迟缓地转过头,看到已经穿戴完整的容晏离正在看她。
左云结巴道:“我……我出去……”
容晏离好笑地看着她:“出去做什么?你不换了?”
“换,”她慢吞吞地说,“那……那……”她不太好意思说,那请您先出去好吗?
容晏离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轻笑一声,道:“我出去,你不怕有人说闲话?”
“可是,她们想要说闲话,就算我先出去,你后出去,她们也一样会说。”左云低声道,她低着头,有点可怜兮兮。
容晏离道:“不会。他们兴许打的不是这个算盘。”
他没说出来她们打的算盘是什么,左云好像也能猜到一点,容晏离的脾气传闻暴戾恣睢,冷酷无情,所以她们是想的让她冲撞容晏离,从而被罚。可是她们不知道,容晏离不是那样的,对左云,也不是那样的。
左云放下托盘,慢索索地解衣带,容晏离会意,转过身去不看,只听得身后之人脱衣解带的索索声,很轻,有点瘙痒的感觉。
衣服落地声是当前的最大声音,让她在一个男人身后脱衣服,其实她是不太好意思的,所以潮红爬上她的脖颈,攀上她的脸颊,染上她的耳垂,她迅速穿好衣服,将地上的衣服叠好,对容晏离道:“那,臣女先告退了。”
容晏离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左云打开门出去,外面的侍女已然不在。她上了大船,将衣服交给侍女,颜纾问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左云控制住了下意识想摸脸的手,道:“是吗?画舫里有些热。”
颜纾没多想,带着她进去了。
左云没喝酒,就吃了一些水果,那些世家女看到她又是安然无恙地出来,心有不甘,总是想来生事,还想来敬酒,左云腹诽道,谁信你这酒里没事?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推辞自己不胜酒力,不喜饮酒。颜纾在旁,她们也不好多劝。只好又想些其他招数。
左云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待不下去了,那些人都不带消停的,只好借口出去透透气,去了一间小画舫,带着凤潋下去。
凤潋在外控制画舫,左云在里面坐着,心思放空,却突然听到几声低语。
“你确定他会去树林?”
“他不去就引他过去。”
“树林没人会靠近,只要他进了树林,就不怕他能活着出来。”
“找人算好了,今夜是个雷雨天这是他的软肋,只要撒点药,让他心神不定……”
“可是他又怎么会轻易中招?他应该带了暗卫……”
“他武功高强,这是他的强处,可也是他的弱处。他自负无人能敌,带的暗卫不过寥寥数人。此事万无一失,暂且放心吧。”
左云听得这人似乎对容晏离了如指掌,语气间尽是漫不经心的狠辣。不由得替容晏离担心起来。她起身出去,站到凤潋身侧,让她划船到容晏离此前待着的画舫,进去一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容晏离已不在其中。
天色渐晚,隐隐有雷雨之势。凤潋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左云听力超于常人,想来凤潋没有听到画舫低语。人多眼杂,左云也不便多说。
只道:“我有些不舒服,你把我送到岸上去。”
对于她的吩咐,凤潋自当听从,划了画舫,不久便靠岸了,左云上了岸,凤潋扶着她走了一段,远离了岸上的侍从,左云低声道:“你先回颜纾的身边,如果我宴罢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告诉颜纾,我去那边的树林了。”xǐυmь.℃òm
不及凤潋多问,她便提着裙裳往树林那边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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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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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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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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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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