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回来了。”莫之阳刚做好饭,听到响动还以为遭贼,没想到真的是他回来了,也是运气好,他一进门外边就哗啦啦下起大雨。
“恩公,你没有淋湿吧。”迎过去,确定他身上干净才放心,莫之阳接过他手上的斗笠,“可以吃饭了。”
“嗯。”公仪炤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油纸包递给他,“给。”
“这是什么?”
接过油纸包,莫之阳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是一块麦芽糖,“恩公,你?”
听说心情不好可以吃糖,公仪炤路过集市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他哭泣的样子,于是买了一块。
“恩公,这是给我的吗?”捧着油纸包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莫之阳眼眶一红,“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好,恩公你真好!”
只是一块糖,就这样感动,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就是这感动,比起其他人的笑容更加真实。
宝贝似的捧着糖,吃饭也不肯放下,时不时看着糖笑一笑,痴痴的跟个小痴汉似的。
“吃饭。”惹得公仪炤心情灿烂起来,忍不住提醒。
一入夏,雨势就变得磅礴,外边黑漆漆的天突然闪过亮光,不过两秒一声惊雷咔嚓一下,仿佛就近在门口。
莫之阳一怔,手上的筷子都吓掉。
雷声过后,公仪炤看到他变得惨白如纸的脸色,“怕打雷?”
“嗯。”莫之阳低下头,匆匆扒完碗里的饭起身,“恩公,你吃好碗放着,我来洗就好。”
他表现得很不正常,公仪炤也没多问,吃完饭就把餐具收拾好放到一边,然后起身回去自己屋子。
“宿主,你怕打雷是因为每次都发誓吗?”系统可不记得宿主怕打雷。
“可是我想我自己怕啊。”莫之阳笑意盈盈,心里早就部署好一切,老色批要上钩咯。
这雨很大,雷声大作。
公仪炤今天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个惊雷响起,就联想到那个哥儿惨白的脸色。
雷声雨声交织下,公仪炤还是敏锐的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下床去开门,就看到他呆滞的站在门口。
脸色惨白如纸,惊吓过度的样子,一个惊雷他就抖一下,好可怜。
“恩公,打......打雷,一直在打雷。”莫之阳站在夜色里全身发颤。
看来是很害怕打雷。
公仪炤一步跨出门,反身关好门之后主动把手放到他的头上揉了揉,“嗯。”
Bingo,老色批上钩了。
假装害怕,莫之阳把人引到自己房间里,这里的床比较大,但老色批太高太壮,显得很拥挤。
两个人的手臂都能碰到,莫之阳一个翻身背对着他,“因为阿爹阿娘被洪水冲走的那天晚上,也下大雨还打雷。”
声音闷闷的,在解释。
“嗯。”公仪炤侧躺着应一句,能看到他的发顶。
打一个响雷莫之阳就朝他身边挪,没一会儿就贴到他的胸口,然后僵直不敢再动,但也不是那么害怕。
一个香香软软的哥儿在怀里蹭来蹭去,公仪炤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可这样蹭也受不了。
莫之阳蹭的差不多,感觉到他已经有点动作,假装懵懂的往后摸索,摸到那个硬硬的戳着自己后腰的东西,“咦?”
“唔~”
听到他不正常的声音,莫之阳又假装不懂,捏了捏,听到他的抽气声,一回头才看到他眯起的眼睛,泛着绿光。
再顺着往下,看到自己捏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吓得一缩手,脸腾的红起来,像是煮熟的虾。
“恩公,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莫之阳羞涩的低下头。
公仪炤看着他的发顶,眼神一暗,这些日子两个人的肢体接触不少,他很喜欢害羞,脸总是红红的。
莫之阳突然感受到发顶一重,忍不住抬起头,“恩公。”
“愿意吗?”跟他成亲,公仪炤是发善心才做的决定,但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后悔。
这愿意吗三个字,在这里显得格外的郑重,莫之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点头,“是恩公的话,我愿意。”
话刚说完,嘴巴就被封住。
“唔~~”
莫之阳被亲的意乱情迷,捧着他的脸,痴痴的望着他,眼里的爱意和崇拜能把人引迷糊,轻轻一句,“恩公,你的胡子扎疼我了。”
嘴上抱怨,但还是忍不住主动亲吻他的嘴角,又被胡须扎到,小白莲咯咯的笑着。
“不要叫恩公。”他这一声,公仪炤有一种自己挟恩求报的感觉,这样不好。
“那要叫什么?”莫之阳一歪头。ωωω.χΙυΜЬ.Cǒm
“叫相公,或者阿炤。”
公仪炤被他的眼神整的迷糊起来,明明身体是一样的,但怎么就那么好吃,那么想将人一口吞吃入腹。
只恨不得黏着他,揉进身体里。
昨天晚上整个过程非常的心酸,前半段时间,莫之阳觉得爽,毕竟素了那么长时间,突然满足当然很快乐。
但是后半夜就不对,你说这一下子吃的太饱就容易撑到,此时的莫之阳就是吃撑了的状态,但公仪炤才结束自己的开胃小菜,打算继续大餐。
虽然但是,老色批的胡子扎人真的疼,胸口一片都是红红的,连大腿根也被扎红。
雨后天新,太阳赤裸裸的挂在天空,直到日上三竿,床上的人才有动静。
“天亮了。”莫之阳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他的胸膛,昨天晚上天黑也没看清楚,他胸口怎么那么多刀伤。
他是打猎才有的伤口?
莫之阳顺着一条刀伤慢慢的抚摸下去,不对劲,这不是打猎弄伤的,再联想到他身上的气势,总觉得老色批身份不简单。
“怎么了?”
公仪炤是被他摸得发痒才醒的。
“会不会很疼?”莫之阳凑过去呼气,“呼呼~疼不疼?以后打猎就不要太拼命,怎么受了那么多伤啊。”
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恨不得替他受苦。
他居然还以为是打猎伤到的。
“没事。”心里暖暖涨涨的,像是被塞进去一个小太阳,公仪炤揉揉他的头发。
小白莲们要记住,男人也需要人心疼,伤口好了那么久肯定不会疼,但是不妨碍你展现自己对他的爱啊。
一定要充分利用这一点,记住了吗?
第一次睡得那么晚,两个人拖到下午才起床,莫之阳是起不来,可也没人做饭,揉着腰去给他做饭。
公仪炤也没出去打猎,蹲在灶前烧火,一抬头就看到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掂铲子。
“难受?”忍不住站起来,用大手掌为他托住后腰。
“嗯。”他一碰,莫之阳就红了脸,点点头,“我饭快做好了。”却没有把人推开。
两个人在吃饭,公仪炤看着对面喋喋不休说话的人儿,一直都没想过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但是这样也很好。
和他就在这小村子里隐居,也不想去管什么江山社稷,那些拿命护着的人,还不如他关心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莫之阳歪着头,他眼神有奇怪的情绪。
“没有成亲仪式。”那天他是脏兮兮过来的,公仪炤觉得有些委屈他,昨天两个人算是真的在一起。
也应该给他一场艳色的婚礼,哪怕只是贴几个喜字。
“能和相公在一起就很好了,至于其他都无所谓。”莫之阳递给他一个野菜团子,“遇到相公我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成亲真的好麻烦,莫之阳不喜欢。
可公仪炤就觉得委屈他。
“阿炤,你吃点麦芽糖,就算是我们成亲吧。”把珍藏的麦芽糖拿出来,莫之阳递给他一小块,“我们一起吃就算是成亲,好不好?”
“嗯。”哪有人成亲吃糖的,但公仪炤也没说什么,他高兴就好。
公仪炤这个很奇怪,若是不相干的人,哪怕死在他跟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真的把你纳入心里,又是宠得不行。
比如,因为怕胡须扎到,就主动去把胡子剃掉,还把小白莲惊艳了一下,老色批长得比想象中帅很多。
两个人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同房了,生活的蜜里调油,莫之阳总是爱笑,有时候看着他也会莫名其妙笑出来。
搞得公仪炤心里也软软的。
莫之阳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慢慢变得不一样,看,这不就攻略成功了吗?
没有不好攻略的人,只是你找不对方法。
一个冷情冷性的人,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太阳,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太阳。
现在的公仪炤,也不早早出门,总是陪他做完早饭,才会出去打猎,每次从镇上回来,还会带一块麦芽糖。
昨天下大雨,莫之阳怕走蛟就没敢让老色批出去打猎,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反正家里的菜园子也要除草。
“喂,有人吗?”
莫之阳趴在屋子里的床上和系统在打斗地主。
“系统,周溪来了,然后你家老色批在门口菜园子除草,你确定不出去吗?周溪眼睛要把你家老色批扒光了。”
系统赶紧提醒宿主。
莫之阳拧起眉头,从床上爬起来穿鞋出去。
“你是谁啊?”周溪不打招呼就擅自推开篱笆门,结果被在菜园子里除草的男人惊艳到了。
这小周村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那么俊的后生。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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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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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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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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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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