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褚辞踹开门就看到这一幕,直接掏出枪一枪结果那个意图行凶的男人。
“阳阳。”
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就是他,安褚辞把枪递给身后的高副官,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阳阳。”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没事没事!”
看他这样,安褚辞心疼又内疚,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下来,否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阳阳,是我。”
察觉到有人靠近,莫之阳吓得拼命的想要缩起来,想把人推开,“别碰我!”
“阳阳是我!”
安褚辞一把将人抱住,制住他的手,“阳阳是我,你看看我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莫之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抱着的人是老色批,眼睛一红,猛地扑到他怀里,“安将军,呜呜呜呜~~”
“别怕别怕。”
安褚辞抱紧他,温声细语的安慰,阳阳肯定是吓坏了,这种地方他这样单纯的人从未踏足,肯定是吓坏了。
“呜呜呜~”莫之阳窝在让怀里,呜呜呜的哭,趁着没人看到,偷偷打个哈切,有点困了。
“别怕别怕。”
安褚辞现在只想尽快带阳阳离开这个鬼地方,拉过自己的大氅给他盖住,“阳阳,等一下无论如何都不要睁开眼睛。”
“为什么?”莫之阳一听这话,有些奇怪了,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
没有回答,安褚辞亲了一下他的眼睛,“一切有我。”
躲在他怀里,莫之阳能听到求饶声和哭声,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想象这地方是多么惨烈。
“安将军!”林副官上来,“这里还有很多被买来的孩子,该怎么办?”
“好好安置。”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在看到安褚辞的时候,眼睛一亮,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开始哭诉,“安将军,救救我,救救我。”
这样的声嘶力竭,莫之阳都想给他加鸡腿了,从大氅里探出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哭得那么有水准。
“别看,乖。”这里太脏太乱,阳阳不能看,安褚辞让他躲在衣服里不要看。
莫之阳其实是不想帮的,但是不帮又不符合人设,嚣张跋扈但是善良的特点,算了,先保护好人设要紧,“哭得好可怜,帮帮他吧。”
“好,听你的。”
安褚辞给林副官使个眼色,然后抱着阳阳离开这个地方。
“怕不怕?”
第一次,威风凛凛的安将军,没有骑马而是做了黄包车,骑马太颠了,他受不住,“别怕。”
怀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
拉车的是高副官,到底是经常受训的,体力很好。
“别怕。”安褚辞除了安慰,什么都没问,至少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在他怀里太舒服了,以至于莫之阳被车颠儿这样跑,直接睡着了,也可能是昨天和系统斗地主玩的太晚了。
到了将军府外边,安褚辞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知道他睡着,就没动静,示意所有人别出声。琇書蛧
“唔——”莫之阳被放到床上,但好像心有余悸,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安褚辞只好脱下外套,上床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肯定是吓坏了。
其实,在进将军府的时候,莫之阳就醒了,只是看到老色批眼底的疲惫乌青,有些心疼,正好装做害怕的样子,拉着他一起休息。
果然,安褚辞确实疲倦,没多会就睡死过去。
“睡着了。”莫之阳睁开眼睛,凑过去亲了他的下巴,“午安,老色批。”缩进他怀里也睡过去。
这几天都没睡好,安褚辞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傍晚,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要坐起来,可怀里还有人。
看到阳阳在,安褚辞心下松口气,抱紧他,“你没事。”
“我没事。”莫之阳回抱住他,只可惜让那个秃头早死了,否则肯定好好的给他上刑,这人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命。
“你不在,我差点吓死。”抱着他感觉都好像是做梦,安褚辞叹口气,还好人还在。
莫之阳反过来安慰他,“不怕不怕。”
“你是怎么被弄到那个地方的?”安褚辞问过姓顾的一家人,他们咬死不肯承认,只说把人送回来了。
“我不知道啊。”
撑着他的胸口坐起来,莫之阳摇头,“我不知道,我去顾家吃饭,然后他们要我喝酒,我喝了一点就醉了,醒来之后就遇到一个大婶,他告诉我说那个是芽儿巷,有人要来买走我,我害怕,就把那个压襟给她,求她来找你,还说给她五十个大洋,你给了么?”
“给了。”安褚辞心里记下那个芽儿巷,其实也知道那个地方,但一直默许,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然后,我就被那些人买走了,他们把我关在小黑屋,不给我吃饭,要我接客,那个人很坏的,有很多东西我害怕就跑,就逃,结果他气到就要拿台灯砸我。”
听的安褚辞心一抽一抽的疼,“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莫之阳趴下来,听到他的心跳声,“我看那些卖儿卖女的可怜,那些拐了别人家孩子来买的更是可怜,帮忙找找他们的父母吧。”
突然回想起当初被父母丢在路上的时候,才一岁还不知事,大约也是因为这样,回想起来也没有多少伤感之情。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安褚辞应下,他的话都会听。
同时,心里再计较,这顾家一家,很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阳阳叫去吃饭,然后灌醉,再把林副官也迷晕。
再找个身形跟阳阳相似的人,让顾鸣假装送进来,然后在离开,但是暗地里一家把阳阳丢在芽儿巷里。
如果晚出现哪怕一秒钟,阳阳都可能会被那个男人砸死。
想都这里,安褚辞心里生疼,跟到刮了一样,这场戏顾家全员参与,没有一个可以置身事外。
“那我们先起来,吃饭吧。”安褚辞怕他饿了,把人抱起来。
“你先松开我。”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抱着,莫之阳有些不高兴了,“我腿又没有瘸,可以走的。”
安褚辞没有听他的话,“让我抱着你,我害怕。”
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见此,莫之阳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
跟他一起吃饭,人睡着之后,安褚辞才有空闲去管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被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林副官在看着,问了大半天也没问出个什么,毕竟这顾家和安将军之前有几分交情。
要是贸贸然动刑,要是安将军不高兴,那就不好了,所以顾家人也没吃什么苦头,
“安将军!”林副官见他下来,也不知要做什么。
“说了吗?”安褚辞扫了一眼牢里。
这个地牢不大,就是关一些要紧的犯人,才六个牢房,还有一个审讯室,墙上挂着煤油灯和火把。
空气里有发霉的味道。
顾家人之前靠着安褚辞好日子过惯了,一下被灌进来牢骚不断,一会儿抱怨有虱子,一会儿就说要喝山泉水。
把林副官搅得焦头烂额。
一家人缩在一个小牢房里,有点挤。
还是顾鸣先看到安褚辞,眼睛马上亮起来,随手扒拉这头发,“阿辞,阿辞我在这里!”趴到牢房的门口。
“安将军,安将军!”
几个人一看他回来了,马上也精神起来。
“安将军,我们真的没有对少爷做什么,真的,你信我们啊,安将军。”顾母先拿出一哭二闹的本事。
安褚辞冷眼看着这几个人。
“阿辞!”顾鸣手臂从牢门的空隙里伸出去,试图抓住他的衣角。
见此,安褚辞脸色漠然的躲开。
“阿辞,阿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信我!”还在狡辩,顾鸣拼命想把手伸出去,想抓住他,抓住他的一点点怜悯。
“你做没做心里清楚。”安褚辞冷眼看着这闹哄哄的一家人,“顾一,你借着我的名头,开了那家舞厅为非作歹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
顾一没想到他居然会查到哪里,咽了口水,“我平时都不怎么管这舞厅,我都在家好好陪着爸妈,那边的事情,我不知道!”
“对啊对啊,我们不知道,顾一他一直在家里的。”顾母帮着自己家儿子一起睁眼说瞎话。
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那群狗腿子已经供了出来,都是顾一示意的。
“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不埋在光希城,第二条路埋在这里。”其实两条路都没得选,安褚辞怎么会让他们有的选。
刚刚就了解过芽儿巷,还有那个舞厅,知道阳阳这两天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晚一点,阳阳就会被那个人欺负死。
调查过那个姓古的,真的是无恶不作,最喜欢把那些少男少女玩弄到死,最残忍的是活生生把一个女孩子剥了皮,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阳阳要是在他手里,那真的是入地狱。
见他不肯放了自己。
顾成一下绷不住了,指着安褚辞的鼻子骂,“当初要不是我们一家救你,你能有这样的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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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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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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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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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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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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