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阳吃完早饭,就在房间准备过两天考试的资料,下人突然来说,司先生回来了,而且还受伤了。
“卧槽,他干嘛去了。”吓得莫之阳赶紧把笔丢下,下楼去看。
偌大的客厅,宽大的欧式沙发上,两人坐的很远,眼神恨不得把彼此吃了。
莫之阳快步跑过走廊,跑到楼梯口,就看到司准背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跑下楼梯,赤脚跑到他面前,“你怎么?”
半蹲到他跟前,伸出手抚上他的受伤的左脸,俊脸上点缀几团颜色,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你说你不是去上班吗?怎么突然带伤回来。”
“真的是你,小哭包。”韩牧看到他,也是不得不信,强压下心里的震惊,站起来刚张嘴又扯到伤口,“斯哈~”
在这里看到韩牧,莫之阳也很意外,“不是,你们怎么回事?”
这两人,一看就是打架了。
“阳阳,你说你是不是我老婆?”司准抱住他的腰,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就说,你是不是我老婆?”
“是啊,昨晚不是都求婚了吗?难不成你想耍赖?”莫之阳眼睛一眯,这家伙后悔了?
押出去埋了!
司准猛地把人拦腰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我就说你是我老婆!”转完圈,还把人牢牢搂在怀里。
像是一个小男孩,抢到心爱的宝贝。
“小哭包,你真的和这个混蛋在一起?”韩牧捂着脸,表情像是看到一直螳螂挥舞指挥棒,那么难以置信,指着司准开始骂,“这个老混蛋有什么好?又死板又固执。”
现在轮到莫之阳一头雾水,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走好几圈,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聪明的大脑,此时不够用了,“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韩先生您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有你们脸上的伤?”
“我本来是要找你表白的。”韩牧捂住右脸颊,用手把伤口遮起来,在心上人面前,尽量不要显得太狼狈,“结果,他说你是他老婆,我气不过就打起来了。”
“啊?什么表白?”挠了挠头,莫之阳看向司准,“你怎么会和韩先生认识的?而且还打架。”
虽然不想提及,可司准也不敢再骗他,“我和他曾经是宿友,大学四年,差点在一起,不过幸好我们错过,前段时间他回国准备巡回演出,再见面就是这样。”
莫之阳突然想起司机说过的那个韩先生,难不成就是他?
好家伙,我和情敌居然共事那么久却不知道,这不是我白莲花的风格,难道敏锐的洞察力开始迟钝了?
“对,还好我们没有在一起,小哭包,我本来是要跟你表白的,我现在一想到差点和这个老混蛋在一起,我恶心!”以前真的是年轻不懂事,韩牧反胃,恶心!
现在的莫之阳,一脸黑人问号,“不是,你跟我表白?”
多新鲜啊,情敌要和我表白。
这个人,一想起他要跟自己抢老婆,司准恨不得就从来没认识他,“好笑,你以为我不恶心?”
现在,莫之阳大概搞明白,这两位之前差点在一起,结果没有,后来遇到之后,都喜欢上自己,然后韩牧要表白,被司准发现,然后打起来。
作为白莲花,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管家,你去煮几个鸡蛋来。”这样的场景,莫之阳都没有经历过,除了新鲜没有其他词汇。
“小哭包,我喜欢你,你还是跟这个老混蛋分手,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才有共同语言。”韩牧也是个不怕死的,当着他的面就敢说这话。
司准忍不住就要上去揍他,“韩牧,你是不是脑子是进硫酸了?”
见又要打起来,莫之阳赶紧拦住他,生怕他惹出什么人命官司,“韩先生,我和你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我,否则我一定会拒绝的。”
“他有什么好?又老又混蛋。”被拒绝,韩牧当然不高兴,而且还是输给司准,一向争强好胜的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喜欢,而且也没有任务需要,莫之阳就不想给他任何幻想,直接了当的拒绝,“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的是司准。”
爱这个词,是司准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也是愣了一下,转而欣喜的抱住他,“阳阳我也爱你。”
“可是...”
眼看着他又要说什么,司准突然捂着肚子,“阳阳,我肚子疼,估计是被他打了,你快让他走,否则我要疼死。”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到肚子啊。”莫之阳一急,眼泪又掉下来,“你没事吧?我给你去找医生。”
司准虚弱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没事,只要不见到他,就没事。”
一大把年纪,还在小哭包面前玩这种恶心白莲绿茶的把戏,气死韩牧了,“老混蛋,你不仅混蛋,还是个绿茶!”
“要不,韩先生您先回去吧?他确实身体不太舒服。”莫之阳得赶紧把人赶走,否则老色批要再说哪里疼,自己也忍不住把人揍一顿。
闲着没事,敢打我老公?要不是看在你人还算不错的份上,直接揍趴下。
司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捂着肚子又嚎一声,“哎呀,好疼,疼死我了老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气得无语凝噎,韩牧真想把一车绿茶都倒他脸上,“司准你个老绿茶,你给我等着!”
人走之后,莫之阳赶紧把人扶到二楼卧室,安置到床上,叫管家去请私人医生过来,正好鸡蛋煮好,给他剥开,掏出戒指和鸡蛋一起放,给他化开淤血,“疼不疼?”
“好疼,心更疼。”司准抓起他空着的手,按到心口处,“你被人觊觎,我很生气。”
还好意思说。
莫之阳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呀,怎么跟韩先生动手了,都老大不小的人,还那么冲动。”要说他成熟稳重,有时候又二的跟愣头青似的。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不打死他算好的。
“阳阳太好了,才那么多人喜欢,是我不够好。”言罢,司准叹口气,“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好家伙,又来了,肯定是暗自生气装绿茶呢。
莫之阳手一顿,一抬眸子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下来,“你别跟韩先生生气,都是我不对...可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会喜欢我...对不起,司总~”
一时间,满屋子的清茶香又被花香盖过去。
他一哭,就好像清晨的花蕊挂着露珠,司准的怒气,也被眼泪浇得差不多了,“我没有怪你,你可能还不知他喜欢你。”
绿茶,败。
正好私人医生来了,莫之阳擦掉眼泪站起来,“蒙医生,麻烦您看一下,司总刚刚说他肚子疼。”一定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好的。”医生点头,将药箱放下,“司先生,我给你检查一下。”
莫之阳在床边,看医生里里外外的检查。
“没什么大事,肚子疼只是...”
他话还没说话,司总突然咳嗽两声。
蒙医生顿时了然,随即表情一转,神色严肃,“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需要好好休息和照顾。”
“这样啊。”两个人的眼神交流,莫之阳怎么可能不知道,却还是很配合的装作担心的样子,“那没事吧?”
治病救人的医生,对撒谎这种事情并不擅长,略交代几句后,蒙医生拿起药箱,“没事没事。”逃似的跑了。
“阳阳,你说以后你进了乐团,我得罪他,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啊?要不你去和他替我道个歉,都是我不好,太爱你一时冲动没有忍住。”
司准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就好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媳妇。
这个老色批的目的,莫之阳知道,无非就是想暗示自己退出乐团,开什么玩笑。
“你放心吧,好好休息。”莫之阳拒绝正面回答,搪塞过去,继续用鸡蛋给他揉开脸上的淤青。
好家伙,这脸跟调色盘似的,不好看了。
给他揉完之后,莫之阳起身去换鸡蛋,司准趁这个空档去厕所看看,发现脸上的伤痕,冷下脸,“该死的韩牧,真给他脸了。”
就说两个人之前四年的相处,都清楚彼此是什么人,韩牧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
反正不能让他抢走阳阳,还要装绿茶,把他气死,司准最明白,韩牧看不上这一套。
换鸡蛋的时候,拿出戒指,才发现那一圈钻掉了一个,“质量可真差,早知道就不该贪便宜的,还得拿去修一修。”
下午哄了司准睡下,莫之阳就跑到珠宝店去问问能不能修修,“你好,这个戒指他掉钻,才几天啊,就掉了,能不能把补好?出点钱也没关系。”
“这不是我卖出去的,我给你叫卖的那个售货员,小桐你的客人。”说完,柜姐就走了,头也不回。
之前的柜姐过来,还是没好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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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钻了。”莫之阳把东西推到她面前,“你看,我才买了两天,按理说是可以补的对吧?”
柜姐只是看了一眼,“该不会是你自己抠下钻石,拿去卖,又来找我们补吧?”
穷学生见多了,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
“嗯?”好家伙,这个人脑子有猫饼吧,老子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阐述事实,你倒是先倒打一耙,“收据和东西都在这里,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小白莲有点生气,眼眶一下就红了。
“那你也没办法证明,这东西不是你抠的啊。”本来那东西就没有提成,柜姐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看多了有钱人,还以为自己也是,看不起普通阶层。
莫之阳咬住下唇,眼泪开始涌出眼眶,哭咽的反驳,“可是,我没有啊,真的是他掉钻我没有抠。”
“谁知道你有没有抠。”一看他哭,柜姐反而趾高气昂起来,像一只开始战斗的公鸡,“别打搅我们做生意。”
攥紧掌心的戒指,莫之阳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握紧拳头上,哽咽呢喃,“对,对不起。”
靠得近的女人听到抽噎声,还有点奇怪,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莫之阳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粉腮点缀泪渍,哭也那么好看,“我没有抠掉钻石,它真的是自己掉了的。”
林楚楚是第一次看到哭也能哭得那么好看的男孩子,保护欲激增,“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
“我买了个戒指,没两天掉钻了,她说是我抠掉拿去卖钱,可是我没有。”说罢,莫之阳颤巍巍的张开手掌,掌心果然躺着一枚戒指。
“还真是。”林楚楚拿过戒指,凑近灯光仔细观察,“这是镶嵌工艺的问题,和你没关系,叫你们店长出来!”霸气一拍桌子。
莫之阳小心翼翼的拉拉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祈求,“姐姐,还是不要了吧,这里是她们的地盘。”
“没事。”哪能就这样被欺负,林楚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切都交给我。”
店长被叫来,那个柜姐就站在一边。
“这是你们这里买的戒指,收据也证明是两天前的,如今因为镶嵌工艺不好,你们不承认就算了,还污蔑人家抠了钻石,还有没有道理?”林楚楚嗓门也比较大,这几句话,倒是惊动其他看珠宝的人,纷纷朝这边看。
店长不想把事情闹大,“那这样吧,我们免费补好钻石,您看行吗?”
“还要让她道歉。”林楚楚指着身边的那个柜姐。
那个柜姐还不服气,“表姑。”
“道歉!”店长瞪了她一眼,那个柜姐,才不情不愿的微微鞠躬,“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莫之阳躲在那个姐姐身后,摇摇头,怯生生的回答,“没关系。”
好乖啊!怎么会有那么乖的弟弟。
保护欲得到满足的林楚楚,心情也好,“你叫什么名字?我们留个电话吧?”那么乖的弟弟,说不定可以调教成小奶狗呢。
两个人坐在休息区喝茶等戒指修好。
莫之阳乖乖的做好,双手捧着玻璃杯,摇摇头,“姐姐能帮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还是不要给姐姐添麻烦了。”
“不麻烦。”真的好乖啊,林楚楚忙把茶杯放下,“哪里是麻烦。”
推辞不过,莫之阳正想报给她,正好戒指修好送回来,赶紧借口岔开话题,站起来接过戒指,“谢谢,姐姐我还有急事,得走了。”
“啊?那你去吧。”林楚楚也没有阻拦,等人跑出去才想起来忘拿号码。
修好戒指,莫之阳回庄园才发现人已经泡完澡。
“你去哪里了?”司准还怕他真的去找韩牧道歉。
莫之阳把戒指戴好,一边去衣帽间给他拿衣服,“你不知道,我买的戒指掉钻,我去找那家店修,结果那个柜姐骂我说是我抠掉钻石拿去卖,气哭我了。”
说完,随手把收据放到梳妆台上。
听到这句话,司准拖沓着拖鞋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收据,看清楚地址之后,打个电话。
“老色批去帮你报仇了耶!”系统声音雀跃,果然还是老色批靠谱。
本来刚刚莫之阳是打算给老色批打电话的,但想到他估计还在睡觉,就没舍得打搅,“废话,那收据是我故意放到那里的,他又不瞎。”
珠宝店里,小桐正在和其他柜姐说化妆的事情。
“你被开除了。”店长走到人前,直接把钱都丢到面前,“现在收拾东西走人。”
小桐被吓一跳,还以为是表姑生气,先服软,“表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店长被她的无脑气得够呛,但毕竟是亲戚,之前不少事情都兜下来,但这一次兜不下来,“你知不知道,那个被你气哭的男孩子是谁?”
“能是谁啊,不过一个会哭的穷学生而已。”小桐语气不屑的嘀咕。
听到这话,店长差点给她气笑,“他是3MC集团董事长的未婚夫,你知不知道,整栋商场都是他们集团的,你卖的的珠宝原石也是他们家矿里的,你有没有脑子?”
就那个穷学生?
“怎么可能。”小桐的笑容逐渐僵硬,这才意识到得罪了什么人。
吓得其他几个人都噤声,连呼吸都轻了。
星期一早上,莫之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以出门。
“哎呀,我头疼~”
莫之阳红着眼眶,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着急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感冒了?”虽然知道这个老狗币在装,但是还是要配合演出。
“嗯,可能吧。”司准捂着额头,将他的手覆盖住,“不舒服。”
你一去学校,那个韩牧肯定也会在那里等你,绝对不行!
“那我去叫蒙医生来,让他来看看你。”抹掉眼泪,莫之阳抽回手,让管家去找医生来。
见计谋得逞,司准还装模作样,“这样,会不会耽误你上学?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那我走了。”就等他这句话,莫之阳背起琴盒,“我先去啦~”
真走了啊?
司准猛地坐起来,看他真的离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真嘴贱,说什么不用管!”
终于摆脱他,莫之阳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上学,男人要搞,理想也不能放弃啊,两个都是一样重要的,不过下午没课,可以早点回去陪他。
可是刚下课打算拎包走,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正好叶继冕来找人,又扑了个空。
“你已经内定进乐团了,可还是不能太懈怠,该练琴还是要练的,知道吗?”老师把人叫去办公室好一通交代,“过两天要文化课考试,也不能落下知道吗?”wWW.ΧìǔΜЬ.CǒΜ
“好的,谢谢老师。”莫之阳恭恭敬敬的鞠一躬,“我会一直努力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老师说,自尊是需要的,但是在理想和自尊之间,你要懂的抉择。”班主任知道他的脾气,是个自立自强的孩子。
原主一生中遇到无数好人,却因为单纯,被一个坏人,毁了一生。
莫之阳感激点头,“谢谢老师。”
打算回去陪老色批时,贾宁电话打过来,看到名字,莫之阳有点烦,可还是没得办法,“喂,是阿宁啊!”
“是之阳啊,你今天有空吗?”
本来想拒绝,但莫之阳又想看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有啊,怎么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吃个饭啊?”贾宁问,但也只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男朋友也不差。
你男朋友关我屁事?虽然疑惑,莫之阳还是应下,“好啊,你们在哪里?我去找你们啊。”
“不用了,我男朋友开跑车的,我们来接你。”
语气难掩的骄傲,莫之阳就明白,原来这家伙是带着男朋友来炫富的啊,“好啊。”还挺无聊。
没多久,跑车的轰鸣声就传来,莫之阳转头就看到一亮骚红色的跑敞篷车,急刹车停在跟前。
“之阳。”贾宁春风满面,从车上下来,“这是我男朋友的车哟。”
“哇,好厉害啊。”装出惊讶的样子,莫之阳看到他得意的神情,要从眼底溢出来了,突然觉得不是很想理他。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莫之阳后,藏在墨镜后边的眼睛一亮,“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听说你家庭不太好,应该没有经常出去吃饭吧。”
“是啊。”莫之阳想说,都是我老公把厨子请回家做的,但想了想还是没回答,让他高兴高兴吧。
被请到一个高级西餐厅吃饭,贾宁给倒了杯酒,“之阳,这是林益特地买的酒,你没喝过那么好的酒吧?”
“不喝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还好刚刚在车里给司准发信息,莫之阳婉拒。
“听说你男朋友又老又丑?”林益调侃。
贾宁捂嘴轻笑,“差不多吧。”
莫之阳心里翻个白眼,他虽然老,但是他真不丑,听到脚步声,“我男朋友来了。”转头往后看,吓一跳:老色批脑子抽了?
“哇?!”贾宁看到来人,捂住嘴,瞪大眼睛着实被惊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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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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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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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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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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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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