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雨这两三年比较少上其他交好的婶子家吃饭了,主要年龄越来越大得避嫌了。
“明晚上你家得了,省得你吃饱还得摸黑赶路。来几只飞龙鸟呗。”
虎妮背着背篓慢慢的走路,一边想起飞龙的滋味,那口水吸溜个不停。
飞龙鸟经常栖息在灌木丛或者松树林里面,吃的又是浆果跟果实。
那肉又细又嫩,味道鲜美异常。
“也行,一只都没一斤,来个七八只,分易大叔跟你大伯家两只,行不。”
季诗雨一边盘算一边说着,这几年也多亏了这么些人照顾着,在上工的时候,他们每次做点啥都吃饭都带点给她。
这可比家里的那些亲戚好多了,他爸带她去爷爷家,大姆吃点肉都得藏起来,真是小家子气。
“听你的。”
虎妮也习惯了让她自个儿决定,这人要自个儿拿事,才能成长的快。
至少季诗雨现在比以前独立了很多,遇到事情都会自己解决,就算跟村里碎嘴媳妇互相切磋嘴皮子,她也不带输的。
这白天跟晚上温差还挺大的,这小风吹的凉飕飕的。
季诗雨头灯照着灌木丛,没一会飞龙鸟成双成对的就钻出头来。
她左看看,右挑挑,挑了四对比较肥的,这飞龙鸟就跟鸳鸯一样,这要是里头有哪一只被抓了,另外一只也就不活了。
所以她抓的时候都是挑一对的。
“哎呦,这多了篮子里头放不下啊。”
她为难的说道,手里提的篮子还有一大半野鸡蛋呢。
“扭脖子,然后用这些藤蔓给绑起来。”
虎妮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给她,身后的背篓满满都是蛋,她也就不自己动手了。
“哎呀,我咋给忘了,每次一回家,脑子就好像放家里没带回来一样。”
这事季诗雨也都做熟了,只不过今天刚回来,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而已。
待在这地方的时间久了,说话之间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点口音。
因为这事,表姐表妹还嘲笑她。
真是坐井观天,她们到别的城市不还得被别人嘲笑说话带口音呢。
“嘿嘿,你过两天就又习惯了。”
虎妮笑盈盈的说道,说话间两人就走到洞口,她把背篓放在荆棘后面。
“别进来啦,我们好了。”
里头的柚子看到有灯从洞口进来连忙开口说道。
这会都快凌晨两点半,东北的夏天天亮的早,这会儿就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哎,易大叔,这李子摘的多啊。”
虎妮看着打头先出来的问道。
这李子这两年产量才开始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枝头都被压弯了。
这山谷里的东西都上了现代的化肥,土地疏松肥沃。
化肥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也不敢拿到村里边用,这会都是用得农家肥。
不过收音机广播里头有说过其他地方有尿素,不过得打申请用钱买下来才有的。
“是啊,今年也是大丰收,十几棵树得收好久呢。”
易梦国开心的说道,他最喜欢夏天的晚上出来干活,自从身体养好之后,他每天的精力都很充沛。
晚上出来消耗些体力,白天才能慢悠悠的磨洋工。
不然不符合他五十来岁的年龄。
“这不能摘太久了,白天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又大,这李子甜度刚好,要是不小心又下了几天雨,这掉落在地的也多。”
柚子跟着大哥抬西瓜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们西瓜都用麻袋装起来,不然到时候不好摆放。
“那这几天都要摘完吗?让大伯一家加个夜班?”
虎妮用灯照着她哥疑惑的说道。
平常很少需要,他大伯一家子都上,也就去年有一次下了好几天雨,一直不停才全家上。
“行,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你们让人来运的时候小心点,那条村道听说不太平。”
徐春生在旁歇了一下突然说道。
“啊,发生啥事啦?”
虎妮好奇的问。
“这我知道,来的时候牛车上听人说了,说是别的村知青半夜骑着自行车回来被劫了道,抢了车还抢了钱。”
季诗雨听到这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回来路上没见到自己村的牛车,就搭了另外一个村的牛车,到了岔路口就下车自己走了回来。
车上她就听到那个村的婶子在讨论这个话题。
“那人抓到了没有啊?”
虎妮都惊讶了,附近竟然还有抢劫的。
小脸严肃,她不得不考虑这个家人的安全问题。
季诗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就听了半耳朵,后面的因为下车的缘故,没有听到。
“抓到了,是他们村的一个二流子,赌输了钱被人追债才铤而走险。”
徐春生只好接过话头又说了起来。
“那知青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季诗雨皱着眉头叹气的说,这事不管发生在哪个人身上,都特别的不好受,人没事还好,要是出点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呃…那知青天天显摆才让二流子动了心思的。”
徐春生不太好意思的说,这说的不就是季知青嘛,村里哪个不知道她有钱票,有房子,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男人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季姐姐,你得装穷点。”
虎妮在一旁提议,不过他们村好奇怪,也有好些人游手好闲,光棍二溜子都有。
怎么就没人输大钱呢?wWW.ΧìǔΜЬ.CǒΜ
“…………”
季诗雨语塞,这也能装,她这气质往那一站,就算没钱,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主呀。
“哎,大哥,咱村二流子怎么不敢去赌钱呢?”
虎妮提出她感兴趣的话题。
“旧祠堂里头有祖训,虽然咱们都不同姓氏,但是拜的是同一个人,里头就有一条,凡赌博倾家荡产者,除族驱出村。”
徐春生娓娓道来,后来大环境不好,祠堂被废弃了,像虎妮这么小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咱村拜同一个祖宗?假的吧?咱不是有自己的祖宗吗?,”
虎妮惊讶的一连三问。
这不可能吧,村里姓氏那么多那么杂。
“我也不知道啊,我小的时候偷偷溜到旧祠堂偷瞧的。”
徐春生耸耸肩,他五六岁的时候还偷看到老支书跟村长爷爷还有村里那几个老人都偷偷去祭拜。
“也许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村子以前是一整个大家族跟分支一起搬过来的。”
易梦国在旁边思索着说。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哪个地主乡绅家的带着家人奴仆一起归隐山村。
然后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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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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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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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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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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