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凉顾不得其他,说了句追就往左边撵着野鸡屁股拼命的赶。
狗蛋往野鸡的右边追赶去。留着虎妮在后面堵着漏洞。
一时间这个小山丘就热闹的鸡飞人闹。。
而野鸡的致命弱点就是被惊扰后,它们就会立即扑起来钻入草丛中。
草丛索索声沿着虎妮这边来,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那只鸡嘴里咯咯哒的飞出来,爪子啪嗒拍在虎妮脸上。
“啊~啊~啊,今天俺要一定捉住你。”
“吃你肉,扒你皮。”
说完挥着小拳头去打野鸡。野鸡正好被狗蛋跟他三哥赶飞到虎妮这个方向。
虎妮使出一招猛虎扑食,小小的人张开双手往空中那么扑。
双手抱着野鸡就跟飞奔而来徐秋凉撞了个满怀。鼻子跟嘴巴擦过她三哥的肩膀。
痛的她两眼冒金星,舌头往上下牙齿那么一扫,发现牙没有少她就放下心来。
然后呜哇大声哭了起来。
***
柚子带着徐春生走在石碑石的路上,这条路前几个月还是他爹带着他,现在变成他带着他大哥。
“大哥,俺爹说得要沉得住气,不能冒冒失的犯了别人的忌讳。”
他把他爹教给他的如何打暗号,如何观察双方是否融洽,交易中断该怎么补救等等都告诉他。。。
“你还小,要不我去。你还是掩护。”
徐春生也想不到他小叔带着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干这一行。
而且柚子会这么沉稳的把他小叔交代他的事情都做的那么仔细。
“哥,这不是第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俺得赚多点钱,俺爹娘希望俺兄妹俩能读好书,走到更广阔的天地去开阔眼界。”
柚子提起父母眼眶就湿润,见识到别处的繁荣昌盛。
他就坚信现在眼下困难都是一时的,说不得等他跟妹妹再长大点,大学就又可以读了呢?
“而且有些卡车司机可能跟俺爹常交易,说不得对俺就没啥戒心。”
好歹娘老说他跟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春生抚摸着他的头发,心疼堂弟年纪小小就想那么长远。
“好,那你小心点。”
等他们再走五分钟就到了石碑山林的边界,过去几百米处就卡着一个大石头,石头上面刻着石碑山三个大字。
远处黄土路上的尘烟四起,远处一前一后驶来了两辆墨灰色的大卡车。
片刻后就停在大石碑前面,每台驾驶室上下来都两个人,他们背对石碑席地而坐,拿出干粮和水就地休息。
等了一会,柚子看他们吃的差不多。
咕咕两声,柚子学着鹧鸪鸟叫了两声。
那边几人站了起来,廖天点了旁边的瘦猴过去看看情况。
瘦猴到了离林边还有一百米左右就停下了,柚子背着背篓现身。
瘦猴道:“探亲还是去走亲戚(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柚子:“都去(买卖都要。)”
瘦猴:“几条尾巴(身后带几个人)。”
柚子:“一条。”
说完徐春生就从树后面探身出来,朝着瘦猴点点头。
瘦猴上下打量一下,对着柚子招招手让他跟来。
徐春生就躲回树后盯石碑那边的情况。
“老大,是个熟客,但是是个小孩,带着条尾巴,是个壮汉。要卖跟买。”
瘦猴站在廖天身后朝他报告着。
廖天瞅着柚子觉得他挺脸熟的问:
“哪家的,要卖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徐老三家的,沪市来的有片六尺✖六尺九的新花型。”
柚子也不怵他,平静的从背篓底下拿出几个油纸包,把那个黑色带花的布料拿出来抖给他们看。
黑色带白色花的布料一出来,廖天就觉得挺洋气的,至少他还没看到这个花色。
这一对比那个墨绿色的就显得有点平庸了,但是布料谁也不会嫌多。都是好东西。
“你爹咋不自己来交易。”廖天看着柚子稚气的脸蛋。
想不通徐老三为啥让他儿子这么小来干这个。
“俺爹让俺练练胆量,反正他让俺哥跟着俺,不怕的。”
“这块布料你想怎么交易,这花色别的地方也有,也不怎么稀罕。”
“供销社三块钱一尺,加一张布票,俺不用布票,卖三块钱一尺。”
………………
“哪有这么卖东西的呀,供销社卖的价钱当然是贵点啦。
像我们的话,收的价格都要低一点的,不然我们卖不出去都亏本啦。一尺布只能给两块五。”
柚子也想不到他们会出两块五这么低的价格,但是低价收高价卖也是正常现象。不过也得讲讲价格。
“三块钱俺就卖了,俺爹说低于三块让俺带回家去,就这花色拿到镇上一出手三块五都有人要。”
柚子假装要扯回他们手里的布料,收拾背篓就要走。
林子边的春生看见他弟在拉着背篓,还以为出来啥事,刚要冲出去又想着柚子说过要安静看他手势。
他仔细看着,就见柚子打了个不用紧张没事的手势。。。。。
这边廖天被柚子的孩子气给逗得哈哈大笑。
本来他长时间开着车没有好好休息跟刮胡子,导致他现在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柚子只看见他的胡子一上一下的。
“哎呦,行,三块就三块。”
反正他带到其他省也能卖个四五块,都是抢手货。
“小河,量量尺寸,算算账。”
“大江,开车门,让这小家伙上去挑挑。”
廖天指挥着每个人,看起来默契得很。
等到高瘦个的大江开了卡车后门,柚子脚有点使不上力上不去,还是大江托着他屁股给推上去的。
他跟在后面一撑就跳上了车。
(等俺以后长大也跟他一样跳上来。)
车上摆放着好几个麻袋,里面富强面粉,粳米,燕麦米还有几个木头箱子里面也摆满了东西。
“粳米多少钱。富强面粉多少钱。”
柚子挑着秋收能顶饱的粮食。
突然他看到一个箱子的角落里放着的一双袜子,其实袜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那双袜子就是是毛绒绒布料做的。
就跟家里那个差不多,但是家里的更软更暖和而已。
他不动声色的拿起那对袜子,摸了摸就问道:“这布料倒是暖和的紧。叫啥名字啊,要是有多得做袄子得多暖和。”
“这布料叫德莱绒,贼贵。港城流过来的。就这手套没个八块钱拿不下。。”
大江夸张的比了个八,拿着手套小心的放好。
“老大说了,二合面给六毛一斤,粳米给一块一斤。”
“那要二十斤面,十斤粳米。这小蝴蝶发夹挺好看的。”wWW.ΧìǔΜЬ.CǒΜ
“嗯呐,沪市最新款,要拿五毛钱一个。”
其实五毛一个挺贵的,但是今天卖了布料,买几个给姐姐妹妹也是可以的。
“拿三个。”
这边东西选好称好,柚子下车走到廖天跟前,刚好小河拿个条子给他。
“布料折了些算六尺半,十九块五毛钱一张,除去买东西的钱还剩下三十五块钱。”
廖天拿着条子念给柚子听,确认无误就按个手指印。
突然林子里响几声鹧鸪鸟叫,这就预示交易结束,赶紧撤退。
“嘿,这你大哥第一次干啊,那还挺不错。”廖天赞赏的点点头。
“那是。”(俺教的好呗!)
骄傲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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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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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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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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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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